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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雪被江望舒弄进警察局吃了一个月的牢饭,身为母亲,程芸自然要给女儿出气。

“江家没有这个规矩,也不兴长辈给晚辈立规矩。”江老爷子缓慢地坐在主位不怒自威:“望舒,来,坐我旁边。”

他炯炯有神的双目仿佛能洞穿人心,看得程芸心发颤。

程芸心脏狂跳,小腿肚子都在颤抖,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老爷子当着晚辈的面儿折了她的面子,程芸只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连保姆都比不上,太丢脸了!

江望舒乖巧地坐在外公身边。

江凌雪翻了个白眼。

“凌雪也过来。”江老爷子指了指自己身边另一个位置。

江凌雪心情大好,感觉自己又被重视了,撒娇道:“爷爷,妈妈知错了,您不要生气好不好。”

撒娇卖萌江凌雪信手拈来。

江老爷子没有给任何人面子:“我江权的外孙女还不需要旁人指手画脚。”

程芸讪讪一笑:“是。”

“是就完了?”江老爷子问。

难道还要我给晚辈道歉?

程芸额头上青筋乱跳,胸中怒火滔天,却不敢发作。

“道歉就不用了。”江望舒道:“外公,我饿了,吃饭吧。”

她看在大舅舅面子上才不计较。

“切!”江凌雪不满冷哼:“假好人。”

江望舒筷子一顿:“说起道歉,表姐欠我一个真心实意的道歉。”

此言一出,江凌雪的脸一下黑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是江望舒,自己怎么可能有牢狱之灾?!

新仇旧恨,她记下了!

“别装鸵鸟。”江明城见江凌雪装死,冷漠道:“凌雪,你欠望舒一个道歉,也欠大家一个解释。”

“对不起行了吧。”江凌雪见三叔那么偏爱江望舒,心情烦躁地用筷子戳饭:

“我真的只是想吓唬江望舒,没想过杀人,警察都相信我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白锦玉和小七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还劝了,到头来都是自己的不是。

是,她是说大话,对着镜头说把江望舒吓成精神病,她只是口嗨,只是想让抢走自己关爱的江望舒吃瘪,她真的不敢杀人。

要怪只怪白锦玉对江望舒别有居心,她其实也是受害者。

“你的道歉太敷衍,我不接受。”江望舒不想原谅任何伤害过自己的人:“既然社会已经教你做人,我就既往不咎了。”

江凌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甲死死地扣着餐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划痕。

“江望舒!”程芸突然爆发厉声道:“还不是你害的!”

江凌雪入狱之后她忙前忙后,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警方能高抬贵手,她求江老爷子,磨老公,娘家那边的关系都用光了,如此竟连女儿的面也没见到。

江凌雪出狱之后,江明朗夫妇又将其带在身边,带着到处散心。

每每想到女儿梦中惊醒,大声尖叫,程芸心痛如绞。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却被江望舒那么作践,她忍不了一点。

“人在做天在看,大舅妈,惯子如杀子,你这么溺爱江凌雪就不怕她以后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哪天她杀人放火,制毒贩毒,或者和某些人犯下战争罪你们还兜得住吗?”

江望舒记得小说后期,马甲大女主把她这个假千金弄死之后,目标变成了国际战场。

江凌雪为了给对方提供资金,在国外制毒贩毒。

美名其曰,当年洋鬼子用毒品打开了我们的国门,她也要如法炮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理由很正义,得到很多读者的支持。

“我女儿是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程芸对江望舒从厌恶变成恨:“白家说得没错,你就是个丧门星,自从你来到江家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程芸,闭嘴!”江明朗呵斥:“凌雪变成这样还不是你溺爱的?别逼我离婚!”

此言一出,程芸如遭雷击,她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直勾勾的盯着老公只觉得陌生,好像第一次见到。

“我不吃了。”程芸慌乱起身,她的手害怕得颤抖,离开餐桌连带旁边的菜都摔在地上。

江凌雪也怕了,他看着父亲冷漠的神色,战战兢兢道:“我.....我也不吃了.....”

江老爷子像看闹剧一般望着落荒而逃的母女俩,沉声道:“虽然我不喜欢程芸,但你也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凌雪任性骄纵你也脱不了干系。”

江明朗心里有愧:“是。”

他起身去找妻儿。

程芸气得去车库开车,只想马上回娘家,不要江明朗了。

江凌雪在外面等母亲时看到院子里堆着很多符纸,黄纸,朱砂,还有特别的法器:“江望舒又在搞什么名堂?”

她本来想一把火把这些东西烧了,让江望舒哭去吧!

可爷爷在气头上,江凌雪不敢触霉头,家里突然多了那么多东西,说不定真的有用处,万一惹出大麻烦,爸爸一定会打死自己的。

“江施主。”

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凌雪探头看到了给她丧门煞的和尚,她不由想到江望舒刚回江家说的那番话,想到爷爷日渐衰弱的身体,她没好气道:“臭和尚!就是你用破符咒害我爷爷!”

“江施主。”和尚大概五十多岁,白色的眉毛格外突出,他脸上带着和善的笑:

“出家人怎可有害人之心?

我并未用符咒害过任何人。

不信,你可以试试我的符咒,看看我与你家中这位玄师有何不同。”

江凌雪上前,老和尚把符塞进她手里。

下一秒,她脑子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江凌雪脸上,她猛地惊醒,捂着脸茫然望着打自己的二叔崩溃道:“呜呜呜,二叔你为什么打我。”

“江凌雪,你平时任性就算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江明亦指向烧得一干二净的符咒,以及被破坏的法器,目眦欲裂:“你在杀人!”

江凌雪眼泪汪汪地摇头:“我没有......不是我......爸爸,你相信我,我没有毁坏江望舒的符咒......”

不论她怎么解释,众人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舅舅追出去之后,江望舒抓紧时间干饭,下午的法事和符阵特别消耗体力。

吃着吃着,江望舒嗅到一股特殊的味道。

她要用的符咒需要特殊的草药泡一泡,味道她一下就闻到了。

“糟糕,出事了。”江望舒扔下碗就跑。

可还是来晚了。

符纸全毁,法器也被江凌雪毁坏。

此时俞墨靑带着妻子的遗物到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