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太过英俊的脸?”白成子嘲弄苏老四。
“这,这,这……”苏老四非常尴尬,结结巴巴,呐呐半晌。
“脸上长这么多疙瘩,还有毛,都是最英俊的?”白成子继续嘲笑苏老四,“苏老四,你的眼光很独特啊。”
“白道长,是是是。”苏老师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白成子正烦恼,他找到了苏老四这个老实人,拼命嘲笑,好给自己找一些快乐。
他又过来拍苏老师的肩:
“苏老四,你的眼光很独特,到时,给你找一个‘漂亮的妻子。’哦,贫道还不知道你娶了妻子没有。”
“还没,还没!”苏老师点头说。
“其实娶了也没关系,再娶多一个嘛。”白成子哈哈大笑。
他转头对徒弟们说:“今天还有北门西门没有去巡查,咱们走吧。哈哈。”
“慢走,慢走。”苏老四说。
小豆子跟着师父白成子他们走了一阵,还是停下,回转头看景无名。
他很是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但白成子他们已经走远了,他只得快步追上去。
苏老四送走白成子他们,抹抹汗,回头看景无名。
又吓了一跳,面前的景无名,英俊潇洒,笑容满面。
“你,刚才,刚才……”苏老四结结巴巴。
“没事,四哥。”景无名淡淡说,“刚刚试了一个手段。”
“兄弟,快走。”苏老四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感谢四哥。”
景无名抱拳施礼,叫上还在“面壁”的卓玛弗莉卡和思思。
四人上马,向城内奔去。
“咱们去哪?”卓玛说,“去王丹妹妹家吗?”
“不,王丹家可能已经被霸占了,咱们先找客栈住下来。”景无名说。
这次为了不要招摇,尽量找偏僻一点的客栈住下。
住下来了。
晚上,景无名对三姐妹说:“你们暂时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景无名形随意动从窗户钻了出去。
思思第一次见景无名如此本领,吃惊不小。
“弗莉卡姐,他还有什么本领?”思思问弗莉卡。
“他呀。”弗莉卡笑容里满是爱意,“姐姐也不知道他有多少本领,好像无穷无尽一样。”
“这么说。”思思回想起来,“思思逼他投降的时候,无名哥哥并没有真的使出他的本事?”
“思思妹妹。”弗莉卡感动说,“无名哥哥心地善良,他非常爱卓玛和我,他爱任何人,他很怕你伤害到卓玛妹妹和我,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稳妥的办法。”
思思回想起来,如果无名哥哥真的狠起来,把自己当成十恶不赦的妖怪,那今天自己就不在这里了。
思思有些后怕,但同时又有些幸福感。
这个男人真的是天下少有,自己选对了。
景无名身影掠过番禺楼房,片刻就到了越秀山脚王丹家。
他跃上屋顶,静待片刻,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他形随意动流进王丹家,家里黑漆漆的,没有灯光,好久没有了人生活的痕迹了。
“王丹姐姐王露呢?去哪里了?”
景无名走遍了王丹家,没见有近期生活的痕迹,他钻出来,跳上屋顶,四处张望。
王丹家背后就是越秀山。
这时琴声悠扬,一个一个音符向景无名飘来,似乎在邀约他一样。
景无名想起了镇海楼:“老琴师怎么样了?”
他跃起,跳到上越秀山的路,向镇海楼奔去。
但此时琴声越来越急,好像在发生什么大事了。
景无名加速前进,片刻就到了镇海楼前面。
但大门紧关着。
景无名形随意动,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室内灯光下,老琴师正在闭目弹琴,旁若无人。
旁边地上,躺着口吐鲜血的徒弟。
对面,几个蒙面人执着闪闪发亮两尺长的刀。
“老头。”蒙面人发出威胁,“在下佩服啊,临死之前还这么淡定。”
老琴师不睁开眼,继续弹琴。
景无名想起来了,这曲子是《英雄靖王》。
“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敢拍恶贼景怡的马屁!”蒙面人大怒。
他举起了刀,对准老琴师的脑袋试了试。
老琴师依然不闻不问,一味弹琴。
“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蒙面人狠狠举起了刀,就要砍下去。
这一砍下去,老琴师的脑袋非劈开成两半不可。
景无名一抬手,无形箭已经发射:咻!
射穿了蒙面人的胳膊。
蒙面人大痛,胳膊已经使不出力了。
哐当,快刀掉在地上了。
蒙面人大叫:“谁?”
景无名还没现身,胳膊爆长一丈,啪啪,几拳,把几个蒙面人打晕在地。
景无名现身,抱拳:“老师傅,在下来晚了。”
白发琴师停下了弹琴,睁开眼:“你来得正是时候。”
景无名看着躺在地上的后生:“可是他。”
老琴师叹气说:“命数而此。”
“老师傅,快离开此地。”景无名说。
“老朽行将就木,哪儿都不去。”老琴师说,“不过老朽请景王爷一件事。”
“请说。”
“这是老朽的徒儿,他家还有老母亲。老母亲失去了儿子,将是痛不欲生。老朽愧疚难当。老朽去后,望景王爷能照顾徒儿母亲。”
“请问地址名字。”
老琴师都说了详细地址和名字。
“在下一定会照顾好这位老母亲。”景无名说。
“还有一事,请求景王爷。”
“请说。”
“景王爷,老朽去后,您把老朽葬在后山。这徒儿服侍老朽二十多年,就葬在老朽身旁吧。”
“这。”景无名说。
“景王爷有难处吗?”
“没有难处。只是……”
“景王爷,老朽明白你的意思。你答应老朽就好。”老琴师微笑起来了。
但他的微笑凝固了,一直都微笑着。
景无名明白了:老琴师已经去世了。
他是微笑着去世的。
景无名把那几个蒙面人绑起来,然后找到了铁锹,绕到镇海楼后面,挖了两个坑,一个埋了老琴师,一个埋了老琴师徒弟。
景无名又找了两块长方石头,要刻老琴师的名字。
景无名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老琴师和他徒弟的名字。
“镇海楼琴师”“琴师徒弟”。
景无名只能这样写,他指尖划过,石头簌簌落下粉末。
这几个字就清晰可见了。
景无名立上坟头,压实,拜了几拜。
他回转室内,看着这几个蒙面人:该怎么处理他们,杀了吗?
他捡起了地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