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袅袅师姐,我记得你的居所应该在学校附近吧,为何此刻与我一同陷入这片混沌?”
余袅袅的身份与乐正绫并无差异,同为世家子弟,只不过昔日的乐正绫身居华邸,有专属车马侍奉,而此时的她却像现今的乐正绫般,在外赁居,与几位同窗姐妹共享居所,共同往返学堂。
“……我追寻一人至此。”略微踌躇,余袅袅接续言辞,“那是常在启明灵台献艺的那个叫陈安的年轻人。”
闻言,洛天依瞬间目瞪口呆:“哦,你说那个老爱给我吃东西,却又和阿绫师姐拌嘴的家伙?”
前些时日,她时常去陈安身旁观赏他的技艺展示,也曾数次遇见乐正绫与她的伙伴们,故此余袅袅对此人和乐正绫一行的关系了如指掌。其实洛天依能结识余袅袅,多得益于那次不期而遇的缘分。
余袅袅轻轻颔首:“是那位少年没错。近日不知为何,他再未现身市井献技,故而我今日特来洛阳商巷,试图探询其行踪。”
陈安不仅于启明灵台展示才艺,有时还会前往洛阳商巷,这等事她是通过以往和陈安闲谈所得知的,因此才有今天冒雨探访洛阳街之举,期望能在此找回失散的陈安。
“原来如此……哎呀,袅袅师姐,你何苦去追寻这样一个麻烦人物呢?”
洛天依困惑地望向余袅袅,稚气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赌气,小拳头用力挥了挥。
“那家伙太可恶了,总是诋毁我,还嘲笑言和师姐是刚强女子……就算是给我美食,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呢!”
语毕,她突然咬住手指,陷入了一番思索。看出洛天依的犹豫,再听闻那些抱怨,余袅袅不自主地询问道:“怎么了呢?”
洛天依皱着小鼻子,天真地说出心头疑惑:“呃,没事,只是想到,那个坏蛋虽说常讲让人恼火的话,但似乎也没真的干过什么坏事呢……再加上每次和他交谈尽管总生愤意,但竟有种说不出的快乐。”
“若是被贬损却感到快乐,袅袅师姐,我会不会病了?”
洛天依满面愁云地问道。
V228:重逢
余袅袅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安慰道:“安心,那小子一贯口舌如花,喜欢一本正经地说些奇谈怪论,他的行为固然顽劣,但本性不坏。与他为伍,产生这样的感受实属正常。”
“原来是这样?”
“嗯,因为我和你有同样的体会。”向洛天依露出一个宽慰长姐般的温软笑容,余袅袅稍显失落:“上次的经历亦是如此,被他的恶言激怒离去,待到气消再去寻他,却发现早已不见了踪迹……哎,如非这般,我今天便不会来此地,也不会因骤降的骤雨而困于此处。”
提及此事,余袅袅难免发出一声轻叹:“真是的,早知今日降雨不同寻常,就不该前来。雨季之中,他大概不会出摊吧。”
“对哦,袅袅师姐你说得没错。”
洛天依点了点头,似是陷入了冥想,继而又显得困扰。她的目光投向余袅袅:“袅袅师姐,你知不知那坏蛋究竟栖身何处?”
“这个我不知。”
如若清楚陈安的居所,今日她便无需在此地四处寻找,所以面对这个问题,她毫不含糊地回答不知道。
“哎哟,我不知道他在哪儿……那个大大大的坏蛋,太狡猾了!”
瞥见洛天依一时唉声叹气,下一刻又气鼓鼓的模样,余袅袅有些纳罕。并非热衷探寻别人隐私,但此刻……
”
随着感慨,忽然想起了自己这几天为了照顾昏迷不醒的战音做出的牺牲,陈安顿时忍不住痛心疾首起来。
想他天下第一帅的是什么!?——的白毛骗走了初吻,一次还不够,还三次四次六七次,十次百次千……呃,似乎没这么多。
望着雨中的亭子,暴雨并未有丝毫停息的迹象,余袅袅心生闲暇之感,决定打破宁静开口询问:“天依,为何要说陈安狡猾?他欺骗你了吗?”
“倒没有,不过……”
洛天依的眉头瞬间皱起,双手紧紧握拳,语气中满是不满:“他说有人称赞他做的食物比洛阳阁的还要美味,我不信,他就说将来有机会会亲自做给我吃让我对比比较……嗯,夸下海口却不告诉我他的居所,这可让我如何去享用他亲手烹饪的佳肴啊?这家伙真是太过狡猾了!”
一条裤子,后来更是领了证的言和都没占过他的便宜,现如今居然被一个来历不明,还和他有大仇——世上人那么多,却
短暂的静默,余袅袅望向满脸不忿,如同小猫般抓狂的洛天依,忍不住笑意,轻轻揉了揉她那蓬松的头顶,神情温和:“照你所述,他确实有些狡猾呢……话说回来,天依,我平素除了炮制花茶,就是料理家务,下厨也是家事一环,因此我的厨艺也可圈可点。”
实际上,余袅袅的烹饪技能非凡,不过她素来低调,并不曾夸大其词。简单述及自身厨艺后,她又补充道:
“他毕竟身为男子,需在外抛头露面献艺谋生,虽不便直接判断其手艺如何,但想必亦平平无奇……如何,我可代他践行承诺,找个时机亲自为你烹饪美味如何?”
“哎哎~!”
见战音的解释,陈安继续感慨:“当初怎么喂都喝不下去,还要让我牺牲色相,现在终于不用再让
一声惊呼声响起,洛天依瞪圆了疑惑的眼睛,牢牢锁定余袅袅。
左手支撑着右侧手臂,右手则摩挲着下巴,洛天依犹如一位审讯嫌疑人的侦探,眯起了双眼,审视起眼前的人。洛天依古怪的凝视让她不安,余袅袅不由得倒退半步。
“天依,为何这般眼神?”
面对余袅袅的问话,洛天依未做回答,继续保持审视的态势。良久,待到余袅袅快要忍耐不住想要假装发火之际,洛天依突兀道:“袅袅师姐,你是否喜欢那个大坏蛋?”
“……哎呀!?”余袅袅惊讶:“你说的是?”
“袅袅师姐一定对那坏蛋动了情。”不是征询,而更像是确证,洛天依自始至终坚信自己直觉地道:“就算未曾深陷,定也心存好感。就如同言和师姐,若是不动情,怎会为他……嗯,为什么会拿言和师姐举例,她并无所爱之人啊?”
突然察觉到诡异的逻辑,洛天依颦眉沉思起来。
“喜欢吗……?”
想起陈安背她就医后的沉默离开,他那些惹人生厌却又时常令人捧腹的胡言乱语,及他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