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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的病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并未完全痊愈。

自从傅晏予从滑雪场回来后直接出差了,今天是第三天。

出差前一天,对南栀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按时服药。”

那时,她觉得傅晏予过于想多了。

吃完火锅后,感觉好多了,压根没必要再吃药。

所以,傅晏予走后当天,她便停止了急支糖浆。

从小,她就不太喜欢吃药。

即便药不苦,就算是甜的,她仍然难以接受。

天气预报显示夜晚将有降雨,所幸南栀回到家,天还未下雨。

望向天空,乌云如墨,沉甸甸地压向远方,仿佛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佣人们早已紧闭门窗,仔细检查两遍,确保窗户关好。

有一次,南栀疏忽忘记关闭窗户,整夜狂风暴雨肆虐,险些将窗户吹飞。

直到佣人半夜惊醒,听见窗外传来的“哗哗”雨声,四处寻找钥匙开门,这才成功关上窗户。

那晚,狂风呼啸,大雨滂沱。

傅晏予不在。

今天,傅晏予也不在。

但是,南栀却心情不错。

没有等到夜里,天空就已经开始阴沉下来,很快便下了一场倾盆大雨,而且还是夹杂着电闪雷鸣的暴雨。

即使把窗户紧紧关闭,也难以抵挡那强大的雷声和闪电。

“啪——”

随着一声巨响,电闸跳闸了。

突然间失去了灯光,整个房屋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气氛格外阴森恐怖。

窗外的树枝被狂风肆意吹乱,树影变得扭曲变形,毫无规律地随风摇摆着。

这些树影投射到房屋内,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喵~~”

一声惊雷闪过,小猫咪吓得“唰”的一下钻进衣柜里躲藏起来。

她自己也害怕,只好缩进被窝里。

“啪——”

又有一阵清脆的响声传来,似乎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玻璃碎片洒落满地的声音。

难道是窗户破碎了吗?

南栀紧张地环顾四周,发现并不是她卧室里的窗户出了问题。

摁下,时间显示晚上“10:00”

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电。

套上外衣,穿上拖鞋,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出了卧室。

“林姨,林姨??”

南栀喊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打在窗户上的雨水声。

她抖了抖身子,有点冷。

没有暖气,走廊仿佛是冰窖,寒气从头到尾侵蚀。

南栀呼出一口气,手指微僵。

“林姨?”

南栀望了望远处,走廊看不见尽头,望过去一片黑暗。

以前在南家时,她最害怕的就是电闪雷鸣的夜晚。

小时候,她也是像现在一样,摸索着出门找人。

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除了狂风暴雨声音,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当时,她看见外头一闪而过的黑影,吓得哭出声。

大喊,“有妖怪。”

哭喊声引来了家里人。

看见是爸爸妈妈,一把跑过去抱住爸爸,“爸爸,有妖怪。”

爸爸笑着说,“妖怪被爸爸打跑了。”

说完,擦干她眼角未干的泪水。

南栀红着小脸蛋,问:“真的跑了吗?”

“爸爸说的话还有假。”

“别哭了,哭成小泪人,明天班里的同学笑话你。”

南栀吸了吸鼻,“栀栀才不哭,栀栀才不给同学笑话。”

寂静的走廊,徘徊南栀的咳嗽声。

“哒哒哒~~”

有声音!

南栀汗毛竖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毛毛的。

谁?

“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

南栀害怕,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谁?谁在那儿?”

光影恍惚,投射在墙上,看不太清楚。

南栀“唰”的一下转身,一溜烟跑回自己房间,上了锁。

乌漆嘛黑的,到底是谁?

林姨拿着蜡烛,“太太?”

“是太太吗?”

刚刚好像有人在说话,这会儿又没人。

南栀躺进被窝里蒙住自己,一气呵成。

卧室里的气温降低,南栀的感冒没好,刚才受了凉。

这会儿,感觉头有点痛。

怎么这么冷?

以前她也不是天天开暖气,也没感觉屋子里这么冷。

南栀壮着胆子呼唤小猫。

没唤出来。

突然,天空里“噼里啪啦”闪下。

小猫咪害怕的叫了起来。

南栀抱着小猫,一起躲在衣帽间,安抚它的情绪。

“太太?”

“太太?”

林姨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

推门,发现门锁了。

林姨又敲了几下,“太太,开门。”

没人回应的状态,林姨直觉告诉她出了事。

林姨担心南栀的病反复,断电家里暖气没了,这么冷的天,阴飕飕的。

怕南栀感冒加重。

没办法,南栀不开门,她只好去楼下找备用钥匙开门。

衣帽间。

南栀抱着小猫咪,好不容易安抚好它的情绪。

外面的雨不小,风也不小。

听不见其他声音。

好热,又好冷。

南栀摸了摸自己额头,好像烧起来了。

南栀放下猫咪,床头柜有温度计和备好的药品。

可是,她没有力气,脚步好沉重,眼皮也好重。

南栀晕倒前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吃药,睡觉。

林姨拿到备用钥匙,回到门口,敲了下门,还是没有开,立刻用钥匙打开卧室门。

“太太………”

林姨进门,发现南栀倒在地板上,身上只披了件外套。

房间很暗,只有掉在地板上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熄灭。

林姨吓得,“太太?”

“还好吗?您没事吧?”

南栀眼睛睁不开,好似是林姨。

走近,看清是林姨,声音微弱,“林…..姨。”

好烫。

烧得这么厉害。

…………….

再次睁开眼,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以及透明色的吊瓶。

没错,她在医院。

她怎么到医院的,记不起来。

最后看见的是林姨。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南栀下意识眉头微蹙,难闻。

“林……..姨?”

听见她声音,傅晏予扭过头来,起身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不烧了。

“醒了?”

南栀回过神,入眼的是一只男人修长的手。

“是我。”

傅晏予声音轻轻的。

南栀下意识缩回手,不是林姨??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傅晏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