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不一会就把抓拍的照片放到电脑上。
果然令人惊叹的表情。
两人相距一步,辛可言微笑、甜蜜、憧憬,亮晶晶的眼神预示她对未来充满自信,充满期望。
大东面带笑意,两眼惊喜到极致,欣赏、爱恋喷涌,手上的动作又小心翼翼,害怕碰不到,又害怕碰到破坏美好,呵护之情一眼可知。
这一瞬间拍了二百多张,辛可言对秀秀点点头,“我很满意,那一套西式婚纱不拍了。”
秀秀同样点头,“我也劝你别拍了,你和他都不会再流露这样的表情第二次,一辈子也不会出现第二次,再拍是对爱情的质疑。”
大东总算说了句话,“可言,换掉衣服出去透透气。”
“这是我买的,换什么换。”
“啊?那也得换啊。”
“不换,一会去贵宾房坐坐,让你好好看看,你给我换。”
咦~
众人一顿牙酸。
秀秀看看表才两点,距离他们去参加宴会还早呢,笑着对一旁的助手道,“带他们去休息一下,六点大家一起走。”
他们确实想给两人留点空间说话,大东拎起拖地的披霞,与辛可言走另一边的通道去往贵宾室。
其实就是一个专职的化妆间,带照片选择和休息的大房间。
助手一离开,辛可言立刻反锁,面对大东眼神灼灼的道,“我家大东怎么会恐婚?”
大东咕咚咽口唾沫,“我想吃,又怕破坏美好。”
辛可言嘴角瞬间露出微笑,拉他到里面的休息间,凤冠很重,影响他们亲热,辛可言低头,大东自然知道他得摘下来。
放到一边后,辛可言又抬起双手,“脱下来,铺到床上。”
大东依言而行,好半天才解开扣子,铺满床面,辛可言又笑着给他解衣。
咕咚咕咚~
大东不停咽一口唾沫,“可言,我忍不住了。”
辛可言立刻送吻,眼神迷离,“我也是,用你所有的一切爱我,全部给我…”
大东瞬间低吼一声,扑倒在披霞中…
敢情他们早把彼此催情了。
楼上的待客室,三个男人和秀秀在一起抽烟,看起来都有点沉重。
秀秀其实是龙凤胎的姐姐,弟弟如今在欧洲呢,长辈们没什么生意来往,他们姐弟俩却是陈小东和辛可言的好朋友。
这个摄影基地股东众多,为娱乐报刊杂志、影视公司服务的附属机构,一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薅羊毛生意行为,还能收割一些慕名而来的追星族。
世界上最好赚的钱,女人、追星族,这个生意全占了,就是为那些青春少女而打造,来拍各种写真的人数不胜数,婚纱照还真不多。
江口的圈子与汣山不同,易大东在汣山看到的圈子大圈套小圈、里圈套外圈、彼此又相互联系,所以汣山的圈子相对很固化。
而江口的圈子,商场就是商场,且商场没有形成一个‘大圈’,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团结所有人。大家都是一个层级,并不证明就是一个圈子。
长辈有长辈的圈子,二代有二代的圈子,他们的圈子还不一定是一个圈子,这种属性的圈子好,意味着谁家都是动态的。
动态就是压力,就是动力,商场竞争比汣山激烈无数倍,但他们若想去汣山投资,恐怕也无法撼动汣山的圈子。
所以人家也不去。
说这么多的意思是,江口的圈子没‘朋友’,伙伴倒是不少,秀秀与他们看似不是一个圈子,其实才是一个圈子。
有点拗口,但这就是江口,年轻人在汣山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在这里却有无数机会,只要你展示能力,有的是人欣赏聘用。
能力是什么,若为养家糊口,能力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都明白,能力就是‘做人’,做人的能力就是保持层级的能力。
看起来简单,其实复杂的很。
如陈小东,还有正在往这条路上走的易大东。
这种能力的具体表现,就是陈小东远在汣山,可以指挥跨国生意;易大东不过看了一会打球,就能解决徐天明困扰许久的问题。
决策能力,也可以说是一种天赋。
从这方面说,努力在上层圈子是贬义词,做有意义的事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事,他们从不为了努力而努力。
但他们懂事后摸索了十多年,还不如人家易大东半年领悟的多,一句生产资料,概括了所有上层活动。
请客吃饭、酒会、舞会都是一种‘下层’活动,长辈们很少参加,只有年轻人很热衷。
现在他们也不想去了,秀秀听他们说了一遍易大东的话,瞬间明白辛可言之前的试探太弱智,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傻子,易大东只不过是在陪她演戏,万一他不耐烦了,辛可言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豪门从不缺女婿,豪门缺人才。
真正的人才也不会被女婿这个身份捆缚。
既然秀秀也无法阻止辛可言,那她作为朋友也去现场,这样能让男人们收敛一下,也方便他们脱身。
关键是…不能制造无法修复的裂痕。
刚才易大东那一瞬间的惊恐,秀秀看的很清楚,他就是在惊恐‘辛可言’,换个女人可能完全不一样。
换句话说,易大东已经明白,豪门大小姐不是单纯的白月光,是炙热的强光、也是寒冰似的冷风,冷热交替最烦人,没人能扛得住。
辛可言虽然刚有点苗头,但依旧不妙啊。
四人安静抽烟喝茶,都在消化易大东的那些话,工作人员已经把相片制作好了,抬进来让他们一遍,的确美,但越是美,他们越是回忆起这美好定格一秒之后的隐患。
秀秀翻腕看看表,都快五点了,崔云舟突然问道,“秀姐,姐夫忙什么?晚上一起去转转呗。”
“吭哧~”秀秀被逗笑了,“你们这么害怕易大东搞事?我家那口子做啥,天明更清楚。”
徐天明突然道,“以前的同学和街坊邻居都不多了,我家的厂子在江口之外,到京城认识易大东后,可言竟然不认识我,其实我们应该聚聚啊。”
崔云舟摇摇手,“你不能以可言来看待咱们的关系,她留学一年回来一个月,本就很少在江口,就算在也很少出门,毕竟小东才主事。姐夫到底在做啥?”
“你这不是问屁话嘛,他是刑警,不是在办案就是在办案的路上,我跟他再熟也不可能天天联系。”
崔云舟翻了个白眼,“一起去看看,别忘了小东说过,易大东是恼火后是直接动手的人,战斗力爆表,可言别玩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