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双火眼金睛都没看出自己对她的意思,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看不出来,或者是自己藏得太深了?
秦鸣山不敢多想,也不想深想。
他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要什么东西基本上是手到擒来,事业上没有任何坎坷,偏偏活到二十多岁喜欢上还未成年的小姑娘,秦鸣山感觉自己要疯了。
“有我在,谁都别想骗你。”秦鸣山轻笑。
江望舒用符咒巩固秦鸣山的魂魄,正欲带他离开,突然停住。
秦鸣山:“怎么了?”
江望舒眺望远方:“裴瑄实力不差,怎么对付一个血衣厉鬼都那么难?”
裴瑄带着十多个国安部的特殊人员进立交桥核心,按理说应该能很快解决血衣厉鬼,拖那么长的时间,不对劲。
秦鸣山沉声道:“那个血衣厉鬼有读心术,裴瑄应该不知道,所以处理起来很慢。”
江望舒和血衣厉鬼交手之后才知道,她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观察的。”秦鸣山道:“你和江明礼离开之后,我从相反的方向走,没想到遇到了那个血衣厉鬼,几次逃跑发现他能洞察我的逃跑路线并把我抓住,他抓白锦玉的时候,白锦玉用枪射杀,他却在白锦玉扣动扳机之前用血管制服她,说明这个血衣厉鬼不同寻常。”
秦鸣山对国安部并非一无所知。
秦家走投无路时,秦夫人花了很大的力气秘密请裴瑄给秦鸣山看病,裴瑄无意中透露出不同的鬼怪拥有不同的能力。
江望舒把秦鸣山的魂魄从幽冥地狱里拉出来之后,秦鸣山为了自己安全也经常查阅相关的事,才得此结论。
江望舒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被白锦玉看上的男人,秦鸣山洞察力惊人。
“我觉得不单单是这个原因。”江望舒想了想:“裴瑄是玄师,他处理此类事情有经验,不可能那么慢,难道是那两个小鬼......”
鬼怪都是怨气形成的,两只小鬼趴在血衣厉鬼上吸食他的怨气,长此以往肯定会进化成厉鬼,半身红衣,最终成为红衣,这需要长时间的仇恨灌输。
不过,若是被更大的仇怨刺激,两只小鬼可能在短时间之内蜕变成红衣厉鬼。
“度化要追本溯源才能对症下药吗?”秦鸣山道:“我知道那个血衣厉鬼的来历。”
江望舒:“你知道?你认识?”
不可能啊。
血衣厉鬼如果认识秦鸣山,他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秦鸣山:“我看过相关报道。”
江望舒神色凝重:“说说。”
秦鸣山望向立交桥核心所在:“这座立交桥是京都最重要的市政政绩,当初有很多家企业一同竞标,最终落在以白氏集团为首的企业上,立交桥修建时有很多不合理不合规的地方,流离失所的村民张亮为了讨回三万块拆迁费不得以上访......”
立交桥下面是一条大河,两岸居住很多村民,白氏集团拿到项目之后为了减少安置费,和黑社会联合起来威胁恐吓当地居民,通过暴力,殴打,威胁恐吓等方式。强行拆除房屋,数万人流离失所。
按照当初的地价,张亮的房子价值五十多万,却被白氏集团以三万块打发,而暴力拆迁的那些人吞下了张亮准备给龙凤胎治病的三万块,他失去了唯一的住房,于是开始上访。
上访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敏感的事。
白氏集团知道张亮的情况,一边安抚张亮,让他跟着施工单位在修建立交桥,给他一份养活儿女的工作,另一方面让黑涩会成员殴打恐吓他,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像训狗一样规训张亮。
张亮被打得遍体鳞伤,他没办法,只能屈服,忍气吞声的活着,扛水泥,搬砖养活两个孩子。
拆迁结束后,白氏集团开始修立交桥,每次下桥墩都如同泥牛入海,被水冲走,无法施工。
一番折腾之后,白氏集团找了玄师看风水,玄师建议打生桩。
打生桩便是找到八字合适的两个小孩,将其活埋进入水泥里做成桥墩,左右两边各放一个,此法有违天道,一般玄师不会让人用损阴德的方式固定桥墩,只有居心叵测,为钱不择手段的邪修才会如此。
张亮的那对龙凤胎儿女八字刚刚好。
一天,张亮因有事回家晚了,回来没看到孩子,又收到儿子女儿发来的短信,以为他们去同学家玩儿,今天不回家,便没当一回事。
第二天,第三天,两个孩子分别发短信告诉他别担心。
第四天张亮察觉不对,他和包工头请假去学校找两个孩子,才知道他们已经三天没上学了,他着急得让全村人一起找,最后一无所获。
张亮报警,警察也没找到。
直到那天张亮突然接到施工单位的要求,让他连夜施工,弄桥墩子,他不得不上班,在泥浆里看到了两个孩子的学生证,他脑子一片空白,最后提刀逼问施工的人,才知道自己的孩子成了立交桥的祭品。
两个孩子的短信是活埋他的人发的。
整个村子的人都收到了白氏集团给的钱,配合演戏,没有任何人告诉张亮孩子们被打生桩了。
“老哥!两个孩子没了就没了,你还年轻,再娶一个婆娘生三个,四个都可以!”包工头看着横在脖子上的菜刀吓得瑟瑟发抖:“老总知道你的情况,准备给你一百万补偿,一百万!两个孩子挺值钱的。”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张亮知道包工头是参与者之后,激情杀人。
白氏集团得知此事,让黑社会处理张亮,老实巴交的农民工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反击,最终被害怕被报复的村民和黑涩会活活打死,尸骨碾碎,成了立交桥的一部分。
“难怪他怨气滔天。”江望舒叹息:“他为什么会有读心术的能力?”
秦鸣山摇头。
他知道的就那么多。
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与一个集团抗衡的,张亮不是个例。
江望舒忽然起身。
秦鸣山问:“要回道观?”
江望舒摇头:“我尝试度化张亮,他生前得不到公平,死后应该有人为他撑腰,解他怨气。”
张亮若是因恶而成血衣厉鬼,江望舒不会插手。
他是一个可怜人。
江望舒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