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再怎么宠爱九公主，也不可能纵容她殴打众臣妻女，九公主第一时间就被问责。
至于乔柒的身份，九公主却直言是五皇子带来的人，更多的她并不知情。
一番话直接就将殷九州也拉下了水，更何况她的确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殷九州早就料想到了这一日，故而在下朝后被皇上接见时，他早已有了一套自己的说辞。
“我已经和父皇坦白了您药灵谷谷主的身份，父皇想请你进宫一趟。”
如今皇上已经不在意丞相控诉的事，他更想知道的是，殷九州所言是否为真。
这个神秘冒出来的药灵谷早就被各国所知，奈何却一直查询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上次殷九州说服皇上和月国签订友好条约，其中就有对药灵谷的猜测。
“仅是如此？”
乔柒略一挑眉，对殷九州所说的话并不全信。
殷九州之所以在琴国皇帝面前能说上话，主要还是他足够‘真诚’。
他尴尬地咳嗽两声：“还有上次雷劫一事……”
“行了，有什么事让他来这里说。”
“此事我会去禀报父皇。”
殷九州一句劝说的话都没有说，反正多说了无用。
当晚，一身黑色兜帽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琉璃院中。
院门自动打开，男子脸上没有丝毫异色，脚步沉稳地踏入院中，径直来到房间中。
“乔谷主，久仰大名。”
“皇上客气了，请坐。”
乔柒微微一笑，轻轻一抬手，茶壶便漂浮至半空中倒下一杯茶，茶杯又自动飞至琴皇手中。
琴皇接过茶杯轻轻品了一口，双眼顿时放光。
“好茶！”
“不知皇上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乔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表情平淡。
琴皇沉吟一瞬这才放下茶杯：“乔谷主，此次前来，朕想问问你对担任琴国圣女一事可有兴趣？”
很显然，在来之前，琴皇已经在殷九州那里了解了一些她的事，否则不会这般直接问出口。
她讨厌拐弯抹角的对弈。
“琴皇说笑了，毕竟圣女可并不一定一直圣洁啊，说不准又会成为下一个皇后呢。”
乔柒嗤笑出声，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皇上的面子。
在她有用的时候拉拢她，等没了用处，就会如对付皇后一般，把她往死里按。
琴国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青一阵白一阵的。
自他成为皇上后，还没有谁敢和他这样说话。
即便殷九州已经再三提醒过，她不仅手握各种世间无二的丹药，自身的实力不容小觑，可琴皇还是动了怒。
他是皇上！
一人之力再如何厉害，又怎可抵挡全国之力？
“放肆！”
“不想谈就滚出去。”
乔柒淡淡地瞥了琴皇一眼，压根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琴皇眸色瞬间变得森冷：“乔谷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朕可是这琴国之主！”
“琴国之主？呵，若是琴国没了，你还是琴国之主吗？”
乔柒站起身，将压制的实力稍稍解封了一缕。
不过是几息时间，晋升金丹的雷云就遍布了整个京城上空。
“只要我想，整个琴国都会付之一炬，区区琴国之主，你以为我会在乎？”
她收敛了气息，劫云快速消散，在琴皇还在震惊之时，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人拎到了半空中。
“你觉得，我今日坐在这里和你谈这些是畏惧你皇帝的身份？呵，天真！”
琴皇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带过来的一众高手暗卫察觉到他的危机，纷纷冲了进来，却在进到屋子里后通通被定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琴皇瞳孔骤然一缩，眼眸里写满了畏惧。
“放、放了我，我……”
他后悔了，后悔不该不听殷九州的话，在这人面前贸然动怒。
“相比较你，我忽然有了更好的合作人选。”
乔柒微微一笑，咔嚓一声拧断了琴皇的脖子。
将尸体丢在地上，她挥开了小院的大门。
殷九州正候在小院外，见大门打开，犹豫片刻还是抬脚孤身一人走了进去。
一进入屋里，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动弹不得的一众高手，手心不由得冒出了一层汗。
再一眼，他看到了琴皇的尸体。
“父、父皇！”
殷九州双眼瞪大，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父皇！”
他膝行上前，确认了琴皇真的死了后，顿时痛哭出声。
“行了，别装了，他的确死了，这一切不正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乔柒用帕子仔细地擦拭着指尖，语气依旧平淡。
上次雷劫一事，殷九州根本就没告诉琴皇，否则在她发动雷劫的刹那间，他不会那么惊讶。
“你的确很会利用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雷劫一事，殷九州说谎了吗？
并未。
可将事情顺序颠倒一番，便这么将琴皇给误解了。
如果琴皇还活着，也寻不到他的错处。
如果琴皇死了，他同样没再乔柒面前说谎，该说的他都说了，只是适当调换了一些顺序而已。
乔柒并不讨厌如此，相比较琴皇，殷九州起码还没被皇权彻底污染。
“乔谷主谬赞了……”
殷九州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脸上哪还有伤心之色。
身在帝王家，本就无情。
更何况殷九州对琴皇的恨可一点儿也不少。
他从小被皇后带在身边抚养过一段时间，母妃又得皇后庇护，和皇后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后又被送到军营历练，得了皇后娘家父兄的庇护……
可最后，皇后被逼疯，皇后娘家惨遭灭族，他的母妃因为替皇后说情也被牵连至死。
从一开始，殷九州就为琴皇选择了一个必死的结局。
“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处理。”
乔柒轻轻一抬手，琴皇带来的暗卫通通死于非命。
殷九州俯身深深一鞠躬：“多谢乔谷主。”
……
琴国彻底变天了。
琴皇死于刺客手中，临死前传位于五皇子。
其他皇子自是不服，可向来疯癫的皇后却忽然清醒，将手中的半块虎符交给了殷九州。
掌握了兵权，再有他这些年的布局，登基一事再无人敢反对。
从来就没有什么帝后情深，不过是琴皇迟迟没有找到皇后娘家手中的那半块虎符，才没杀了皇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