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发飙得两位长老。
季末无奈的摆了摆手。
他无辜的看向两位长老，将问题甩给他们，“那您说该怎么办呢？”
“族长跟四长老我都得罪不起。”
“你们二位非要给我这样的一个选择题，我该怎么选呢？三爷爷跟四爷爷都是我的长辈，现在你们非让我挑选一个先去见面。”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选择没有答案，不论是选哪个都会得罪另一边。”
“你们这不是将我一个小辈往火上烤嘛。”
季末舍弃先前的戏谑，主动打起感情牌。
虽然他对于族长跟四长老并没有多少情感，甚至说十分的厌恶，但并不妨碍此刻他能依仗自己这个小辈得身份，进行施压。
无论怎么讲，自己的爷爷当年都是家中得老大，不论是现在的族长还是四长老都得喊一声大哥，更何况，此刻也并非在季家内部，这是在山林中，除去季家得长老，方家跟林家都在一旁看着呢，他们可不会错过这场好戏。
而主脉跟支脉无论怎样无耻，都不可能放弃脸面，这就给季末从中操作的机会。
突如其来的感情牌反而让两位长老的脸色更加阴沉。
原本互相默契，为了脸面而在外界装作友善得主脉与支脉，却在此刻被季末主动挑开。
虽然明知道季末的意思，主脉的长老还是硬着脸皮，语态冷漠得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末得目光看向他，笑了笑，无奈的摊了摊手：“长老，就是字面意思嘛。”
“我说实话，现在季家得样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主脉跟支脉得矛盾，大家都心知肚明，之所以当面不说，只是给大家一个脸面罢了。”
“我也不想说这些事情，可是你们在这里逼迫我做一个选择，我又该怎么做？”
“我真的有得选吗？”
“大伙都知道，三爷爷跟四爷爷的不和，我若是按照辈分，先去见三爷爷，四爷爷该怎么想？”
说着他的目光又看向那道阴影：“您说，对吧，我要是先去见四爷爷，又不符合礼仪，三爷爷又该怎么想？”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怎么选呢？”
“还是说，这并非是你们的意思，而是三爷爷跟四爷爷的意思？”
“我们的内部矛盾已经激化到，所有人都必须做出选择，选择靠边了？”
季末的话宛若扎在他们心中的硬刺，当着其他家族人的面，居然能说出这些东西，将伪装起来的假面粗暴得捏碎，将其中丑陋的面孔呈现在其他人的眼中。
来自于其他家族的人，此刻面带嘲笑的看着人群中央得三人，宛若看小丑作乐一般。
其实季家得内乱并不是多么隐蔽得事情，毕竟自上一任族长去世后，主脉与支脉便互相不服，闹独立，只是此刻看着的可不完全都是其他家族的长老们，还有很多的学院中的孩子，在这里听着。
季末就这样将这些话说出口，对于这些孩子对季家得印象会造成多么剧烈的震荡，以至于产生反叛之心，这都不好说，最重要的在于，季末本身的身份，就是季家的小少爷，其他人说出来，或许他们还不会相信，可作为上一任族长的嫡孙，亲口说出这样劲爆的消息，他们真的不会信吗？
季末此前表现出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而且这样对季家的声誉损害是不可逆的，虽然家族中有抹去记忆的手段，可难道能够将在场所有的孩子关于这段记忆都抹去吗，这是必然不可能的，做不到，也没法做，更何况，人跟人是有接触的，离开此地，学院中的传播会有多么激烈，两位长老想都不敢想。
他们目光迷离，仿佛已经看到来自于族长跟四长老的怒火。
看到他们的表情，季末嘴角微微勾起，戏谑地眼神中，嘴巴微微张开，准备说出那致命一击。
“还是说，因为我爷爷死去，父母死去，所以三爷爷跟四爷爷打算以大欺小，欺负我家没人呢？”
一时间，空气凝结，所有人都呆滞在原地，谁都没有想到，季末会这么勇，连这种话都敢说出口，可仔细想想，似乎也十分有道理。
眨眼间，一只大手卡在季末喉咙，轻松的将他的身躯提起。
主脉的长老，眼瞳中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他凶狠的说道：“季末，有些话可不能乱讲。”
“你这是对族长的造谣，按照族训可是要关禁闭的。”
无法呼吸让季末的脸颊泛红，只是脸上的笑意仍在，高傲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他艰难的开口：“是不是···造谣···你···们，可都清楚。” 长老的主动出击反而更加证明季末说的话是多么的正确。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嘲笑。
“急了，哈哈哈哈哈。”
“这就急了。”
长老的目光随之望去，愤怒的眼瞳几乎要择人而噬。
可透过人群，长老也看到嘲笑的那人，站在家奴中央，身边还站着一个宛若木乃伊的少年。
没错，那正是原进，他手掌拿着扇子，轻轻扇着风，脸上的嘲弄毫不掩饰。
如果不是方想，其他人又怎敢在季家长老面前如此嚣张。
方想嘲笑的目光看向季末，手中的扇子扔到一边，他鼓起掌，仿若是对于季末的赞喝。
“季末，你真是让我眼界大开。”
“自己家里的烂摊子事，居然就这么毫不犹豫地说出口了，将季家维持的颜面全部破灭。”
“让大家见识到真正的季家，实在是妙。”
“太妙了！”
源自于方想的嘲弄，让季家更加颜面扫地，此刻的阴影怒气中烧，想要将季末立刻斩杀，只可惜，先前他慢了一步，被主脉抢先。
此刻，主脉的长老闭上双眼，宛若铁钳的手掌从空中落下，就像一切都结束了。
此刻，他已经没有机会杀掉季末了，若是此刻斩杀季末，那季家的脸面才是真正的化为灰烬。
没人能够承受这个代价。
也没人能承受族长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