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接过他递来的荆条,不留情面的抽在他身上。
撤去异能防护的男人恢复了本来面目,紫色鸢尾般半长的发,与他幽紫的瞳仁相映生辉。
雅痞中掺杂着几丝邪魅,像深海里潜藏的鲛人。
他疼得仰高了脖子,伤痕斜斜刮过手臂,贯穿到胸腹。
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耳边镜脚两侧垂坠的链子银光湛湛,与身上的环链一同轻晃。
眼角噙着水光的男人,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勾引。
腰间的轻纱都快遮挡不住底下的浩然风景。
“奴的表现还可以让大小姐更加满意。”唐礼捉住言清的脚,替她褪下高跟鞋。
掌中黑丝包裹的小脚,仿若成了什么珍奇异宝。
眼神逐渐炙热,呼吸渐渐加粗。
滚动的喉结滑过一滴汗渍,在他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划出耀目的晶莹。
他仍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上半身挺得笔直,动作轻柔的握着言清脚踝,让她贴近自己的身体。
紫眸里闪过得意的光亮,傲然的模样好似在炫耀了不起的所有物。
或者说,用本钱称之更合适。
“您可以尽情惩罚奴。”男人说罢,低头想要亲吻她的小腿。
言清脚尖上滑,勾住他身上的银链流苏,往里拽时,仿佛要将他皮肉扯穿。
唐礼“嘶”了声,如大师笔墨般隽秀雅逸的面容,露出间或掺杂几分痛苦的愉悦。
兴奋点燃了他眼里的琉璃盏,幽紫的瞳仁如妖般邪肆。
原始的兽性,几乎忍不住破除禁锢在劲腰的轻纱幔帐。
他的精神力欢快的聚集成一缕,围绕在她身边,期待被她接收纳入识海。
就像卑微可怜的小狗,朝主人伸出爪子,只希望主人能看自己一眼。
“那就罚你——”言清左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慵懒撑着自己的脸,在他希冀的目光中拖长尾音,“去偷拍龙哥哥的一百张照片给本小姐。”
她再次将右腿翘在左膝,周身气息带着女王般不容拒绝的威严。
从她此时的神色里,看不出半点玩笑成分。
唐礼表情凝滞,心中不知是怨气居多还是酸涩占了大部分,只觉得堵的厉害。
如同陷入到一个陌生的真空环境里。
他首次品到了这种难言的窒息感。
言清头歪靠在左手上,敛着眼皮看他:“你不愿意?”
她语气里满是轻慢和高傲,“本小姐身边不留忤逆主人的奴隶。”
唐礼眸光沉寂下来,他颓唐坐在地上,苦涩的笑容里还有一抹自嘲:“大小姐的命令奴哪敢不从。”
小阿清让他去偷拍龙泽照片,显然不是一时兴起。
龙泽的实力已经是顶尖水平,他只要稍微露出点端倪,就会被看穿实力。
所以,这所谓的恕罪的惩戒,其实是对他的试探和警告。
或许从一开始,小阿清就不如表面那样对他的底细不甚在意。
她始终防备着自己。
真叫人伤心呢。
怎么办,越是看得透彻,他反而越对她沉迷。
甚至不止一次想要将小阿清藏到除了他谁也去不到的角落。
唐礼低着头,深幽的紫眸里藏着未知的危险。
偏执的占有和变态的疯狂并存。
言清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倾身,指尖若有撩拨的在他宽阔有力的肩头轻点。
“有惩罚,自然也会有奖励。”
她直起腰掩唇轻笑,“就看你能不能让本小姐满意了。”
唐礼罗勒叶味儿的信息色涌动未歇,在她准备从身侧离开时,轻轻捏住她的手指:“奴一定不会让大小姐失望,但现在——”
男人目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身下,又灼灼盯着她的腿。
直白的目光,像是要将她身上的衣物烧毁。
言清脱下一条大腿袜施舍般的丢给他:“滚去浴室解决。”
唐礼捏着手里她留下的赠礼,望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低低笑出声来。
“小阿清,这只是利息。”
他大咧咧起身走向浴室,身上的环环相扣的银链随着他行走的动作,撞击后发出泠泠的轻响。
出来后神清气爽的他,看见了沙发上的书册。
精神力扫过,里面的内容很快吸纳进脑海,他翻开有各大家族第一代掌权人相片的那一页。
讽刺的嗤了声。
已近傍晚,天边爬满绚烂的红霞。
言清站在公寓外的栏杆前,偶尔一阵凉风吹散刚起的燥意。
唐礼那个男人倒是把勾引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生理上的冲动,让她差点把持不住。
但训狗这种东西,第一条准则就是不能喂太饱。
偶尔的冷漠以对,可以是惩戒也可以是情趣。
最重要的是,得会放钩子。
她不在乎唐礼对她抱有怎样的目的,想要的她都已经得到,如今就看他愿不愿意透露底细。
但不主动查不代表她不好奇。
让唐礼去找龙泽,不仅是想看看两个同等级强者的交锋,同样也是想逼出他的底牌。
她承认这是故意为之的试探。
但除此之外,龙泽的私人照她可还有着其他用处。
不让贴身执事冒着生命危险偷拍他照片,怎么让其他人相信她早就对亲爱的龙哥哥情根深种了呢?
她视线探向花园里迎风招展的蔷薇,被安排住到这处庄园里时,她就已经从言小弟嘴里得知,龙泽几人的住所也在此地。
说是校方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才让她住进这里,但实际上出自谁的手笔她已经能够猜到。
裴长青那个男人有着狐狸一样的狡猾和猫一样的好奇心。
故意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或许有什么恶趣味也不得而知。
她打听过一些消息,比如龙泽很少会来这里,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联邦办公室。
现在军事法庭的事一应都落在他手里,自然没空多管学院的事。
裴长青习惯蜗居在他的发明基地,这里也不常待。
身为战斗狂人的雷恩,在系里教学区附近的宿舍住下,所以很少出现在庄园。
只米迦和兰斯常住里头。
她往里多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花海尽头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