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陛下旨意，臣自当遵从。”周晓非常从心地说道。
林雅菡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封建时代有几个人敢明目张胆地挑战皇权？连她林雅菡都没这个胆子。
周晓随后又说道：“臣遵陛下旨意读书，但是陛下并未禁止丫鬟等伺候，郡君不许春兰、吉祥等人入内，岂不惹人非议？”
林雅菡被周晓这种不知耻的话给气得笑了起来。尽管李攸只是让周晓禁足读书，这听起来并不算多严重的事情。但是需要知道的是，禁足已经是对皇亲国戚的第三档的惩罚了。第二档便是圈禁，第一档自然是死刑……大圣朝可没有给皇亲国戚免死的法律规定。之所以死刑之下就是圈禁和禁足，这是皇帝要体面，所以给了皇亲国戚一点面子上的优待。
若是其他人被禁足，那肯定是想着如何讨皇帝欢心来换取自己的自由。尤其是李攸给周晓的惩罚是禁足读书，这算是有目标的禁足。
简单来说，只要周晓让李攸觉得他在念书方面有所进步，那皇帝就会顺势解除对周晓的禁足。若是单单说一个禁足而没有附加其他惩罚，那对禁足者来说才是痛苦，因为他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让皇帝放过自己。
结果周晓被禁足念书之后就真的将自己封闭在侧院里，丝毫没有想起自己应该给李攸上折子汇报下自己的读书感想什么的。
林雅菡虽然讨厌周晓，但并没有讨厌到希望周晓真的永远倒霉下去。毕竟周晓是自己长子周茂的亲爹，哪怕是为了日后周茂的前程也必须期待周晓摆脱李攸的惩戒。否则有一个带罪之身的亲爹，周茂不管是混勋贵圈子还是混士族圈子都会被鄙视。
现在林雅菡发现周晓不仅没有想过主动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还选择了主动堕落。“红袖添香”虽然被文人视为雅事，但是绝大部分老学究还是认为沉迷女色只会影响念书的效果。
而更为不幸的是，大圣朝朝堂上的大部分高级核心官员都是这类老学究，因此但凡前脚周晓让春兰等侍妾去“伺候”他读书，只怕后脚就有御史要参他“德行浅薄”了。
周晓见林雅菡没有直接反驳便自以为拿捏住了她，于是继续说道：“郡君也不想被御史弹劾‘不贤’和‘善妒’吧？”
林雅菡冷冷地看了周晓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郡马如此不要脸，那我也无需在意你的名声了。只不过春兰等人乃是皇后所赐，若是她们不愿意，我也无法强迫。至于吉祥和如意，郡马请随意。”
说完林雅菡便拂袖而去。
等林雅菡出了周晓念书的侧院，跟在身旁的宫嬷嬷忽然问道：“郡君可要奴婢去处理下首尾？”
林雅菡摇摇头，说道：“那两个人若是聪明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但如果被脂糊了心，那也是她的选择。”
林雅菡并不怕吉祥和如意生下庶子庶女来跟自己的子女争家产。这里可是林府，是她的财产。
即便是封建时代对嫁为人妻的女性财产权也是保护的，除了她的亲生子女可以继承外，连丈夫都不能动用。
因此吉祥和如意所生的庶子庶女就只能去分周晓的财产，而周晓能有多少钱？这点钱就算摆在林雅菡面前，她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至于林府的爵位，那更是和周晓无关。
“如今陛下已经赐名，我过几日也该带着茂儿和钰儿回一趟周氏宗族。”林雅菡说道，“他们的名字也该登录周氏族谱。”
“是极。”宫嬷嬷非常赞成地说道，“也该让那些周氏族人知道这两年是承了谁的恩典。”
林雅菡点点头，“不指望他们能给茂儿、钰儿助力多少，好歹让他们晓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