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啊?”

白水再一次被赵若曦的话语搞懵,“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白水无法理解,但还是将这些话记在了心中。

赵若曦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悲悯得笑容:“没什么,只是对于他的记录。”

“白水,你说,人究竟怎样才算活过?”

赵若曦的话锋一转,突然变得有些阴郁。

“活过吗?好高深的话题”只有十五岁,还处于探索世界的白水,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挠了挠自己的毛发,开口说道:“留下属于自己的事迹吧,比如写下自己的书本,将自己的故事记录下来留给后人看,也或许是跟秘境的主人一样,将自己的传承留下,供后人查看?”

白水也不知道,她只是喜欢故事书,所以便向这里想来。

赵若曦颔首,“有道理。”

接着她停顿片刻,悲悯的笑容不见,表情变得严肃,严肃中带有一抹苦笑。

“我觉得吧,或许只有人记得,才能证明自己活过,如果无数年后,土归土尘归尘,活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一点记录留下,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那谁又能证明我们真的存在过呢?”

白水听的十分认真,她点了下头,“是哦,如果没人记得,确实跟没活过一样。” 白水的目光看向赵若曦,询问道:“所以,你才喜欢绘画?就是为了记录这一切吗?” 赵若曦嘿嘿一笑:“是的,我将见证他们的存在,同时他们也将见证我存在,我觉得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不过也并非如此,我喜欢画画。”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嘴巴嘟起,“只不过有些画作只能我自己欣赏,别人看不了就是了。”

吐槽完后,少女的阴郁一扫而空,再次露出熟悉的笑容,让一旁白水看的呆滞,她歪了歪头,“情绪的变化这么快吗。”

“不对!我好像被带偏了,刚才不是在说季末的话题吗!”

赵若曦左臂搂着白水,掌中拿着自己的画本,一页页翻着,画作飞快闪烁,明朗的线条不断变换,直到最后,一张男人跟女人的素描悄然出现在眼前,白水的内心好像感知到什么,闭上双眼,藏于最后的画作会给她产生巨大的变化,以至于发生让她无法承受的代价,源于内心的恐惧盖过她的好奇。

……

晴朗的天空中,季末展翅高飞,眺望着世界的一切,冰川的雪水融化,流落到山下的河流,河流顺着河道一直蔓延,滋养着诞生的生命,永燃不灭之火不知在何时,就已熄灭,曾经残余的死亡都在先前随着黑雾升腾,汇聚到天空之上,天空之下,只剩下纯粹的生命,每个生命都在享受丰收的喜悦。

季末却没有喜悦的心情,他的脸色阴沉,顺着微风向天空飞去,曾经干枯的生命古树也在生命的滋养下,茁壮成长,粗壮的树干重新回到地下,身旁的血水也早已被根系抽干,湖水从远方汇聚而来,形成曾经的大泽,曾藏匿于大泽中的水灵,也再一次浮出水面。

借由湖水凝聚成人形,青涩的面孔中残留着一些迷茫,就好像做了一场十分久远的梦,此刻刚刚醒来,湖中的鱼儿游动,荡起一波波涟漪。

湖水的另一端,新生的树林中,一颗巨大的果树下,一只橘黄色的猫咪慵懒的趴在地上,她的胡须微微抽动,目光灵动的看着身前地洞中探出脑袋的田鼠,她嘴巴微动,生涩的询问:“你,是谁?”

田鼠露出一抹微笑,却并未回答,田鼠从洞中爬出,站在橘猫面前,抬起头望向天空遮住光芒的身影,它的目光逐渐黯淡,存于其中的灵魂遁走,只留下一具没有灵智的残躯。

失去理智的田鼠看着眼前的橘猫,面露惊恐,向四周逃窜,可在灵敏的橘猫面前,到嘴的肉又怎会让他跑掉,她张开口,咬住田鼠的喉咙,确认存于其中的灵智的消失后,便将它咬死。

死亡的气息将季末吸引而来,他从天空落下,站在橘猫身前,灵动的目光不断变换,神情也有些略微扭曲,直到片刻后,他张开鸟喙,轻轻开口:“现在的世界,你满意吗?”

“存于心中的怒火喷薄而出,实现了你想要杀死整个世界的愿望,无数人都在烈火中死去,这就是你期望的结果吗?”

季云化作的橘猫眼瞳缩紧,只留下一个竖仁,似乎是在震惊乌鸦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片刻后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嘴边的胡须微微抽动,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她像是怅然一样,开口说道:“原来是你啊,这样一来也就合理了。”

季云躺到地面,尘土沾染到她的毛发上,她像是梦呓一般:“或许这是我的愿望,或许也不是,我是一个不稳定的人,平时能做到的也不过是麻木带来的理智,我时而想要狂热,时而想要寂静,我连为什么会这样想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存在于内心的愿望。”

“或许某些时刻我很极端,想要将一切屠戮殆尽,可是。”

她像是一台机器突然宕机,张开的嘴巴不断开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眼神迷离,轻轻捋了捋自己的毛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刚才在说什么来着?我好像忘记了。”

“嗯……哦,对!是在说我的愿望。”

她露出一个堪称惨烈的笑容,望向季末,那抹笑容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情绪,疯狂,麻木,无聊,嫌弃,后悔,遗憾,说是笑容又像是哭泣。

“季末,我们就是这样的人呀,情绪积攒的足够久,不肯发泄,不肯伤害其他人,注定要自己承受,疼痛中逐渐麻木,以至于到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她抬起手掌,将自己的胡须一根根拔下,然后是毛发,鲜血从中涌出,她望向鲜血,目光中却并未出现苦痛,反而是有一种爽快的感觉。

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并非在伤害自己。

而是在杀死那个囚禁住自己灵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