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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个小时,尹嘉竹回来了,还带回了好消息:

“可以,但是不能超过五分钟,不能接近沿岸,时刻监管。”

倪阳州原本正趴在被窝里假装睡眼惺忪,此时闻言,一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像只猴子一样挂到男人身上。

“大哥好,大哥棒,大哥厉害得呱呱叫。”

荣升成小青蛙的尹嘉竹托着对方的屁股,把人放回到床上,问道:“什么时候走?”

倪阳州闻言望了一眼窗外,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彩遍布视野,但仍不算天黑,若现在出发,应当还能赶在落日前拍张清楚的游客照。

“就现在吧!”说着就要转身去穿裤子,却突然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

“然后呢?”

“什么然后?”

青年脸上显得十分困惑。

尹嘉竹离得很近贴着对方的面颊,目光像是要烙刻进对方的心里:“去了口岸以后。”

“去完?回来啊?”

“回哪里?”

“(⊙_⊙)?回这里啊?大哥你……”

倪阳州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忽然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

对等待答案的尹嘉竹来说,青年停顿的这几秒钟,好像漫长得像几个世纪。时间像会凝固的水泥,慢慢浇筑着他的心。

……

你这么想要去口岸,到那里要做什么呢?

做完了会怎么样?

走吗?

突然笑着就消失了?

给我留下一句“来找我?”

……还是,换一个身份,换一具身体。

告诉我“忘了我?”

你总是在走。

总是在走。

尹嘉竹的眼眶像被晕染开的色料,红色的血丝浸透着泪意,只在白色的眼仁中打转,那双眼睛或许还是冰封的宝石做的,连忍泪时都像日光流转的华彩。

倪阳州看着那贮满泪的眼,记忆中的画面如电影般回溯在脑海,他呼吸着发痛的鼻腔,还有淹满了酸苦的喉咙,像安慰一只失群的狼,慢慢捧住男人的脸。

他说:“这次,至少今天,不会走。”

尹嘉竹的一颗眼泪像融化的雪水,顺着眼角蜿蜒而下,直接亲吻到青年的手指,他像是饱含着无限爱意,又隐忍着从不爆发:

“还有多久。”

倪阳州看着那张哭泣的脸,深深印在心里:

“最多……还有2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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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两个都是发红的眼眶,加上红肿的嘴唇。

倪阳州出门之前看了眼镜子,还是决定翻出来两个口罩戴上,顺便还给男人扣了一顶草编农帽。

然而尹嘉竹进城时早就换成了不那么引人注意的休闲长裤和衬衫,戴个帽子显得十分不伦不类——帅依旧是帅的,就是像被坏心思的朋友恶作剧了一样。

倪阳州端详一番,把帽子摘下来给自己戴上了。

还是咱这正经的种地农民戴着合适,倪阳州自娱自乐地想道。

思绪跑到种地,倪阳州突然问系统道:“三哥,我这金手指,能种地,也没发挥什么大的作用啊,就管我自己温饱吃水果了。”

103实时在线:

【原主本来就不是重要戏份角色,没有什么巨大的影响力很正常。】

倪阳州一想,也是,要是自己没来,原主就在那个晚上直接猝死了,还谈什么后来?

他们居住的宾馆距离口岸并不太远,只隔了两条街,等到了楼下,倪阳州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云彩,庆幸刚才及时停下,现在趁着还有些光亮,依旧能过去拍照。

目光远眺,青年眯了眯眼,忽然发现远处黑压压的,好像不只是云彩。

“大哥,那是……”

一个军人走了过来,正是之前在门外领头,一把抓住小女孩丧尸的那一位:“尹老板。”

尹嘉竹点了点头,军人自报家门道:

“国家紧急救援局特别行动组,庚部第四十二组队长王英喆。”

尹嘉竹看上去温和有礼:“谢谢王队长,祖父提过您的名字,说是少见的果敢能干,枪法极准。”

王英喆身材壮硕,看着去威武有余:“怹老人家还记得我。”

“常惦念在军队时的生涯,时不时会给老战友们聊聊闲天。”

倪阳州看看王英喆,又看看尹嘉竹,一句话也插不上,但油然而生一种“上边有人”的自豪感。

“这是我弟弟,廖乐。”尹嘉竹说着,往前推了推青年,倪阳州应声站好,赶忙把草帽摘了下来。

“王队长好。”

王英喆努力带出一点笑:“廖同志你好。”

“你好你好。”

“廖同志要去做什么呢?虽然受将军所托,但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请告知我你的目的。”

越说越严肃,尹嘉竹也没有出言,他也不知道,况且他也相信,青年能应对这样的场面。

毕竟这人,说谎演戏从来不打磕巴。

果不其然,倪阳州见势马上起范:“道家子弟,应运天命,前来查探情况,需天时地利之机,还望王队长能通融些许。”

王英喆被青年变脸似的神棍气质唬住了几秒,直到青年说完话,嘴角上扬,露出小小的虎牙。

“你……”王队长磕巴半秒,道:“好,走吧,用什么祭品法台吗?”

这么轻松就混过关了?

倪阳州看着越来越沉的天色,着急时间,打算今天就结束第一个打卡:“不用,我空手起卦。”

尹嘉竹看着倪阳州表演完,三人齐齐动身,倪阳州边走边看王队长的脸,引得一旁的男人频频侧目。

“廖同志,看我做什么?”

青年不加以掩饰地问道:“就这么相信了,不怕我干坏事?”

王队长拍拍腰间的背挎:“怕什么,不行就毙了。”

好。

好一个果敢能干,枪法极准。

倪阳州默默闭嘴,偷偷碰了碰尹嘉竹的手,试图收获一份心安。

尹嘉竹没有低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将手回握,牵起了那只素白的腕子。

三人往口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