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曹子建的目光正落在一组生产子弹的工人身上。
由于技术和材料的限制,这会子弹的生产可不是全自动的。
都是手工一颗颗做出来的。
尤其还是在这个缺乏纯铜被甲的情况下,多使用含有杂质的铜圆作为主要原料。
这些铜圆融化后,经过工人多次挤压和敲打,制成类似试管的“铜皿”。
然后往里面灌入融化的铅液,封口后制成新的圆头弹头。
一颗子弹便是完成。
曹子建根据厂内子弹的库存,在结合子弹的生产速度,让他知道,这工厂已经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了。
要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能持续这么久都没被发现,显然,安保措辞做的十分到位。
“有点棘手。”曹子建暗道。
虽然刚才两名守卫的对话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三天后,这里或许会停工。
但如果真的要对这里下手的话,决不能拖到三天后。
因为越接近停工时间,这里的戒备就会越森严。
曹子建决定,今晚就动手。
不过当务之急,就是先清空储物戒指内的空间,确保能装下整个工厂内的枪支弹药。
原本,曹子建是准备临走前,找个隐蔽角落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替自己盯着那些看守巡逻规律的。
奈何,距离太远,障碍物实在太多。
摄像头又没有自己这般有心如明镜的能力,导致曹子建无论挑选哪个位置,都无法拍到兵工厂的具体情况。
无奈,他也只能作罢。
“晚上在过来吧。”曹子建心中这么想着,就准备朝山林外潜去。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工厂内部突然小跑出来了好几个人。
倒不是他们发现了他,而是一个脚踩木屐,穿着一袭武士服,生得一副马脸的男子正朝工厂这边走去。
在马脸男子的边上,还跟着一个人。
那个人曹子建当初在小洋楼里见过一次。
松鹤白石的心腹,水户洋平。
由于隔得太远,曹子建完全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
不过从马脸男子来到门口,那些人都是十分恭敬。
领着马脸男子进入工厂,就开始带着他‘参观’了起来。
那架势,就如同领导过来视察工作情况一般。
事实也正是如此。
通过这些人对马脸男子卑躬屈膝的态度,曹子建就知道,这马脸男子在脚盆国地位绝对不低。
因为脚盆国是很注重等级观念的,论资排辈甚至到了变态的程度。
忽然——
一个念头在曹子建的脑海中出现。
他将目光从兵工厂内收回,开始朝着山林四周看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远处的一条乡间小路上,正停靠着一辆老爷复古车。
显然,这车子是马脸男子的座驾。
。。。。。。。
一个小时后。
马脸男子在众人的点头哈腰下离开了工厂,开始朝着那辆老爷复古车走去。
“宫藤大人,请上车。”等到距离车里还有三米距离的时候,水户洋平一个助跑,率先打开车子后排,做了个请的手势。
“水户桑,等这边的任务结束,我向上头申请一下,把你调到我身边。”宫藤弦一郎上车的同时,说道。
“能为宫藤大人效劳,是我水户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水户洋平连道。
这番恭维,听得宫藤弦一郎十分满意。
车子在水户洋平的控制下,开始缓缓朝着京城方向驶去。
宫藤弦一郎闭目坐在车后排。
其实,他是被上头临时从津门调派到京城的。
虽然说,在津门,他不是最高长官。
反而在京城才是。
但这个最高长官却是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说实话,他更喜欢在津门的日子。
倒不是因为那边的生活有多快乐,主要是安全。
毕竟井下一郎,松鹤白石等人的离奇失踪,都表示京城这地界,太过危险了。
“三天,还有三天。”宫藤弦一郎暗道:“只要将这些枪支弹药运走,我在京城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希望这三天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宫藤弦一郎这么想着的时候。
忽然——
只听得‘啪’的一声。
而后车子开始剧烈抖动了起来。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宫藤弦一郎猛地睁开眼,朝着开车的水户洋平喝道:“八嘎,发生什么事了。”
水户洋平也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开的好好的,车子就突然打滑。
只是,这会的水户洋平正双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根本没功夫回答宫藤弦一郎的问题。
“八嘎,我问你话呢。”宫藤弦一郎只得再次问道。
下一秒,他的身体往前倾,朝着前排倒去。
原来,车子因为失控,已经驶进了路边的一处农田里了。
并无大碍的水户洋平第一时间开始关心起来到自己边上的宫藤弦一郎:“宫藤大人,您没事吧?”
“八嘎,你个废物,不长眼吗?劳资头都被屁股压着了,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宫藤弦一郎毫不客气的骂道:“赶紧把我拉出去。”
水户洋平点头,这就艰难的打开车门,率先从车上下来。
而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将宫藤弦一郎从车里拉了出来。
“八嘎,真的是废物中的废物。”宫藤弦一郎骂了一句:“赶紧看看车子哪里出问题了。”
“嗨。”水户洋平这就开始检查起车子。
这让他发现,前车的两个轮胎已经完全瘪了。
而且在轮胎上,布满了四角钉。
“八嘎,哪个狗东西在路上放这么多钉子?”水户洋平心中骂了一句,这就准备向宫藤弦一郎汇报情况。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农田里,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肩上扛着一个大锄头的男子正朝着他这边缓缓走来。
水户洋平以为对方是在这劳作的农民,也就没有在意。
“禀水户大人,车子爆胎了。”
“八嘎,这华国的路真特么差,还是怀念我们自己国家。”工藤弦一郎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