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之间,传来一个‘好’字。
两人沉浸在此刻的温情中……
“令榆!”
令榆突然睁开眼睛,对面那人的动作也停住不再动弹。
她梗着脖子身体慢慢后移向右边看去,“……爸……妈,你们怎么出来了?”
令父看着两人现在亲密的距离,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我们不出来能看到你们……你们……”
他狠狠地看了眼之前他认为的好孩子。
“令叔叔,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习疆已经紧紧地握住了令榆的手。
令榆没有否认,只是巴巴地看向老妈。
“行了,别堵在这了,先回包间再说。”
令母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情形,这两个孩子好久都没有回来,令父担心令榆的脾气会得罪了人家,就出来找人。
在一个服务员的指引下,两人在一个拐弯处看到了令人惊吓的一幕。
令父进入‘长相思’包间时,再次看到那包间名的时候,瞥了习疆一眼。
这人的心思昭然若揭啊,此前他还觉得他有心,真是太过有心了。
他们为人父母,自然知晓令榆不是那种第一次见面就愿意和人亲密之人。
看两人现在习惯性站在一起的动作,以及两人之间的氛围,应是早就认识了,甚至早就在一起了。
令父之前虽然一直想要习疆做自己的女婿,但是今天的冲击未免有些太大,直击他这个老父亲的心脏啊!
连带着对习疆都没有好脸色。
习疆一步上前,将令榆稍稍挡在身后,慢慢讲述两人之间的际遇。
“所以你们瞒了我们这么久,今天还演了这么一出戏。”令父听完后更气了。
令榆扒着习疆的肩膀,歪头露出脸来,“老爸,我还不是不好意思和你说嘛,不怪习疆,他早就想和你们说了,我们本来就打算告诉你们了,没想到先让你们发现了。”
但是今天这个告诉他们的方式也太吓人了。
令父越想越气,他指着自己的女儿说不出话来,真是骗得他团团转。
“好啦,这不也趁你意了。”旁边的令母倒是满脸笑意,她是越看习疆越满意。
和自己的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最后气鼓鼓地离开的人只有令父一人,心情和他来时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打道回府的时候,令父还旁猜侧击道:“其实习疆这孩子吧,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忙了,科技这个产业吧就这样……”
令榆叹了口气,来时还是亲切的小疆,现在直接习疆了。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爸再给你介绍个别的英年才俊怎么样?”
令榆就不明白了,“你之前明明很满意他,怎么突然变了。”
令父嘟嘟囔囔地说:“现在和之前能一样吗?”他的声量越来越低,“本来以为是个稳重人,结果……”随后有些无奈地看了闺女一眼,“老爸认识的人多了……”
“不要,我就要他,哼!”
“这孩子……”
令母突然按住了令父,“我支持咱们闺女,你就别添乱了。”
令父被老婆压制,只能消了气焰。
令母朝自己的宝贝女儿眨了眨眼。
令榆讨好地‘么么’了两下,“老妈,还是你对我好。”
令榆还想找习疆商量对策,谁知道第二天清晨,她便在自家别墅楼下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某人。
他的身边还放了好几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你这孩子……”令母上楼把还没醒神的女儿拉下来,“人家一大早就来了。”
令榆看到习疆一下子醒过来,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她一下子挣脱老妈的控制,一溜烟跑没了影。
令母笑呵呵地对习疆说:“害羞了,估计回去换衣服了。”
习疆看着楼上消失的身影满脸宠溺。
令榆回到房间后,一下子扑倒床上,把床头的手机捞过来,打开一看,那人的一条条信息涌出来。
她放空了片刻,立刻起身收拾自己。
待她再次下楼时,就看到了那暗潮汹涌的一幕。
令父令母坐在一边,习疆一人坐在对立一面。
令榆连忙坐到了习疆身边,两人对视一笑,令父‘哼’了一声。
“女大不中留啊。”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把我往外推嘛!”令榆握住习疆放在膝上的手。
令父也有些尴尬,“那能一样吗?”
令母暗暗拍了拍令父的肩膀,“行了,行了,人家小疆第一次来,你们父女俩别闹了。”
习疆趁机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阿姨,昨天见你,就觉得这份礼物很适合你。”
令母眼睛一亮,也不管令父的情绪了。
她连忙接过来,“不介意我现在打开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女婿的礼物呢。
令榆也有些好奇他给妈妈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只见那包装精致的礼盒方一打开,令母就连连称好。
令榆凑上前去看,是一套祖母绿的珠宝,看其成色就知道价值连城,不是市场上随意流通的普通货。
令母虽然见识过的好东西多了,但是习疆这礼物真是送她心坎上了。
“我正愁下午和小姐妹出去喝下午茶用什么做搭配呢,小疆啊,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令榆看着老妈夸张的表演张大嘴巴,不过她也理解。
那些贵妇阿姨各方面都要比较,奈何她这个女儿在众多拥有国外名校学历的子女中并不出色,令母素日也就在女儿的外貌上涨涨士气。
这次让她逮着习疆这个圈里都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为女婿,她还不好好拿出来吹吹牛。
令榆已经想到老妈戴着习疆送的珠宝出去炫耀,以此来引出习疆此人的场面了。
习疆看到令母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后,松了口气,不枉他昨日往父母家跑了一趟。
“阿姨,你喜欢就好。”
“哼,我给你买的珠宝还少吗?”令父可看不过去了。
令母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习疆有眼力见地将给令父准备的礼物递出去,令父瞥了一眼就偏过头。
他不接,习疆就一直举着,令榆可不舍得习疆被老爸为难。
“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令榆夺过来,突然手上一沉,差点摔了,幸好习疆及时托住了她的手。
“好沉啊!”
“你这孩子,没轻没重的。”令父没忍住嘟囔道。
令榆朝他皱了皱鼻子,一下子打开手中的礼盒,“哇……”
令父强忍着没有去看。
“哇,好酒!”
令父的脸没有转动,但是眼球不自觉地开始偏转,触碰到令榆淘气的眼神后立刻回转回来。
令榆笑了一下,拉着习疆说:“哎呦,这支酒之前老爸还提过呢,到面前了竟然不要了。”
这阴阳怪气的小模样让习疆弯了眉眼。
但是这一招对令父真的好使。
只见那一直扭着头的人立马转过头来。
他看着令榆手上的那只名酒眼睛一亮。
可是令榆突然语气一低落,“可惜老爸现在应该不喜欢了,不然不怎么也不说话,习疆,你还是带回去吧,别浪费了……”
听令榆这么一说,令父直接忍不住了,“哎哎哎,我可没说啊!”
他那眼神一直放在那酒上。
不得不说习疆真是花心思了,虽然价值上不如给令母准备的珠宝,但是却狠狠地戳中了令父的心。
毕竟对于令父这样的身家来说,千金难比心头好。
“哦,是吗?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没有好脸色。”
令榆举着那支酒晃来晃去,令父的眼睛一直跟着移动,生怕她给摔了。
终究没有忍住,令父起身夺了过来,“小棉袄漏风啊。”
他看着手中的酒很是满意,看着女儿身边的习疆连连叹气。
再怎么别扭也没办法,谁让他女儿喜欢呢,再者他之前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令榆偷偷朝习疆挑了挑眉,凑近小声说:“我厉害吧。”
那人点了点头。
中午的时候,习疆顺利地留了下来。
长条桌上,令父久违地敞开了喝,一杯又一杯地给习疆灌酒。
习疆倒是来者不拒,令榆看得直皱眉头,毕竟令父的酒量她是知道的,那简直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但是习疆的酒量如何她倒是没有见过。
她想要制止令父的幼稚举动的时候,习疆阻止了她。
就在她心惊胆战的时候,她老爸……趴了!
老妈很是嫌弃地查看老爸的情况,令榆有些怀疑地看向坐得笔直的习疆,小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没事?”
那人听她问完后身体有些摇晃,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朦胧,“没事。”
不知道真的假的。
但是令母看到习疆的状态,开口道:“小疆喝得不少,估计也醉了,现在也回不去,让他在家里休息一下……”
令母和家里的保姆一人一边架着令父往楼上抬。
楼下餐桌上只留下令榆和习疆两人。
令榆先是上下看了看那人的大高个,她深深地怀疑这体格会压死她。
“你还能走吗?”
间隔了四五秒后,那人才呆萌地摇了摇头,一点也不似平时的成熟模样。
令榆没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微扎的头发带来的感觉,让人越发想要蹂躏。
习疆任她为所欲为,眼眸半掩缓慢地眨着,似乎真得醉了。
良久,令榆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一抬,那人纹丝不动。
“你让我借借力啊!”令榆是真的扶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进去了。习疆突然另一只手撑在桌上。
令榆加以施力,顺利地将那人扶起来,可惜这只是开始,上楼梯时,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她能感觉到耳边若有若无的鼻息,那人还顺势将脑袋放在她的头顶上。
令榆如果是胡萝卜的话,估计早就被他砸进土里了。
“你好重。”令榆的呼吸都加重了。
那人突然开口,“带我去哪?”酒香涌入令榆的鼻中。
她专注地架着他爬楼,“房间啊。”
“谁的房间?”
若是令榆的注意力集中一点,一定会发现这人的语气可不像醉死的人。
令榆将肩上有些滑落地手臂往上抬了抬,随意道:“当然是我的房间。”
虽然家里有客房,但是终究不如她的房间方便。
再者两人的关系,没必要避嫌。
身上的重量好像轻了点,令榆趁机带着他快速上去。
谁知,本来瞬身无力的习疆突然用力揽住令榆的肩膀,“你房间在哪?”
令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顺口而去,“那……”
看到她指的房间后,那人竟然像回光返照一样,掐着怀中的细腰,半抱着快步进入令榆的闺房。
当后脑触碰到墙壁的时候,令榆终于明白了,这人装醉!
下一秒,带着酒香的温热便堵上来,打得令榆猝不及防,甚至在他的攻势下,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一样。
……她拍了拍那人脊背,“让……你上……来是……休息的。”
那人短暂地离开了一下,带着她移到了柔软的床上。
“现在就是了。”他的眼睛一直盯那抹红唇。
令榆感受着熟悉的地方,害羞地遮住他情意泛滥的眼眸。
低沉的笑声在喉间滑动,他轻柔地取下眼前的小手,覆上一吻。
“现在可不是在游戏里,遮住眼睛就看不到了。”
“你看什么?”
“看你。”
小手捞过旁边的枕头塞在两人之间,“快睡觉,休息一会儿,不然不理你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令榆很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青色,想来他昨晚并没有睡得很安稳。
他也不似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轻松运筹帷幄。
没想到,那人竟然稍稍下移,趴在了枕头上……休息。
感觉一座小山压在身上。
……真拿他没办法。
特别是那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
令榆气恼地隔空捶了他几下,生怕弄醒了他,没敢碰到。
她也离不开,只能陪着他一起休息。
某人虽然紧闭双眼,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
久违地温情在室内晕染。
令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感觉耳边有淅淅沥沥的声音,待她睁开眼时。
床上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她的身上还被严严实实地盖上了被子。
“习疆?”
她起身刚要下床,就看到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