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舞天杯一等奖的获得者!”
在场的所有人都认识常思,本以为她带来的小辈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没想到竟是她。
那个曾经引起行业内诸多关注的年轻舞者。
她怎么会和常思这个孤傲的人牵扯到一起?甚至还从她手中得到了梦阳杯名额!
众人皆是惊讶和慌乱,毕竟他们是知道这个小辈的实力的,本以为永远不可能参加梦阳杯,没想到竟一朝失算。
他人慌乱,而其身后的周芳礼脸色都是变了一变。
“妈,你不是说阮南烛不可能参加吗?她怎么混进来了!她……”
黎梦娢也不似方才的平静,她还记得曾被阮南烛打败的记忆!
周芳礼听到女儿失了分寸,也不关注阮南烛了,转过身盯着黎梦娢。
“记住这段时间你吃的苦,一定要打败她!”
那声音中的坚决透露出来,黎梦娢被周芳礼管控久了,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那些当上领导的考官们为了面子,对着常思攀扯起来,顺带着夸奖阮南烛。
常思懒得看他们,因为她知道,这些人都不是真心的。
她只是看了眼身旁的南烛,“南烛,跟我来。”
南烛乖巧地跟着常思离开。
那些行业里的大佬脸色难看极了,身后的小辈们也不敢说话。
良久,一个人出来打圆场,“快带着孩子们去适应场地吧。”
这种场合他们只能忍耐。
众人四散后,南烛轻声问前面的常思:“老师,你这么冷酷那些人不会给我们穿小鞋吗?”
常思轻哼了一声,“那些人没这个本事。”
南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整个流程都在有序地进行着,适应场地就是让每个参赛舞者走一遍台。
不需要完整的表演下来,但是需要跟着自己提供的曲目做出大致的动作。
而那些考官们也趁机观赏每个参赛舞目的大致雏形。
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那些大佬也不例外。
当阮南烛走台时,那些大佬的眼神都变得聚精会神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人表演呢。
倒是常思很是坦然,一点也不怕他们的针对。
带着阮南烛从头到尾的走了一遍台,虽然没有细节展示,但是播放出的编曲已经展示出了很大的信息。
等候在旁的参赛者有些没听明白,这音乐怎么听着这么乱?
而下面的大佬们却面面相觑,这……
随后又将视线投放到常思身上,这不就是常思曾经使用过的编曲吗!
不过是又添加了点东西,变得更加细节。
那支舞曾响彻整个舞蹈圈,从那以后奠定了常思稳固的地位。
那支舞蹈之难,现在的舞蹈圈里没有其他人可以复刻出来。
难道阮南烛这次表演的是那只封神的舞蹈?
若真的是那支舞蹈……
大佬们坐立难安起来,曾经巅峰时期的常思他们打不过,现在又来了个阮南烛,若是阮南烛真的将那支舞蹈完美的复刻出来,他们岂不是会被狠狠的打脸。
他们的小辈难道又要被常思的人压一辈子!
这些人在下面想着如何稳固自己的地位,而常思则是皱着眉头,看着已经下台的阮南烛。
“脚感不对?怎么发力变大了那么多?”
南烛点了点头,“有点滑,怕腾空不足多用了点力。”
常思点了点头,“再调整调整。”
她看了眼有点反光的舞台,嗤笑了一下,这些舞蹈协会的人光享受国家的福利,连个舞台都不更换,要不是因为南烛,她是一点也不想和这些人有牵扯。
其后的舞者在走台的时候都有大大小小的失误。
参赛舞者都没有用尽全力展现就这么不稳,要是真投入到舞蹈里,失误都是小的。
本来刚才有些参赛者还偷笑阮南烛技巧退步了,竟然发力这么生硬,就差旱地拔葱了,但是轮到他们的时候,想要旱地拔葱,稳住身形都做不到。
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和阮南烛还是有些差距的。
本来他们的心思都放在阮南烛身上,但是随着那人的走台完成,众人都惊讶了。
“那还是黎梦娢吗?”
“怎么不是她,她这进步也太恐怖了!光走位的身韵就比之前进步了不止一点。”
他们曾经见过舞天杯的黎梦娢,当时的她纯靠周芳礼的编舞和那出奇制胜的编曲,他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而现在,她们不得不正视黎梦娢了。
就连阮南烛都有些惊讶,黎梦娢的变化确实很大。
但是周芳礼似乎还有些不满意,她此前没有料到阮南烛会来。
黎梦娢有些期待地看着周芳礼,谁知那人皱着眉头,不免有些泄气。
休息期间,黎梦娢看到常思一个人独处,而周芳礼去交际也不在她身边。
她有些犹豫地走到常思身边,“常阿姨。”
常思疑惑地转过身,看到黎梦娢后露出了然的神色。
黎梦娢自小在阮家长大,而常思与宋知华相熟,怎么会不认识她呢。
“梦娢啊,好久不见。”
黎梦娢呼出口气,顿时放松下来,她与常思见面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她没想到常思还记得她。
黎梦娢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套近乎,她有些犹豫地说:“常阿姨……是裴莫哥把阮南烛带去见你的吗?”
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之前还在阮家的时候,她说过一个玩笑话。
当时她随口提了句让常阿姨教她舞蹈,没想到裴莫没有思考直接拒绝了。
她也知道大致的原因,所以没有强求。
就是因为知道原因,这个机会越艰难越是体现出裴莫的心意,当时他对她斩钉截铁地拒绝,那他对阮南烛呢?
常思虽然懒得思考,但也能猜想出她的心思,直白道:“确实是裴莫的主意。”
黎梦娢早就猜到了,要不是裴莫哥同意,其他人根本见不到常思本人。
未免他人想多,常思又言道:“虽然是裴莫把她带来的,不过把名额给她却是我的决定。”
其中含义就是南烛没有走后门,是靠实力拿到的这个名额。
其实黎梦娢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想看看裴莫和她将近二十年的情意和短短一年的情意哪个强。
只是常思补充的这句话也打击了她一下。
黎梦娢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阮南烛的能力是出类拔萃的。
似乎承认了她的能力就是承认了自己将一手好牌打烂了。
为免伤到自尊,黎梦娢直接离开了,甚至没有和常思打招呼。
常思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在意,她倒是不在意这些虚礼。
所有舞者走台结束后,在正式比赛之前,没有其他机会可以适应舞台了。
六个小时后,七点钟,梦阳杯正式拉开帷幕。
只是这次的梦阳杯有些不同,往年坐不满的座位竟然坐满了。
这次的曝光度出奇的大。
三个小时前,网上放出了常思出现在梦阳杯的消息,不少她的粉丝临时赶过来。
其中不乏年轻的粉丝,这些粉丝都是在常思退出大众视野后,舞迷将她的舞蹈剪辑成视频放到了网站上,没想到竟然火了。
后来广告商寻找常思上节目都找不到人,但是也没挡住她的知名度扩大。
粉丝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接触到她了,没想到她竟出现了,还是在梦阳杯。
虽然知道常思肯定不是来参加比赛的,但是他们也只是想看一看舞蹈女神的近况而已。
常思出山的消息一出,之前没有卖光的票在消息放出的一分钟内被抢购一空。
这就是顶尖舞者的号召力,不是那些只有虚名的人可以相比的。
现场甚至多了不少媒体朋友。
“这梦阳杯看着比舞天杯的规模还要大啊!”
阮斯宸一手搭在身边那人的肩膀上。
裴莫本来想闪开,但是想了想自己隐瞒的事情,忍了下来,“梦阳杯和体制里有点关系,面上自然要过得去。”
“我记得你外公那边的亲戚都和体制有点关系啊?”阮斯宸记得裴莫之前说过。
裴莫点了点头。
“行了,别这么多问题了。”一旁的宋知华看不下去,连忙制止了儿子。
这次就他们三个人来,阮仲因为一个不可推拒的活动出差了,本来宋知华也要跟着去的。
但是还是女儿的比赛比较重要,这是她人生的重要时刻,宋知华不想错过。
临近开场,舞蹈协会的所有名额考官出现在前排。
后面惊叫声起,“常思!!!常思!!!”
那些考官中,唯有常思的身影格外亮眼,与视频中的她相差不大,只是更加清冷了。
在常思落座后,后排的粉丝安静下来。
参赛者的亲友区很靠前,与考官落座的位置差不了多少。
宋知华清晰地看到了常思的状态。
相比上一次见面,她似乎释怀了许多,不再那么紧绷。
常思愿意走进舞蹈协会,是不是说明她与之前的自己握手言和了?
考官落座后,真正的评委出现了。
只见五个人出现在第一排的前方,其中三男两女。
一中年女性身姿挺拔,站在中间,就连身着的衣服都很讲究,没有任何名牌显露在外,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凡品。
甚至其余四人姿态都稍稍放低,似乎在捧着中间的女人。
令人惊讶的是那中年女人经过常思身边的时候,竟然停顿了一下,面含微笑。
出奇的是常思竟然也笑了,这是她出现以来,第一次露出不同的情绪。
其他考官都惶恐了,难道常思和这位评委认识?
虽然有人疑问,但是都没有突兀地询问出口。
评委落座后,这届的梦阳杯才算真正开始。
主持人上台开始宣布规则。
一共十九个参赛舞者,每个参赛人员进行抽签决定表演顺序。
抽签结果在舞者们走台的时候就已经抽签并整理出来了。
南烛抽了第十五位,有些靠后不是很讨巧。
每个人大约表演五到八分钟,再加上打分整理的时间,越往后越吃亏,那是不管是评委还是观众都已经疲累了。
而南烛现在能做的就是稳住心态。
随着帷幕拉开,第一个舞者上场,音乐穿过后台,气氛越发压抑,一个个舞者都紧张起来。
南烛正在闭目养神,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睁开眼便看到了黎梦娢。
那人看到阮南烛睁开眼后,有些咄咄逼人地说:“我不管你是用什么办法迷惑了裴莫哥才得到了这个机会,但是这次我是不会让你。”
南烛笑了,说的好像她需要一样。
她随即闭上眼睛,“我不需要,谢谢。”
黎梦娢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知所谓,但是她还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阮南烛,你不会觉得裴莫哥是真的关爱你吧,他只是可怜你离家多年而已。”
南烛真得被她搞烦了,她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微微皱眉,“所以你占了我二十年的优渥生活还沾沾自喜?”
“你……你有现在的成就还是因为我妈妈呢!而且我在说裴莫哥你干什么攀扯其他的!”黎梦娢没想到她一句话,矛头便转了过来。
甚至休息室的其他舞者都看了过来。
原来网上的传闻是真的,她俩真得抱错过。
后台的人在紧张时刻也不忘吃瓜。
南烛笑了,不是她先说什么离家多年来踩她的痛脚吗,怎么还不允许别人说了?
“要是我自小生活在自己的家庭里,怕是认识常思老师的时间会更早吧……”
黎梦娢吞了下口水,无法反驳,因为小时候常思阿姨还没有和裴莫爸爸离婚的时候,对舞蹈还是虔诚向往的。
宋知华曾经带着她在常思面前表演过,那时常思阿姨只是表扬了她一下,便没有了后文。
如果当时在常思阿姨面前表演的是阮南烛,是不是常思阿姨会收她为徒。
凭靠常思的能力,阮南烛现在的成就也不会低。
黎梦娢越想越站不住脚,毕竟曾经周芳礼对阮南烛太差,想要道德绑架她都说不出口。
阮南烛的思绪没有停下,继续道:“而裴莫……他愿意。”
她睁开眼便看着了黎梦娢有些狰狞的脸。
“你……不要脸!”
“呵,他愿意也骂我?”
阮南烛想不明白她的脑回路,不管什么原因就必须是她的错呗!
南烛不知道,就一句‘裴莫愿意’对黎梦娢来说就像是狠狠一巴掌打过来。
黎梦娢说不过她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