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口西郊一处小区的单身公寓。
李七七突然遇到了她的贵人,亲眼看到一个人从绝境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沦陷了。
易大东也突然违背了他的坚持。
生死关头的那种悔恨,那种不甘,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他看开了,他想体验不同的人生风景。
李七七极力展示她的身段和渴求,月光下珠圆玉润、肌肤散发光泽,如同大东临时突然撑起来的一场局。
妙。
太妙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子的人设已经立住了,该学学余老师设局成事,我才是他们离不开的稀缺资源。
快乐在李七七一声无法抑制的吟吼中归于平静。
李七七她自己说,靠有钱人生存的女孩非常多,她没资格问任何事,也不敢表达任何情绪,但随时听候召唤。
大东突然想起李小慧,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铁柱成长的环境原来是这样子。
……
滴滴滴~
大东猛得从床上惊醒,“陈叔!”
“还睡着呢?”
“似睡非睡。”
“哈哈哈,你小子,有你的,多年未打开的局面突然有了破局的机会,老子一宿没睡着。”
“陈叔,晚辈说句不客气的话,您别把聚会变成集会。”
“我接了一晚上电话,这事太突然了,大家都很激动,但大家都不会扯开嗓子吆喝,算是商圈的一次重大聚会,明晚…不对,今晚只是见一见,接下来才是私下会谈。”
“那晚辈就不适合参与了吧?”
“当然,也不能让你参与,老苗和老余的飞机大概十点落地,你老师呢?”
“大概在中午,他老人家不可能天不亮爬起来赶飞机。”
“好吧,你负责那边,我们负责商业内的事,胡家的酒店真是好运气。”
“啊,对了陈叔,我需要几辆商务车。”
“几辆怎么够,得几十辆,放心,各家的车都归你调配,豪车不能去接人,商务车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呵呵,还是陈叔考虑的周到。”
“你在哪里?”
“嗯?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好像溜达出江口地界了。”
“干什么去了?”
“大企业啊。”
“哦哦哦,看来你也一宿没睡,就这样吧,上午再联系。”
挂断电话,大东一看表,才七点十分。
有短信,董老师的飞机十点半落地。
李七七在一旁安静等他打完电话,看他没有睡意,立刻把她傲人的地方放到面前,大东捧着欣赏片刻,一咬牙起身。
“不行,不能一直做这事,去熬口粥,吃完喝口咖啡,还得回城,今天事很多。”
“我…我去买吧,熬出来就不早了,我也不太会熬。”
“哦,那就去吧。”
闭目调息一会,差点睡着。
大东在江口的第二天早晨,竟然是在一个新认识的女人家里,回头瞧一眼李七七,她恭敬站在身边,如同女仆一样。
的确没想到所谓的上层圈子还有这种‘文化’,汣山绝对没有,但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一天就适应了。
江南,两千年的富庶之地,果然有富贵底蕴。
难怪几千年历史的进程,除了朱姓皇帝驱逐鞑虏那次,全部由北向南。
政治与经济,从来不分家啊。
大东想远了,其实他昨晚在市招待所就给老师打了个电话,因为市招待所那些领导,面对一个‘底层’的辛辣质问,他们回答不上来。
也许领导们平时接触了大量底层,但绝对没有人问过他们,为何公平的社会还有不公,而且是群体性、地域性的不公。
没有绝对的公平,这种话他们若敢随便忽悠易大东,明天就能让他们上报纸,后天他们官途就断绝,于是他们全部被问哑巴了。
大东拿所里的电话给老师打了个电话,他恳求老师给答案,董成信是老师,但他更是领导,还是大领导。
是啊,好日子让所有人忘了本质,一个底层竟然用初中政治课知识,把一群企业家和领导问的哑口无言。
这是百姓对领导的一次呐喊,怎么能回答不上来。
必须回答。
是谁忘了初心?
董成信也想知道,他马上就说自己明天到江口,与学生一起找找答案。
自然而然,汣桉的领导也会来。
老杜等发改领导听到了,当然会一起‘寻找’,他们一动,江口大企业都得动。
这就是聚会的‘基本盘’,那些企业家、明星、社会名流、学术界,都是附属闻风而动的群体。
易大东的智慧来自哪里?
当然是余勤厚,只不过年轻人比他胆大多了,余勤厚的身份还有很多约束,且余勤厚历来求稳。
易大东处于‘开悟阶段’,脑袋没有约束,身份不大不小,利益不痛不痒,能随时扔掉‘牵扯’,自然无欲则刚。
但易大东也明白,他仅仅能‘呐喊’,能‘提问题’,分析问题都轮不到他。
解决问题的办法也许有、也许在分析过程中就‘消失’了,远远不是他能触碰的领域。
太远的事不需要他考虑,大江皆因小溪汇聚,这次‘研讨会’大概率就像部门每年成千万的会议一样,程序、热闹、无果。
但那又怎么样呢,这是他组织的研讨会,哪怕向历史的长河中喷口‘唾沫’,他也觉得自己有成就感。
历史,不就是亿亿万万的唾沫、血泪、汗水组成的大江嘛?!
……
江口机场,汣桉董事长苗旭荣和总经理余勤厚,步出机场,后面跟着十几个董事会秘书、联络员、以及市场规划等人员。
两人被带到一辆商务车,其余人则被带到两辆商务小巴。
陈沁泽正在车里打盹喝茶,挤挤眼看看两人,坐起来给他们倒茶,门口陈振东露出脸,“二叔,我们先去酒店?总能招呼一下,有些事酒店可能超规格浪费。”
“去吧,时间紧张,只要不出原则性问题,小事随意。”陈沁泽疲惫摆摆手,陈振东立刻躬身离开。
苗旭荣看一眼旁边停着的一溜商务车,捏捏眉心道,“我们汇报请示上级领导才能来,这小子太跳脱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陈沁泽吭哧一声,“老苗认为他在利用董成信做局?”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陈沁泽说了一句,看向余勤厚,“老余应该明白他在做什么。”
余勤厚点点头,“这不是利用,是舆论塑金身,年轻人胆子大不怕,只要胆大心细,一切不是问题。”
苗旭荣眉头一皱,“不是问题?问题大的去了,董成信又不是傻子,迟早知晓被利用了。”
陈沁泽哈哈一笑,“老苗啊,你这是先入为主的扣帽子,易大东不为权力、不为财富,他怎么利用董成信?恐怕董成信自己都不相信,昨晚他给我打电话,你知道他怎么说服我的嘛?他说:就算败了,也不是错了。他只要处在正确的路上,他就是成功。”
苗旭荣两眼一瞪,“这小子真是把腹黑学运用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