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王高山这话一出,李长海他们都不由得瞳孔一缩。
这人是疯了吗?
去送去农场劳改的,犯的都不是什么大罪,顶多开荒干活一年半载便放出来了。
如果是犯了什么大事,该蹲号子蹲号子,该吃花生米吃花生米。
真是糊涂啊,好端端的杀人做什么!
陈岩这会已经吃饱喝足,坐在一个大石板上和姜怡背靠背的聊着天。
两人这段时间升温很快,没人的时候姜怡甚至已经开始主动挽陈岩的胳膊了。
“哥,好像出事了!”
陈遥属于活泼好动,吃完饭后便开始在这片空地上转圈溜达,消化消化食。
陈岩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眼李大狗他们,简单的嗯了一声。
民兵都开着卡车进村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出事了呀!
但陈岩并不怎么好奇,相比于凑过去看热闹,还不如悄默默的摸姜怡的小手呢。
“好像是农场那边出事了,我隐约听着什么杀人潜逃。”陈遥用手抹了抹大石板,一屁股坐了上去。
然后扭呀扭,扭呀扭,把姜怡挤到了一边。
得!
有了这个大灯泡,陈岩也没办法摸姜怡的小手了,索性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朝着李长海走去。
杀人潜逃?
这可是恶劣事件呀,得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免得那个劳改犯悄无声息的摸到村子里,搞出什么事情。
“大狗哥,怎么了这是?”
陈岩拦住准备回家拿家伙的李大狗,压低声音问道。
李大狗害了一声,先是看了眼大铁锅里面的杀猪菜,这才愤愤的说道:“农场里面有个叫大疤瘌的劳改犯,不知道为啥把自己的小弟给弄死了,然后挖了个狗洞跑出去了。”
“那个大疤瘌和那个叫什么梗的在一个农场,也不知道那边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这都跑俩了。”
李大狗对棒梗还有些印象,但具体记不清全名叫什么了。
陈岩一听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农场的管理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总跑人啊。
“你们打算连夜出去找人?”
李大狗点点头:“王连长说那个大疤瘌很有可能藏在村子里或者山上,村长待会会领着村里人在村里找,我们巡山小队的需要跟着民兵连上山,今晚怕是睡不成觉喽。”
“这该死的大疤瘌,去农场劳改也不老实,这次抓到就等着吃花生米吧!”
“行,那大狗哥你快回家收拾吧,身上带着点干粮,注意安全。”陈岩没有一起去找人的打算。
毕竟这大疤瘌行踪不明,万一半夜摸进大槐屯可怎么办?
他得确保陈遥和姜怡的安全。
李大狗无所谓的摆摆手:“安全啥的没什么好担心的,那家伙是从农场跑出来的,手里没什么家伙,我倒是希望他窜出来干我一下。”
“怕就怕这小子找个地方猫着不动,那才是最累人的。”
说完,李大狗便急匆匆的回家拿家伙了。
几分钟后,绿皮卡车发动,轰了几脚油门便带着李大狗他们离开了。
李长海这边也没闲着,当即便以生产队为单位开始搜索村里的角落,连柴火垛,猪圈这种地方都不能放过。
村里人正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嗷嗷叫的便干了起来。
大有一副揪出大疤瘌,好好揍一顿的架势。
可惜大家伙里里外外翻找了好几遍,连狗窝都检查了,也没看到什么大疤瘌。
李长海对此有些失望。
他们如果能抢在民兵连前面把大疤瘌揪出来,那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份功劳。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村民们才有些不情愿的回了家。
但上炕睡觉前,家里养狗的,都把家里的狗子散了出去,让狗子们在村里溜达,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清早,陈岩这边刚做好早饭,李大狗便像是闻着味一般走进了知青小院。
他也不跟陈岩客气,很是熟络的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大海碗,在铁锅里舀了满满一碗皮蛋瘦肉粥。
这碗是很早之前存在陈岩这里的,李大狗的专属干饭碗。
一个碗顶得上普通三个碗那么大。
“吸溜~吸溜~~”
这货也不嫌烫,沿着碗边一口口喝了起来。
从李大狗这模样上看,应该是找了一整晚。
陈岩也没着急询问,盛了三碗饭之后,顺手给李大狗递了张馅饼。
李大狗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哎呦,陈岩你是不知道,昨天可把我累了个够呛,二狗那小子还差点掉进坑里。”
“还没找到?”陈岩随口问道。
“没,老林子那么大,靠我们这点人上哪找去,王连长又调了几十口人,让我们先下山休息休息,然后去村子附近搜一搜。”李大狗说完,便狠狠咬了一大口馅饼。
“我靠,鸡肉馅的?”
李大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又啃了一口。
之前家里做馅饼,都是用猪肉,这鸡肉馅的倒是第一次吃到。
“慢慢吃,不着急,馅饼多着呢。”
等几人吃完早饭,李大狗这个糙汉子主动去洗碗刷锅了。
他来知青小院蹭饭,也不都是厚着脸皮来的,有时候是带着东西,有时候是帮忙干活,因此倒也不让人觉得反感。
收拾完,李大狗擦了擦手,转头问陈岩:“你今天要是没啥事,跟我们一起去找人呗,王连长说如果咱们能先把人找出来,能发个奖状嘞,还给个大红花。”
这年头,奖状和大红花都算得上是荣誉,在村里得老有面子了。
陈岩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大红花和奖状他倒是不稀罕,但对于找人他倒是挺乐意出把力的。
毕竟,早一天把人找出来,这个安全隐患就能早一天消失。
“行,那咱们一起出发呗,先去东头找一找。”李大狗笑着说道。
陈岩却摆摆手:“不急,靠咱们走着去找效率太低了。”
李大狗闻言精神一震:“陈岩,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点子了?快给我说说?”
陈岩笑了笑没说什么,约莫过了有几分钟,一声高亢、破空的雄枭声从头顶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