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里张灯结彩,奴仆成群。
乔柒刚站在门口,就见门房先是仔细瞅了她两眼,接着又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惊喜大呼出声。
“大小姐回来了!”
郡主府的下人都认识她,肯定是乔九早就让人提醒过了,甚至是提前看过了她的画像。
就和在皇宫里差不多。
没一会儿,乔家几个人都快步地跑了出来。
乔九更是上前一把抱住她,脸上是很少显露出来的激动。
“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她想说她心中想念,又却羞涩的不知如何开口。
“大姐,我和二姐一样,都可想你啦。”
乔十一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性子,在一旁嘻嘻说笑着。
乔老太待在一旁,看着姐妹三个说笑的模样,激动的直抹眼泪。
“小柒啊,快让阿奶瞧瞧。”
乔九和乔十一两人自觉让开位置,乔老太和乔老爹激动的上前。
即便眼前这人得了仙缘,可终究还是他们的孙女。
即便她的性格变了,可到底……人还在。
“小柒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乔老太摸了摸她的脸,眼眶再次变红。
“阿奶,大过年的,可不兴哭啊,我们快进去吧,别在门口待着了。”
乔十一一手挽着乔老太,一手挽着乔柒往屋里走去。
屋里的地龙烧的暖乎乎的,乔柒喊来了管家,一挥手,无数食材出现在地上。
“将这些食材拿下去做。”
“是。”
管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直到让人将食材都抬下去的时候,心脏还怦怦直跳。
而乔家几人,早就知道她得了仙人传承,虽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却并没有太过惊讶。
一家子人围坐在桌边,说一些家长里短的八卦趣事。
不知不觉,话题就谈到了乔金根和他后娶的葛氏身上。
葛氏也就当初闹过一次,后面得知乔家不再是她能高攀的后,就逐渐死了心,也没让乔金根来闹过。
她原以为跟着乔金根日子能好过一些,毕竟当初在逃荒的路上,她一个人带着四个儿女,五个人全都饿的皮包骨。
就在她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是乔金根给了她希望。
她看到了希望,就死死地扒了上去,最后也顺理成章带着四个儿女嫁给了他。
没想到乔金根的本性依旧没改,永远把外人看的比家里人重,没过多久就本性毕露。
她费尽心思为孩子攒的束修的银子,都被乔金根找出来借给了别人。
对方能不能还得上是一回事,可对方压根就没有还的意思。
旁人口中的乔金根是个十足十的大好人。
邻里邻居的,不管有什么事找他帮忙,他都一口答应。
可在家里,他连油瓶倒了都不见得会扶一下。
跟着他几年,又见他和乔家也离了心,在乔家占不到丝毫的便宜,葛氏彻底死了心,找他要了一封休书带着四个孩子走了。
葛氏带着四个儿女走了,家里只剩下乔金根一人,孤苦寂寞,他又想到了乔九和爷奶他们,开始频繁的登门道歉,想要缓和家人之间的关系。
不管乔金根再怎么混账,也始终是乔九他们的亲爹,下人最多也只敢将人拦着,不敢动手。
上门的次数多了,竟然养大了他的心。
也不知他哪里交的狐朋狗友,不了解乔家的情况,直言做生意困难,缺几千两银子。
他竟张口就是他几个女儿有钱,别说几千两,几万两都拿得出来,满口都是包在他身上的语气。
灌了几碗酒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被人下套,拿着手指就按压了借款票据。
那些人竟拿着票据上门问乔家几人要钱。
“哼!他会什么?他只会慨他人之康,拿着别人的成果去讨好乱七八糟的外人!什么大好人,就是个只顾自己脸面的自私鬼!”
乔十一冷哼了声,对这个爹已经厌恶到了极致。
那些他曾帮助过的人是真的需要帮助吗?
不,大多数只是看他好说话,随口就能叫来一个不要钱的劳力,谁不想叫?
借钱更是如此,反正借到手了不还都行!
白得的银子,谁不喜欢?
关键那些银子一大半还都不是他自己赚的,拿着一家子赚出来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银子去贴补旁人。
这天下就没有比他还慷慨的‘大善人’了。
“最后那些人都被县令抓了起来,关到死!张口就敢要一万两银子,撑不死他们。”
“哼,他也被县令下令打了十板子,活该。”
乔十一撇了撇嘴。
原本乔金根倒不会被打板子,是阿爷被气得半死,示意县令下的手。
挨了一顿板子,又没人照顾,险些没了半条命。
乔家却没人心疼。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这事只是很简单的一件小事。
只需要和县令打个招呼,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出面。
可当初娘还在的时候,他就这样被人算计过一次。
那次是五两银子,结局却没有现在这样大快人心。
当时阿奶又病重,他们被逼的没办法,把家里仅存的三两银子拿出来,又借遍了亲朋好友,总算是把这个窟窿填上了。
没了银子买药,阿奶差点没挺过来。
若非现在他们有身份有地位,这一万两银子怕是要让全家都去死。
“听说他伤好后,开始去问那些借了他银子的人还钱。”
“我们家早就放出了话,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哼,他快死的时候也没见人去看他一眼。”
“现在还想把银子要回来,做梦去吧…”
眼看着乔十一越说越气,乔九和乔老太连忙在一旁安慰。
“好了,大过年的,不说他了,反正他以后也和我们没关系了。”
“是啊,你们只有爷奶,没有爹,不谈他了。”
提到乔金根,乔老太语气淡淡,没有怨恨也没有任何其它的感情。
对于这个儿子,乔老太甚至看得比乔九和乔十一还要清醒。
早在逃荒之前,她就对这个儿子死心了。
他做的那些事,从没有一件为家里人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