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是他推的我!”云烟指向人群后方,却早已看不到王乐的身影。
“我饿了,开饭不?”
苏若手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眼巴巴的看着莫仁心。
莫仁心尴尬一笑,云旗见状连忙招呼管家,先行带着小姐回府休养。
拜谢了街坊邻居后,二人也被请去了云家。人群散去,这座小镇又恢复了往常模样。
“哎,你都吃了两个猪蹄了,多吃点青菜吧。”
“笨,鱼要喝汤。”
“那虾你不能剥了壳在吃,不扎嘴啊!”
苏若对莫仁心的话,置若罔闻。嘴里吃着,眼睛已经选好了下一个目标。短短一刻钟,饭桌犹如被狂风席卷。
没了,都没了!
云旗看着凌乱的桌面,抹了一把汗,问道:“要不要上主食?”
“嗝!主食?菜能吃饱,吃什么主食。”苏若摸着她那鼓起来的肚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莫仁心酒饱饭足,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我小妹说的对,不用再麻烦了,家主你不吃吗?”
云旗淡淡的说道:“我不饿……”
“那我们就不叨扰了,云家主,告辞。”两人默契十足,起身便要离开。
“小兄弟,且慢。你也知道,我云家势力单薄,实属无奈。但是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走吧。”
莫仁心,心想:“他刚到此地,本想着救人一命,换点赏钱先活下去。现在看来,多半是误入了两家争斗,还处在弱势的一方。”
“此时云家附近肯定已被人盯上,一出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趁今晚询问一下所谓的仙家,看看是否有破危之法。”
眼下见云旗确有挽留之意,莫仁心点了点头,“也好。”
......
“胡闹!”此时王家内,家主王宿的声音在屋内传出。
“爹,我就是言语轻薄了她几句,真是她自己不小心掉水里的。”
“还嘴硬,要是再乱惹事,你看我不抽死你。”王宿边骂边打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有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救的?”
见王宿放下手中的鞭子,王乐赶紧回道:“当时那地方被围成了一圈,里面帮忙的几个仆从,肯定是看到了。”
王宿瞥了一眼钱郎中,堆着笑,问道:“先生有何见解?”
“按说溺水半刻内,我还有较大把握救活。前后将近两刻钟,根本没有机会,除非...”
“除非什么?”
钱郎中接着说道:“除非此人是修行之人,单从目前医学方面的认知,谁也无能为力。”
“爹,我看他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一个要饭的,怎么能和仙家相提并论。”王乐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闭嘴!让您见笑了,我已命人准备了酬劳,莫要推辞。”王宿又客套了一番,便送走了钱郎中。
踏出王家府邸,冷汗“刷”地一下,浸湿钱郎中的后背。
他开始庆幸,救活云家大小姐,还好不是出自他之手。否则,今天怕是出不来了。
三年间,两家暗里争斗,虽说王家实力要强很多,但是得罪了谁,他都不会好过。
“咚......咚咚......”
王家后庭院,王宿站在一间不起眼的草屋门前。
“何事?”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传来,让人极不舒适。
“禀仙家,您还记得,被您惩戒的那个小子吗?今日他在河边,救了溺水将近两刻钟的云家大小姐,甚是奇怪。”
“小人怕他这几年有了奇遇,莫不是成了修行者,特来告知。”云旗说道。
“你当是人就能修行吗,那小子经脉闭塞,血脉凝滞。不然,还能让他活着?”
屋内之人停顿了片刻,又说道:“你的本意老夫知道,是想引出他府内的残修。云旗那人看来心府不浅,我要闭关一年,做事谨慎点吧。”
“吱呀......”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走了出来,王宿见状连忙压低了身形。
“看在你帮我物色了不少食物的前提下,再帮你一回。”老者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张符纸,“你知道该怎么用。”
“多谢仙家。”
王宿抬眼望去,老者已经离开了庭院。
夜幕再次将云清镇笼罩,只见老者身形矫健,穿梭在各个房顶。脚踏瓦片,竟没发出一点声响。几息间,便来到了云家府邸。
“舒服!”
泡在浴桶中的莫仁心,完全不知道,正被一双眼睛,窥视着。
“不是。”老者确认完,几个跳跃间,又来到云家后院。院中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子,坐在石桌前,悠闲的喝着茶。
“侯苍老弟,可真有雅兴。”
“吕蒙兄,也不差。”
两人相视一笑,只不过笑的耐人寻味。
“人寻的也差不多了,按以前的惯例,五五分成。”
“我时间还很多,倒是你,大限将至。若是不能成为真正的气修,恐怕就白忙活了一场,我只取两成。”侯苍伸出两个手指说道。
“两成?”
吕蒙闻言,心中一喜,“侯老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吕兄客气,这可是我们合作的第三个镇子。一年后玄龟宗仙使下临,能否入宗门修行,就看这一次了。”
“不过,我还要稍等些时日,吕兄先行前往洞府,你懂得。”侯苍说完,脸上的表情变得猥琐起来。
疲惫的莫仁心,躺在软绵的床上,困意袭来,倒头便睡了过去。连把要去拜访云旗,都抛在了脑后。
恍惚间,他梦到自己来到一处洞穴。
里面一个满脸狰狞的老者,走到一个昏迷的少年面前,一刀划破其脖颈。
接着咬在了破口处,喉咙一阵蠕动,滚烫的鲜血,直接被他吸入口中。
刹那间,躯体的脸色,变得苍白。
老者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将早已死去的人,随手扔在了一旁,砸得地上的白骨,阵阵作响。
画面一转,老者再次进入洞穴。
莫仁心赫然发现,架子上的人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就在老者举起明晃晃的短刀,砍向他的时候,猛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