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看着陆安充满怒气走进客厅的背影,不太想管,又不得不管。
他低声又在范无咎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快步追上陆安,哥俩好的搭上陆安肩膀,安慰道:
“别气啊,你爹和你师父虽然带那几个纸儡都不带你,但好歹也是给你说明原因了啊。”
陆安:……
安慰的很好,你还是别安慰了。
他父皇那是说明原因吗?那分明是给一个潜在的“情敌”炫耀!
谢必安可谓是没半点眼力见,还在滔滔不绝说着:
“再者,虽然少宫主当年骗了你,又两千多年都没回安城,也一面都不曾见过你。”
“但以我对少宫主的了解,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你没有去轮回转世。”
陆安:……
“谢必安。”陆安顿住脚步,冷笑一声把搭在肩膀上的手打落,“你就庆幸自己是地府鬼差,在册正神吧。”
不然早晚因为这张嘴,再死一次。
谢必安站在原地,看着撂下话就消失的陆安不解挠头:“不是,我怎么惹他了?”
他好心来安慰一个被父母忽略的孩子,哪又做错了?
“没,你没错。”慢几步跟上来的范无咎一言难尽看着他,“只是不太会安慰鬼。”
“有时间,好好去人间报个班,进修一下语言的艺术。”
谢必安眨眨眼:“可是不管活着还是现在,我安慰你都有用啊。”
范无咎:“……真的,小白。你就庆幸自己是地府鬼差吧。”
看着丢下同样的话闭上眼的范无咎,谢必安更搞不明白了。
他到底哪出问题了?
消失的陆安,此刻已经出现在文泽房间中。
正因为黑白无常来,不得不和小师叔分开的文泽揪着头发emo。
以至于在没打开门,看见陆安出现在房间中的那一刹,文泽想的都不是他怎么进来的。
而是瞬间起身,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陆安面前,大声问道:“姓陆的是不是又把我小师叔拐跑了?”
陆安后退一步:“我没有。”
文泽哽了一下:“不是说你,我是说陆闻亭那个狐狸精。”
陆安想了想,虽然是师父主动问父皇要不要跟着一起去找宋平。
但换过来,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而且换成父皇以外的人,师父也不会叫上。
四舍五入一下,说是他父皇把师父拐走了,也没一点问题。
“是。”陆安看向文泽,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回答道。
文泽气得牙痒痒。
他就知道,自己一走,姓陆的那个铁定憋不出什么好东西。
要不是黑白无常那两尊大神在,哪轮得到陆闻亭拐走小师叔?!
不行,万一现在黑白无常走了呢?他不就可以去找小师叔了?
刚好,陆安不就是从一楼上来的,问他不就好了吗。
就是这陆安是个普通人,他要是问和黑白无常有关的,得斟酌着用词才行。
“咳咳。”想了一会儿的文泽努力让语气自然,“陆安啊,你在一楼的时候有看见两个人吗?”
陆安听出了文泽问的是谁,偏偏不说:“谁?”
文泽:“就两个男的,一人穿白衣服一人穿黑衣服。”
陆安“哦”了声:“你说老谢和老范啊。”
文泽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他们是谁?”
“谢必安和范无咎啊。”陆安自然回答,像是不知道这称呼会对文泽造成多大的震撼一样。
“不是,等等……陆安你叫两位无常大人老谢和老范?!”
陆安装的无辜:“不然呢?我和他们认识了一千多年,还不能这么叫啊?”
“一一一、一千多年?!”文泽惊讶到结巴破音,“陆安你你你你、你也不是人?!”
“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人吗?”陆安笑,“我应该也没做什么,会让你误会我是人的举动吧?”
“比如现在,你没开门也没听到任何声音,我就突然出现了。”
“这破绽还不明显?”
文泽已经被吓到抖着身体躲到墙角:“那那那你离我远点!”
“马上给我出去!”
吓完人心情好点的陆安本就打算出去。
但看文泽胆小那劲,他又起了逗人的心思。
不仅没离开,还朝文泽躲的角落走近了一些。
文泽抖的更厉害了:“陆安我警告你啊!我小师叔可是沈亭之。你别想对我做什么!”
陆安有些好笑:“小朋友,你想哪里去了?”
“我又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想跟你交个朋友。”
“你之前在客厅把我薅进地下室我都没做什么,现在更不会伤害你。”
文泽想穿回去把薅陆安进地下室的自己掐死。
“祖宗,陆安,你是我祖宗行了吧。”怂的一匹的文泽忙声说,“我求求你离开行不?”
“求你了求你了!”
“要不这样,我给你磕两个头,你走吧。”
陆安看文泽抖若筛糠的模样,下不起心继续逗人,叹了口气后离开。
刚离开文泽房间,陆安立马笑了出来。
真不愧是他父皇的徒弟。
这认祖宗的技术还真是一脉相承。
总算等到陆安离开的文泽长舒一口气,瘫在角落。
祖师爷保佑,让他以后可别再遇上这种活了千年往上的大鬼了。
他真的会死呜呜呜。
赶往宋平藏匿之处路上,陆闻亭突然打了个喷嚏,手抖了一下。
他嘻嘻一笑,看向沈亭之:“肯定又是别墅里的哪个在背后念叨我。”
沈亭之笑了笑,自己也控制不住打了一个。
陆闻亭不嘻嘻了:“亭之冷了?要不我……”
“没事。”沈亭之揉了揉鼻尖,“只是想起一个晚辈说的话。”
陆闻亭:“哪个晚辈,有这么好笑吗?”
面容清俊的青年笑了笑,带着揄揶:“你有没有闻到酸味?”
陆闻亭绝口不回答:“亭之你就告诉我嘛~哪个晚辈说的,有那么好笑?”
沈亭之无奈:“有吧。”
“毕竟他说的话,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陆闻亭不酸了:“那确实有点好笑,还很惨。”
山庄内,因为腿软,扶着墙才能站起来的文泽腿又抖了一下,刚站起来又摔倒。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