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人皆知,大皇子因杜舒乐的救命之恩对她爱而不得。
却没想到在除夕宴上,遭人算计和杜家刚回来的女儿厮混到了一起。
如此一来,众人只会指责乔九,大骂她不要脸。
大皇子不仅保全了自己的名声,还完美摆脱了杜舒乐这个假千金。
当然,这是往他谋算的方向发展下去的结果。
可惜结果偏了。
这不仅和大皇子的谋算相差甚远,杜舒乐同样无法接受。
虽说杜家已经和大皇子绑在了一条船上,可两人如此行径让旁人看到,大皇子正妃的身份绝不可能再属于她。
杜舒乐穿戴好衣服被人带出来,泪眼婆娑地看向大皇子。
希望他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为她说句话。
只要她开口,她就还有机会做正妃。
可大皇子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往日的柔情丝毫不在。
“呜呜呜,娘,我是被人陷害的,呜呜呜……”
杜舒乐歪在杜夫人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杜夫人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此刻抱着杜舒乐同样哭的痛不欲生。
她的女儿啊,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啊。
“娘知道,娘都知道,娘一定会请皇上太后为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
月皇看着这一幕,脸色冰冷,不满地扫视了眼大皇子,这才一甩袖子愤而离开。
在场的夫人和官员也相继被请走,只留下长公主和杜家以及承恩侯府一众人等。
见皇上离开,大皇子脸色一白,心中直呼不好。
若是他和乔九的事被人发现,众人只会以为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毕竟他爱慕杜舒乐的事人尽皆知。
可现在这人换成了杜舒乐,皇上只会觉得他是有意而为之……
不远处的杜相见大皇子阴沉着脸,心中也是一个咯噔。
原本他还觉得大皇子是真心爱慕舒乐,可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是表面功夫。
杜相一咬牙,决定将乔九推出来。
杜舒乐是杜家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就算乔九是他亲女儿,可也远远比不上杜舒乐的价值。
原本他想着将乔九送去南国为杜舒乐铺路。
皇上感念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肯定不会让杜舒乐再和亲琴国,甚至还会给她降下赏赐。
到时候她再嫁入大皇子府,对她以及整个杜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现在谋算成空,他自然得想别的法子。
杜丞相给了杜夫人一个眼神示意,杜夫人和他夫妻几十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当即哭的更大声了些,将杜舒乐被算计,以及沈淮序也被算计的事说了出来。
原本杜舒乐只是伤心自己可能无法成为正妃。
可当知道乔九并未中计,反而是爱慕她的沈淮序中了计,和南国二殿下滚到了一起时,她整个人都裂开了。
怎么会这样?
“娘!一定是杜小小给我下的药,呜呜呜,娘,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以后该如何见人啊……”
“呜呜呜,自从我知道自己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后,我便事事让着她,知道她喜欢沈世子,我连女儿家的名声都不要了,就为了成全她,可她,可她竟……,呜呜呜……”
杜舒乐和沈怀序退婚的时候,乔九还没进京呢。
结果杜舒乐一张嘴就颠倒黑白,几句话说的似是而非,直接把这个锅扣到了她的头上。
将她说成抢人夫婿的恶毒姐姐。
如此一来,她和大皇子一事也可以扣到她的头上,甚至是沈淮序和二殿下一事也很有可能是她所为。
“我当初就不该让杜小小进门!抢了沈世子不够,竟还想毁了你,她的心思也太过恶毒。”
杜夫人咬牙切齿,竟丝毫不考虑乔九是如何在宫里层层宫人的眼皮子底下接二连三给众人下药的。
“还请长公主为臣女做主啊,舒乐心思纯粹,不该遭此陷害……”
杜丞相不想让杜舒乐做的事被查出来,只能将这个锅扣在乔九头上。
杜舒乐作为受害者,只要他推出一只替罪羊,长公主必然不会再查到她的身上。
他朝着长公主行了个大礼,声音悲切哽咽。
拳拳父母心,当真是感人深厚。
长公主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杜相,眸中一片淡漠。
虽说杜舒乐在杜府养了十几年,可乔九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为了一个养女,做父亲的竟能如此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就在这时,一个宫人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回、回禀长公主,奴才之前瞧见了一些,沈世子原本被人带去的偏殿,是、是杜大小姐所在的偏殿……”
宫人这一解释,扣在乔九脑袋上的帽子越发的紧了。
众人心里也是各种猜测,仿佛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按照他们的猜测,乔九对沈世子爱而不得,这才想出来个一石二鸟的方法,不仅让杜舒乐和沈世子再无机会,还能逼迫沈世子娶了她。
可不知为何,沈世子却乱入了二殿下换衣的偏殿。
“回长公主,我的确是遭了杜小小的陷害。”
这时沈淮序一瘸一拐地也走了过来。
他的一双眼睛红的不行,眼底满是恨意,声音也沙哑无比。
自上一次遭受那般折辱后,他回来后颓废了许久一段时间。
若非遇到杜舒乐,他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就那样了。
没想到他却遇到了他的光,是杜舒乐拯救了他,将他从地狱里拉了出来。
现在她被人陷害,他连自己都顾不上,就急切地想为她出头。
一想到她那个姐姐竟然那样恶毒地伤害她,他就迫不及待地想恳请长公主惩治她。
这样恶毒的贱人就该千刀万剐。
难怪当初舒乐退婚的时候哭的那样伤心,原来非她本意。
原来杜小小竟从那时就开始欺负她了。
“哦?真是如此?”
长公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纳了闷了。
乔九来到京城后好像什么也没做吧。
嗯……也不是,据说杜相一家被打的很惨。
可谁让他们上赶着犯贱呢。
此外,她连沈淮序的面都没见过一面,他怎么能那么肯定地将事情怪到她的头上?
长公主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盯着沈淮序,问:“沈世子,你当真肯定?”
沈怀序毫无犹豫地点头。
“是,我亲眼见她在屋里等我,我不愿娶她,她就用了这种下作手段,可我身上药性发作,不得已跳窗逃离……”
沈淮序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真的发生了一样。
长公主唇边的笑越发讥讽。
“既如此,去请祥运郡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