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远之点头:“我们确实该离开虚妄了。”
云挽宁看向床上的人儿:“宗内有秘术,阿爹传了我几分,只是未大成,若这妖邪还敢再来,我会让他在烈火焚烧中彻底消散于世间。”
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和师门,如今身边仅有远之与阿深,相处近半年时间,她早已对清雅视若亲近之人,远之对其越发关心,她亦如此。
君远之端起药碗,吹了吹热气,正想喂药,屋内的灯焰突然一闪,门被推开,他扭头看去,有些不确认:“阿深?”
强大的神力扑面而来,是君远之与云挽宁无法承受的力量,而这股神力中还夹杂着更浓郁的魔气,威压重的几乎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慌忙推门而入的少年彼时跌跌撞撞的直奔床边,对两人视若无睹,他的手颤抖着想要抚摸少女的脸庞,却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神情中不可置信却惊喜若狂。
真的,是活的,有生气的。
床边的少年落泪哽咽,几乎丧失了理智,他双眼红的不像话,轻轻抱起少女欲要离开。
君远之忍住强大威压的难受,抬手阻止:“阿深,你要干什么?”
此时的傅深奇怪极了,身边萦绕的神魔气也怪异非常,君远之怎会让其带走月清雅。
少年眷恋的看了眼怀中的少女,生怕她破碎般,动作放的更轻,可他抬眼看向君远之时却是无限的冰冷。
云挽宁上前询问:“阿深,你怎么回事?”
少年冰魄一样的眼眸冷冷的看了过来,云挽宁一愣,她从未见过阿深这样的眼神,无情的当真像十三境上无欲无求的神明们。
傅深抬腿想要离开,谁知云挽宁又挡住了他:“你究竟是谁?”
傅深突然邪气的笑了,周身的魔气压过了神息:“师姐,你觉得,我是谁?”
云挽宁眉眼一沉,手腕一转,抽出腰间的涅盘鞭:“你不是阿深。”
少年似乎处于疯狂的边缘:“如今的你们对于我而言,堪比蝼蚁,清清我要带走,若是阻拦…”他有些邪性的舔了舔唇:“我让你们死。”
君远之云挽宁此时修的神道,神息自然是压迫他们的最好方式,此时的傅深明明双眸里魔气四窜,释放出的神息却格外纯净又强大。
安康殿外,所有侍卫与暗卫皆被神息威压,震惊的看着月清雅所住的院子。
这般强大的神息非封神者不可有,是谁?谁悟道封神了吗?可是,这般令众人畏惧的力量,真的只是方才封神吗?
屋外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屋内却是已经出招。
君远之率先出手,破魂的琴弦在手快速飞出缠绕住傅深的双脚,少年抬头:“真是有趣,未来的你想杀本尊,如今的你亦想。”
本尊?
君远之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将清雅放下。”
少年低头轻轻吻在了月清雅的额头,真实的触感让他几近疯魔,他双眸红透:“终于找到你了。”
他声音哽咽,似极没有安全感,将少女不由抱的更紧,脚下轻动,琴弦便被振开,上古的神琴是不会轻易断裂,但这般轻松挣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傅深看向君远之:“本尊确实应该杀了你,这般的话,清清的身子一定会彻底大好。”
杀了君远之,月清雅的身体会更好?
还没让人来得及思考,寒冰四起,整个屋子都结了漂亮的霜花,无害又柔软的袭向君远之,带着让人害怕的力量,君远之侧身躲过,有一片擦过衣角竟直接割裂成了口子,这还只是几片,下一刻,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霜花凭空凝结,君远之正准备捏诀,一团火焰飞去,融化了些许霜花,云挽宁甩了甩涅盘鞭:“虽此处乃王宫地界,但你若执意要带走清雅伤害远之,那便先过我这关。”
傅深身上冰冷又阴沉的气息夹杂着魔气,让云挽宁十分不喜,她甩鞭而去,用了几乎十成的力:“滚出阿深的身体!”
这一鞭子,于肉体伤害不大,于灵魂却是有极高伤害,这就是云挽宁方才与君远之所说的秘术,灵力成虚,烈火为辅,专门整治侵入人体内的邪祟。
鞭子袭来,傅深并不躲闪,云挽宁只感觉鞭子抽到了无形中的一堵墙。
他们一致认为此时的傅深不是真正的傅深。
少年回头:“那你便陪他去死吧。”
他抬脚准备离开,身后,令人无法反抗的神力直直压迫了两人的脊椎,霜花这般小术法傅深已经收回,绝对领域一出,必死无疑。
云挽宁和君远之修为如何?出生于天华大宗,自小被宗内滋养,天赋更是异禀,不但契约了不凡神器,神道大增,更是勤奋修炼,九州六界的天才中他们的名号名列前茅,玉灵子更是断言他们未来潜力无限,就连虚妄王室都在抛出橄榄枝,可是如今两个被称赞的一对天才在房间内一动不动,五脏六腑经历着被碾碎的痛苦,当真如蝼蚁一般毫无反手之力。
主角二人想要反抗,却偏偏无力,有死亡的气息降临,云挽宁想要召唤引凤,却心神不宁,头上的契约召唤阵若隐若现,唤不来一丝的凤凰气息。
手臂扭曲的被折断,手中涅盘鞭脱落,器灵急的不行,却也被禁锢在空间内无法动弹。
君远之听到云挽宁被折断的手臂,看着月清雅即将在自己眼皮子下被带走,他心中顿感,周身神息大放,神力狂增,气息濒临在封神的瓶颈处。
傅深似有所感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君远之头上显出契约召唤阵,一条蓝白鳞片相交的水龙自阵中冲出,龙鸣震响云霄,惊动了整个王宫。
傅深歪头,原来,君远之的契约兽是自己逼唤出的。
下一刻,云挽宁头上的契约召唤阵也大放异彩,一只火凤冲出,凤鸣震耳。
虚空中,高傲的龙首微微低下,深邃龙目看向君远之,恭敬道:“吾主,白临等候您多时了。”
君远之感觉到周身的神压不轻反重,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刺眼的染红了他的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