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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歌姬琴音悠扬,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回荡在幽静的房间之中,令人心旷神怡。

“琴音悦耳,实在雅致。”

邢阳坐在主位,品着一旁侍女递来的香茶,倾听着琴音流转。

“刺史喜欢就好。”

官员一旁略有谄媚的说道。

邢阳并未搭话,而是自顾自的饮着香茶,看着几人差不多都停下手中筷子后便开口道。

“文太守,劳烦你去拿一下郡内钱粮账簿,不必着急,审核无误再拿来,本官打算下午再次议事了。”

“是。”

文太守心领神会,起身告退,歌姬也随着上来收拾东西的小厮一起退下。

“主公称帝,必然西征,但不知是曹丕还是孙权,我有意将你等留在长安建功立业。”

邢阳见人都走后,才开始说正事。

三人知道都是惊讶的看向邢阳,其中陆逊眼神最为灼热,而姜维面露犹豫,王酐则是一脸坚定。

“倒是苦了伯约和伯言(陆逊字),你二人夫人都有身孕,怕是短时间难见幼子了,可此时主公急缺英才,正是你等建功立业之际。”

邢阳察觉姜维神情也是了然于胸,可刘备若想开战,益州自然要出力的,目前益州除去驻军,主要是四股可以随意派遣的流动军队,也算是常备军了,成都已经是后方了,不会养太多军队,而这四军便是汉中王平率领的賨人部队,牂柯孟琰的无当飞军,成都近郊的赵统骑队,和姜维的并州氐人联军,其余的成都守备军,南蛮驻军,各地郡兵,关隘守军都不能轻易动用的,甚至包括军屯兵,也只会抽调一部分用以补充这几支部队。

就这么四队,邢阳视战争情况派遣,但姜维是邢阳绝对亲信部队,肯定会第一时间派出去,不可能留到最后,邢阳带姜维来也是为了给刘备表态的,当然只能姜维,目前邢阳也不确定打哪,不可能调动军队,这次去长安就是找刘备详谈的,称帝只是刘备发动战争的借口,三年之期以到。

“为国效力,岂敢言苦。”

姜维和陆逊都站起答复。

“好,对了,还有一事,再向北走就要到汉中了,子烈(刘封字)来信说在等我,你们三人有何见解?”

邢阳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一事,随即问道。

“征东将军亦是汉中太守,出城相迎是礼数应为。”

姜维先行回答,对于战功赫赫的刘封,姜维还是比较尊敬的。

刘封在先前荆州之战中跟着关羽大破吴军,立了大功,受封征东将军,领汉中太守,在汉中也守了一段时间了。

“征东将军恐怕想拉拢姑父吧。”

王酐则是有不同的看法,直接出言说道。

“征东将军安敢如此!子杰(王酐字)慎言。”

姜维则是不信,此时刘封就安安稳稳就行,身上军功可保他无事。

“伯言?”

邢阳看向默不作声的陆逊。

“卑职不了解征东将军,无法评价。”

陆逊起身告罪。

“好,伯约,子杰,你二人听好这个回答,若以后有人问你相似问题,若想不到更好的回答,就如此回答。”

邢阳点头认可,叮嘱两人。

“我看不透你?”

陆逊有些无语的看向邢阳,陆逊一直想不通为何在战俘营见到他就把他带出来,那时的陆逊只是小有名气,身份也确实说不上普通,孙权侄女婿,算是近臣了,只是没想到邢阳就是死活不放人,关的陆逊人都麻了,也收不到孙权换人的消息,慢慢接受了命运,但不舍得一身才华埋没,试探从邢阳处求官,没想到真求到了,而且陆逊给邢阳的建议不说全部采纳,但会如数斟酌,邢阳也会找陆逊询问一些问题,对陆逊很尊重,这样带人真诚的上司是陆逊从来没体会过的。

后面陆逊与王酐小妹成婚在陆逊看来也只是限制他的手段,却不想这王家小妹实乃良配,当真是贤惠非常,陆逊与其相敬如宾,到如今陆逊半月不见,还十分相念,还有王家小妹腹中孩儿,若有若无的牵动着陆逊的心。

“哈哈哈,让你看透可还了的,都让你看透那不就是你做益州刺史了。”

邢阳听完大笑说道,而后说道。

“这里直言便是,毋须谨慎,是自家地方,子烈曾写信给我,伯约身在南蛮不知,其言辞恳切,想让子均(王平)与他配合一下剿匪,被我回绝,只让子均自己视情况而定。”

“剿匪而已,为何要问大人?”

姜维不解道。

“賨人视我为尊,除去我与主公之令,皆可不从,子烈只是想探探我的口风。”

“征东将军有些心急了。”

陆逊摇头说道。

“或是听到什么风声?王子年幼,尚不能理事,难不成此事吹动了征东将军的心?”

王酐疑惑道?

“王子已经成年,如何不能理事,只是尚需磨练,主公日夜待在身边,定然不是才疏学浅之流。”

邢阳郑重说道。

“可王上终究......”

王酐丝毫还想说什么,但也说不出口,几人又是聊了一会儿,听到三声清脆鸟鸣后,便止住了先前谈话,反倒说起家常来。

“伯约,你那孩子大致还要几月?”

“推算日子,鸢儿三月便生,昌蒲怕是还要七八个月。”

在张昌蒲强大的攻势下,姜维败下阵来,迎为妻妾。

“竟然是两个!我还以为只是鸢儿,没想到昌蒲也有孕了,当真可喜可贺。”

邢阳惊讶姜维的速度,还是年轻好啊,邢阳努力耕耘十几载,才诞下一儿一女,姜维刚成婚五个月便赶上邢阳了,如何叫人不羡慕,但所幸离别前王悦终于又有喜了,算着日子,若是顺利邢阳还能赶回来参加个周岁。

“伯言呢?”

邢阳转头看向陆逊。

“七八个月吧,医师并未查清具体几月,刚想寻个更好的医师,便被刺史喊来了。”

陆逊说着,心中还有些愤愤不平,哪有启程前半天告知的,陆逊只能匆匆告别便被邢阳拉起来上路了。

“无妨,我听闻消息后告知姑姑,肯定能照顾小妹周全。”

王酐在一旁保证道,突然眼睛一转,想到什么,脱口而出。

“我突然发现伯约与伯言的孩子生辰极为相近,如此生出一双男子变为兄弟,女子变为姐妹,一男一女便为夫妻如何。”

姜维和陆逊两人倒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交流过眼神后觉得此事不错。

“兄弟也好,姐妹也罢,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无需承诺,至于指腹为婚,便不要了,两个孩子日后若是有意,无人能阻,但若强行相逼,恐适得其反,反而伤了两家和气。”

邢阳则是不太喜欢指腹为婚这套,这种终身大事,邢阳还是比较喜欢让两人自己选择,若是抵触太多,邢阳也不会去一力促成,所幸邢阳目前牵线搭桥全是双向奔赴。

“姑父说的事,是侄儿考虑不周了。”

王酐想到邢阳的古怪性格,也是连忙认错。

“无事,你日后若心中有所期许,也可与姑父说。”

邢阳看着此间唯一尚未婚配的男子,心中那颗当媒人的心又开始躁动了。

“大人,卑职把帐薄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