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几人找了许久,一直到孙琢回来,他们都没找到洛苍兰的踪迹。
“乱糟糟的,你们干什么?”
孙琢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为了和人谈生意,他又要陪酒又要陪笑脸,他容易嘛他。
结果一大早地回来,还给他弄这乱糟糟的场面。
“洛苍兰呢,她死了吗,知道我回来,不知道去煮醒酒汤吗?”
以前不管他回来的多晚,洛苍兰都会给他准备好温热的饭菜,备上舒适的衣物。
可今天,他都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人都不知道出来一下,就连家居鞋也不知道拿来。
“儿子啊,你可别提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你出去一晚上,她就一晚上没在家,保不准钻进哪个野男人的被窝压根忘记了回来!”
“造孽啊,我孙家怎么摊上这么个狐狸精啊……”
孙老夫人已经抹起了眼泪。
孙琢的两个妹妹在一旁添油加醋。
“是啊大哥,这样的女人就该浸猪笼。”
“让大家都瞧瞧,她是怎么不守妇道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孙琢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又想到了两人刚成亲时候的事,洛苍兰是个退过婚的女人。
虽然她和对方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的事,可难保两人不会旧情复燃。
现在她不见了,说不准就是她的情郎又回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孙琢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她一个退过婚的女人,他能娶她就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可她非但不感激,竟还敢背着他做下这种龌龊的事。
“走,去洛府!”
当初洛府那两个老家伙就不同意他和洛苍兰在一块。
现在保不准又是他们在背后出什么馊主意呢。
孙琢红了眼,刚走出院门,就见洛苍兰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一见到她,他眼中的怒火更甚,仿佛亲眼见到她和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洛苍兰!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竟然一夜未归,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在他这一声吼下,左邻右舍全都探出了头。
孙家的这个媳妇他们都知道,恨不能把孙琢捧到天上去,他们自然不信她会做出什么背叛他的事。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看戏。
而孙老夫人完全不理会‘家丑不可外扬’这话,仿佛把洛苍兰钉在耻辱柱上能格外体现她的权威一样。
“洛苍兰,你给我跪下!”
孙老夫人冷着脸同样的厉声呵斥。
洛苍兰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从手拎包里拿出一张纸上前。
“孙琢,签了它,我们离婚。”
此话一出,就像是在众人之间丢了一颗手雷。
无异于是爆炸性的消息。
现在虽说准许男女离婚,可却极少有女子会这么做。
毕竟离婚有损名节,而且能成功离婚的案例太少了。
就算真的离婚成功了,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名节有损?
洛苍兰并不想和孙琢耗太多的时间,她现在看到他就觉得恶心,就连他身边的空气,她都觉得恶心。
她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恶心之感,再次强硬问出声。
“你离还是不离?”
“好啊,你是不是勾搭上哪个野男人了?让他出来!我告诉你,想离婚,没门!我孙家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孙琢气的面红耳赤,更加确定洛苍兰外面有人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戴绿帽了,这让他如何能忍。
闻言,洛苍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红儿占据她身体的这些年,她早已经深刻了解了孙家这些人的德性。
想靠好好说话让他们签字,根本不可能。
随着她后退一步,一个相貌极为英俊的男人走了出来。
一看到这个男人,孙琢和孙老夫人同时红了眼。
“就是你,敢和她搞在一块,我弄死你!”
“是你?!好啊,原来你们竟早就有了奸情。”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孙琢紧皱着眉,疑惑地看向他娘。
就听孙老夫人急切又怨恨开口。
“这就是昨天上门拜访的人,说是你爹的故友,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奸夫。”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要报官!抓你们去沉塘!”
面对四周指责的声音,洛苍兰静静地站着,没有辩驳一句。
“奸夫淫妇,我杀了你们!”
孙琢眼珠子都红了,抓起大门边的锄头就朝着李光砸过来。
李光不躲不避,任由他一锄头砸到脑袋上。
重重的锄头砸下来,他却没有丝毫的伤势。
就在孙琢微微愣神之际,他一巴掌抽了过去,将他抽的原地转了两圈。
接着他又一巴掌将孙琢扇在地上,抽出洛苍兰手中的纸,顺势又一脚踩在孙琢的脑袋上。
他微弯腰,指了指手中的纸,示意他签字。
这时候孙琢仍旧嘴硬,嘴里大骂各种污言秽语。
李光蹲下身,牵起他的左手。
啪嗒一声,孙琢的一根手指往后被掰断,以一种诡异的方向耷拉着。
“啊啊啊……”
孙琢惨叫声骤然响起。
孙老夫人尖叫一声冲上来想要撕打李光,却在靠近后被他同样一巴掌抽的转起来。
见孙琢仍旧没有签字的意思,李光继续掰手指。
一根两根三根……
“啊啊啊……我……签……”
“我签!”
已经快痛昏过去的孙琢终于等到了一个间隙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签!
他签!!
洛苍兰如愿和孙琢离婚,接着又指挥从家里带来的一众帮手,一股脑冲进孙家,将她成亲时带来的嫁妆通通带走。
“这是我孙家的东西,你们不能带走!”
“啊啊啊,我的衣服,我的镯子……”
孙家两姐妹急得跳脚,一个个都想上前阻拦。
洛苍兰平静地走到他们面前,又一人甩了一耳光。
当初她嫁到孙家,她爹娘即便被气成那样,可怕她受委屈,还是将为她早就准备好的嫁妆都给了她。
结果到了孙家,她的嫁妆都成了孙家的东西,红儿甚至甘之如饴地将东西奉上。
对于她来说,孙家的主子能看上她的东西,是她的荣幸。
呵。
可这些东西,哪一样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