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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杨庆有面不改色的继续点头同意。

他心里却乐开花了,妈的,赚大发了。

当年进货时,这些白酒也就花万把块,按面值来说,等于一分没赔。

按实际购买力来说,赚麻了好不好。

“最后是您说的日用品,什么洗发水、洗澡水、香皂洗衣粉啥的,这些价格也高不了。”

本来纸上写的是1000块,马大头想了想,动笔划去,给改成2000。

见老马同志如此识趣,杨庆有当然不会有异议,立马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马大头拿着笔在纸上划拉半天,得出一个数字:。

超标,超标了呀!

马大头此时拿笔的手都在哆嗦。

杨庆有拍着马大头的肩膀,乐道:

“马爷痛快,待过两年再有货时,我一准再来找马爷。”

“好说,好说,呵呵!”

马大头苦笑两声,冲马三喊道:

“三儿,拿钱装车。”

马三招呼完伙计装车,然后郑重其事的解开大衣扣子,从怀里掏出一腰兜递给马大头。

马大头往外掏钱时还不忘解释:

“胡爷,来得匆忙,只带了一万五,您先收着,待装完货,您再跟我回去取可行?”

这.....

没成想这最后一哆嗦,没哆嗦完,拉了。

杨庆有稍一沉思,决定答应。

一来他没用真名,二来这交易本就见不得光,马大头应该不会找政府部门出头,即使耍诈,他杨庆有也不怕。

“成,马爷我还是信得过的。”

这年头没有大钞,最大金额也就是大黑十,百张一捆,一捆千元。

杨庆有随手划拉两下,用意识数过后,见金额没错,便从怀里掏出一小布兜,一股脑的全塞了进去。

“马爷且等我几分钟,兄弟就在旁边,我先把钱送过去。”

“胡爷请便。”

杨庆有点点头,脚步飞快隐入夜色消失不见。

见杨庆有走后,马大头立马起身走到马三跟前,开口问道:

“三儿,外面没什么动静吧?”

“没有,老六老七刚刚打过信号,外面一切正常。”

“没发现人?”

“没有。”

“好,你继续盯着。”

杨庆有信不过马大头,马大头同样也信不过他。

临来前,马大头早就吩咐好了,手下人全部出动,明面上一队,暗地里一队,而且暗地里那队还配了两把手枪,人人都是狠角色。

他这买卖可不是做起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从民国末期到解放后,这生意就没安稳过,要不是马大头够狠,可活不到现在。

一身长衫,逢人就笑,那都是表象,真正的江湖人都明白,马大头吃人不吐骨头,什么活都敢干,什么买卖都敢接。

也就是解放后,迫于形势才稍微收敛了点儿。

杨庆有不知道的是,韩民生其实没说错,丫就是一粗人,胆子很粗的人。

马大头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点上烟,心里暗暗纳闷,怎么就没发现呢?

难道对方来的都是高手?

可高手也得有踪迹啊!

奇了怪了。

一袋烟还没抽完,就远远的瞅见黑暗中冒出两道人影。

不隐藏了吗?

马大头暗自欣喜,他倒要看看这高手长什么样儿。

搞不好,嘿嘿!

哪知,越看越不对劲,胡爷身旁的那道身影似乎走路不大麻利,不是高手吗?

马大头还未看清时,就听对面胡爷乐呵呵喊道:

“马爷,您这手下可能天黑迷了路,我给您带回来了。”

随着话音,杨庆有越走越近,待离马大头七八米远时,用力一推,身旁那道身影踉踉跄跄奔马大头而去。

“六儿?怎么是你?”

马六此时脸颊肿胀,嘴角开裂,迷迷瞪瞪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的给马大头使眼色。

马大头知道不对劲,立马把人推给马三,然后走向杨庆有。

“胡爷,劳您受累。”

杨庆有笑着摆摆手,回道:

“不累不累,顺手的事儿,货装好了没?咱什么时候动身?”

“快了,估摸着咱抽完这根烟就行。”

杨庆有接过烟,手指转动间,把烟掉包,这才凑到马大头的火柴旁点火。

待点上烟,吞云吐雾间,俩人眼神碰撞,默契相视一笑。

“呵呵!”

待装好货,一行人没耽搁,立马上路。

刚走出没多远,马大头冲马三微微点头示意后,冲杨庆有身边那人说道:

“四儿,你陪胡爷聊会儿,我去前面检查下驴车,东西金贵,路上可不能颠坏喽!”

没等那人答话,杨庆有先笑道:

“马爷您尽管忙,不用管我。”

“谢胡爷体谅。”

马大头稍一拱手便朝着第一辆驴车快步走去。

问吧!

就怕你越问越气。

杨庆有背着手,冲马大头背影微微一笑,接着便若无其事的跟在驴车后,慢慢往前走。

“三儿,老六怎么样?”

马三阴恻恻的回道:

“爷,这孙子下手够狠的,两巴掌,就两巴掌,差点把老六嘴里牙全给扇没喽!老六到现在都没法利索说话。”

马大头看了眼瘫坐在驴车上的老六,回头继续问道:

“老六怎么说?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马三理了理思路,小声回道:

“老六说不知道,他在暗处只觉得后脑勺一沉,便啥也不知道了,后来是被姓胡的扇醒的,醒来时就他一人。”

“那孙子劲儿大,一只手掐着老六的脖子就能把老六举起来,就这么举着,直到老六喘不过来气,快憋死时,他才松手。”

“老六始终没见着他的同伙。”

马大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咬着牙回道:

“我知道了,你好好看着老六,待回去后,抓紧安排人送他去医院。”

马大头不甘心,那可是两万五千块,够给手下人发三年工资的,就这么白白没了。

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他没瞧错,姓胡的绝对杀过人,只有拿人命不当事儿的人,才有那种无情、冰冷的眼神。

摸不透对方实力前,他不敢翻脸。

此时,他甚至有些怕,怕对方事后找他麻烦。

就凭刚才老六的遭遇来看,对方若真找他麻烦,那就真麻烦了。

甭说出门,待家里都不安全。

心里有个声音在劝他。

认了吧!

认了吧!无非就是少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