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星？”
夏油杰怔怔地望着那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少年，只觉得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归于寂静。
少年的身影，与记忆中那抹不褪的色彩完美重合，还是十六七岁的模样，青涩而充满生命力。
其细碎的黑发下，那双紫色的眼眸清澈如泉，藏匿着少年人特有的不羁。
尽管一个月前，在梦的世界里，两人已有过重逢，但此刻，当迷星着一身简单的黑色和服，以正常人的姿态，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专注地看着他时。
这份从梦境的缥缈过渡到现实的真切，还是让夏油杰的心泛起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恍惚。
“怎么样，杰，对于我这个突然的出场，你有没有觉得很惊喜，很意外？”
迷星凑上前，一把揽住呆立在原地的夏油杰，笑的很是狡黠。
“我……”
夏油杰紧紧盯着迷星的眼睛，喉结滚动，心中翻涌着很多话语。
他想确认迷星是否真的起死回生。
想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此。
更想追问对方为什么这一个月来再也没去过梦里找他。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就在夏油杰准备将这些话语倾泻而出时。
身后骤然爆发的对他们两人的谩骂声，却像是一记重锤，猛然敲醒他的思绪，让他瞬间回想起了自己先前未完成的事情。
夏油杰不自觉攥紧拳头。
这些话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咽回到了心底。
接着，在迷星期待的眼神中，他微微张开嘴唇，声音出奇地平静，连自己听起来都感到陌生。
“所以，你是来这里阻止我的吗？”
“？”
迷星:⊙▽⊙
哎——这怎么和他预想的剧本不一样。
按理来说，见到这样的他，杰不应该是感到惊喜，然后再和他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吗？
可如今这副自己过来仿佛是要捉拿他“归案”的反应……是什么鬼？
他嘴角轻撇，偏过头，眼神不经意地掠过那些刚放完狠话、正欲逃窜的村民，指尖一勾。
刹那间，一道高达十米的黑色火焰骤然腾空而起，严严实实地封住了那些人逃窜的路线。
村民们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这诡异而骇人的火焰。
有几个大脑一片空白的，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直直地撞了上去。
结果下一秒，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便当着其他人的面化为了灰烬。
“怪，怪物，又是一个怪物。”
这一幕，让余下的村民吓得面无血色，瘫软在地，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低喃着。
“嘁。”
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脚刹”，居然这么不好使，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碰瓷”。
迷星轻啐一声，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重新移向同样偏过头、没有错过这些的夏油杰，待看清对方脸上错愕的表情后。
他想了想，收回自己揽住对方肩膀的胳膊，说道。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杰。”
“你一个月前说的那些什么，杀光非术师之类的话，其实我都听到了。”
夏油杰微微一怔，沉默地回过头，还没等开口，迷星抢先一步说道:“我记得杰之前提过那些话只是自己随口一说，但现在看来……”
他双手环胸，自然没有错过夏油杰眼底浮现出的复杂，轻描淡写地说道:“是打算实践了吗？”
两人相对无言。
一股微妙而沉重的氛围开始在他们之间蔓延。
夏油杰后退一步，转过身面向那些强撑着，还在指着他们颤抖着声音骂着怪物都去死的村民，就像是逃避似地快语道:
“没错，我是打算这么做，已经决定好了，打造一个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这是……”
“你为自己找到的，可以继续前进的新意义，对吗？”
迷星缓缓迈步，走到夏油杰的身边，同他并肩而立。
夏油杰嘴唇紧抿，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
就在他点头的瞬间，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轻轻响起。
“好，我帮你。”
什么？！
夏油杰猛的偏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空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迷星毫不避讳夏油杰的视线，紫色如水晶般的眸子闪动着光泽，似笑非笑，氤气着浓浓的危险。
“我说过，如果你找到新的意义，我会帮你实现它，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不回头，那我就先从他们开始。”
夏油杰的视线死死钉在迷星身上，就这么看着他向那些村民走去，只给自己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
火焰，毫无预兆地冲天而起，占据他全部的视线，也瞬间吞噬了所有的喧嚣与咒骂。
那些村民的惨叫声、逃跑的身影，在黑色诡谲的火焰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最终都被无情地吞噬殆尽。
这场屠杀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一切归于平静时，除了他和旁边那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外，夏油杰环顾四周，只觉一片死寂。
唯有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提醒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迷星吹着口哨，悠然自得地来到夏油杰面前。
就像刚从一场无关紧要的漫步中归来似的，衣袖轻拂间，还随意拍去了沾上的灰烬。
这份从容不迫，与他所犯下的罪行形成鲜明对比，再加上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人心中不禁泛起寒意。
夏油杰指尖发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迷星，陌生而又令人心悸，和记忆里那个与他和悟嬉笑打闹的少年简直是判若两人。
迷星站定在夏油杰面前，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不习惯这样的我是吗？”
他像只狡猾的小狼一样眯着眼，围绕沉默不语的夏油杰转悠了一圈，忽然凑到夏油杰眼前笑道:
“我以为你知道我的来历后，会对我有一个重新的认识呢，毕竟历史上关于我的记载虽然有些地方写的是有点毛病，但总体看下来，大抵还是差不多的。”
是吗？
残忍嗜杀，没有人性，霍乱一方，天灾。
夏油杰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了这些词，因为这是千年前的咒术师贴于对方身上的标签。
可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年，他却一点都不感到恐惧，甚至同样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看不出来。”
听到这句话话，迷星不禁挑起眉头，后退一步，在原地双手叉腰，嘿嘿笑了两声，颇为得意道。
“那是因为小爷我长得人畜无害，如果是我老师站在这里，那简直就是把历史上关于他的评价，直接焊在脸上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言罢，见夏油杰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迷星却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好了，杰，关于我的话题就到此为止吧。现在，咱们来谈谈你的事情。”
“嗯？”
话题转得太快，夏油杰有些没反应过来，但还是默默咽回了想要再一次确认对方和宿傩是否真的是那种关系的话，转而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对方。
迷星依然保持着笑容，向夏油杰提了一个问题：
“杰，前面看我杀了那些非术师后，你觉得开心吗，轻松吗？”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夏油杰愣住了，他未曾预料到话题会转向这里。
开心？轻松？
目睹自己厌恶的群体消逝，内心或许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兴，但至于轻松……
夏油杰脑海中刚蹦出这个想法，沉甸甸又压抑的心就直接替他给出了回答。
“……”
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动了动，下意识避开迷星看他的眼神。
“为什么要问这个。”
迷星:“因为我说过，如果你找寻到了新的意义，我会帮你实现它。”
夏油杰将头转正，与迷星的目光相对。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再次重复这句话，也不理解这句话与他们正在讨论的话题有何关联。
就在他的脑海中刚刚产生这个疑问时，迷星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似乎你忘了，这承诺背后还藏着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个意义必须是能让你感到轻松快乐的，从始至终，我的出发点永远都是这个。”
见夏油杰整个人安静下来，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时，迷星继续道:
“要是那些人没死，你或许还能骗自己说‘要是他们死了，你会高兴会开心吧’。”
“但现实是，他们死了，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现在也已经知晓。”
“只因你心里清楚这是一条不可能走下去的路，你先是不顾一切的选择了它，然后呢？
等到把自己所以的后路都堵死后，你是不是还打算任性的丢下所有，就这么离开这个让你不开心的世界，对吗？”
夏油杰下意识低喃道:“……我不会……”
迷星收起脸上装出来的笑容，终于忍无可忍地揪住对方的衣领，一字一句道:“骗人，我和五条悟还有硝子都了解你，你就是这样一副德行，和个孩子一样任性！”
夏油杰:“……”
他忽然拂开迷星揪住他衣领的手，后退一步，“说这么多，又能怎么样，你觉得我还有回头的可能吗？”
迷星并未理会夏油杰的抗拒，反而向前一步，抬手指向身后的方向。
“有，因为这一切是我所为，与你无关。”
夏油杰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
他忽然明白对方先前为什么要答应帮他了。
还真是狡猾啊。
是拿自己当筹码，赌他不会拖他下水，不会拉着他一起走向那条没有结果的路。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要是波及到小星……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迷星像是注意到了对方抵触的情绪，忽然收起自己的咄咄逼人，后退一步，替两人留出一点空间，才缓缓说道:
“还有……杰，我之前提及的第三条路，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烈日高悬，将大地烤得滚烫，两人站在这片焦黑荒芜之地，四周除了偶尔掠过的微风外，再无其他生命的气息。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像木偶一样面对面站着，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谁也不愿先迈出那一步。
沉默，如同厚重的帷幕，将两人紧紧包裹，直到那略带沙哑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份压抑。
“……说说看。”
迷星眼睛一亮，他知道这是杰难得的一次妥协，于是连忙说道:“其实我有个很成熟的想法。”
夏油杰:“能有多成熟？”
迷星见对方还算配合，终于放松下来，开始详细阐述自己这一个月来构思出的方案。
“我的想法是，既然我们无法彻底消灭咒灵的存在，那不妨尝试让人类对咒灵单方面的不可视……变为双向不可视且互不干扰。
如此一来，虽然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但从视觉维度来看，这个世界将会分割成属于不同种族的两个层面——咒灵的世界和人类的世界。”
“既然咒灵无法伤害人类，那也就不需要咒术师去祓除咒灵，这样杰在乎的普通人与咒术师之间的矛盾不就直接解除了吗？”
迷星望着垂眸沉思的夏油杰，格外自信。
因为他提出的这个办法完全不是空谈，咒灵的存在作为支撑世界的一部分规则，虽无法抹去但可以修改。
在成功占据世界意识的位置后，他将用死去的世界意识遗留下来的庞大力量，着手改造咒灵的存在形态。
创造出一个‘里世界’与‘表世界’并存的新秩序，让两个种族在保持共存的同时，各自占地为王，互不侵扰。
夏油杰沉吟片刻，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在逻辑上确实无懈可击，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然而，当他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这一宏大构想的具体实施路径时，
却发现这个计划和九十九由基提出的:让全人类都拥有咒力，从根本上消除咒灵的设想一样。
都有一种——逻辑可行但实际操作中可以说是茫然无措的弊端。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迷星，但得来的居然是对方信誓旦旦的承诺。
“我的这个方法和她的那个可不一样，并且我已经有实施办法了，只不过可能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进行。”
听到这句话，夏油杰挑眉，倒真起了一点好奇，“能说说是什么办法吗？”
先前侃侃而谈的迷星终于卡了壳，不想告诉夏油杰这个世界其实是被操控的他嚅嗫半晌，才理不直但气壮地说道:“先暂时保密，我唯一能和杰透露的是，你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帮到了我。”
随后，像是怕夏油杰会怀疑自己之前说的是大话，他连忙补充道:
“要是杰不相信，我还可以和杰定下束缚，反正不管怎么说……”
他将双手揣进宽大的和服袖子里，偏过头，选择不去看夏油杰，随意道。
“选吧，是相信我，还是打算一意孤行继续你的灭绝全人类计划，反正无论是哪个，我都会陪你，赶也赶不走的那种。”
夏油杰抬手用拇指轻轻敲击着额头，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还说我自断后路，现在看来，你也不遑多让。”
迷星眼睑轻轻垂下，抿了抿唇，闷闷道:“对不……”
“来。”
黑发少年伸出手掌，打断了他的道歉。
看着夏油杰的动作，这次呆愣的人终于变成了迷星。
等几秒也不见对方伸出手，夏油杰嘴角轻轻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低声道:“不是说，要击掌为誓吗，我同意了。”
迷星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举到自己面前的手掌，忽地偏头低笑几声。
“啪！”
约定即成。
迷星:(?`▽′?)?
——
临走前，迷星扫了一眼夏油杰手里牵着的两个小女孩。
见她们正怯怯的看着自己时，不禁好奇地对一旁突然解锁了什么奇奇怪怪属性的夏油杰问道:
“杰，这两个小丫头你要怎么办，是打算送孤儿院，还是帮他们找个领养的家庭直接安置。”
夏油杰对上两个小女孩充斥着依赖却又害怕被丢弃的眼神，象征性地思考几秒后，微笑道:“当然是自己养，把他们交给那些非术师我不放心。”
迷星:⊙▽⊙
“真的假的？高专会让你一个学生养孩子吗？”
夏油杰揉了一把小女孩的脑袋，语气平和道:“谁说我要回高专了？”
迷星愣了一秒，很快便反应过来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不会吧，难不成你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上上下下打量着身边为了迎合小女孩的步伐，而走的极其缓慢的夏油杰。
还没等说出自己的猜测，夏油杰抢先一步解释道:“没错，是你想的那样直接叛逃，毕竟想想我们干的好事，你觉得我回去后，在高层手里，会有安稳日子吗？”
迷星:“额，如果没记错的话，不是我干的好……”
夏油杰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双眼定定看着迷星说:“你动手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我吗？”
见迷星张嘴试图狡辩，他收回目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说道:
“更何况，我也无法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回高专生活，来让你独自承担这一切，况且我也想试着换一种方式生活，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眼一睁就是各种压垮人的任务。”
听到最后一句话，突然回想起咒灵球味道的迷星默默闭上嘴，沉默良久后，才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那我们两个搞出这种事，难不成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不然呢。”
“那屑悟和硝子怎么办。”
夏油杰脚步一滞，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迷星没有看见，继续踢着脚下的石子，琢磨道:“我个人感觉吧，硝子这边其实好处理，就屑悟这边……”
“你。”
“……”
“不是，我好像还没说，要干什么……”
“你去解释。”
“……”
( ￢_￢ ) ( ′?_?`? )
迷星见对方不为所动，只能收回目光，沉默两秒，忽然右手握拳，击向左手掌心，极其夸张地说道:
“哎呀呀，我家煤气好像泄露了，我先走一步哈，剩下的我相信杰会处理好的，没错就是这样，我去处理煤气罐，杰去处理，啊不，应该是安抚那家伙。”
“拜拜！！！”
话音落地，夏油杰甚至还没来得及伸手挽留，就被身边溢散出的火星子，扑了满脸。
“……”其实，他觉得处理煤气罐什么的，好像要比后一个简单。
想到五条悟可能会有的反应，夏油杰忽然有些头疼。
——
五天后，高专。
夜蛾坐在办公室内，不断翻阅着手里的那几页纸，来来回回好几遍，哪怕长时间停留在那个名字上面，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最后，他紧皱眉头，随手将那几页调查报告扔在办公桌上，便拨通了手边的电话。
嘟嘟嘟。
一阵忙音后，电话被接通。
“……悟，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夜蛾再次瞥了一下散落在桌面上的纸，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你还是来我这边，自己看，因为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十几分钟后。
办公室的门被人猛的地推开。
五条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对背对着他的夜蛾正道问:
“夜蛾老师，到底什么事这么急，还非得让老子过来，电话里不能说吗？”
夜蛾正道面色复杂地转过身看着五条悟，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几天前，有个小村庄里的人遭到了袭击，112个村民……全部死亡。”
“啊？”五条悟听到这个伤亡人数，不禁皱起眉，下意识回道:“难不成要派老子去调查他们的死因吗？”
夜蛾正道摇了摇头，“不需要，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小村庄五天前是派杰去执行任务的，而在这之后，他失踪了。”
“什么？”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缓缓睁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夜蛾正道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看着五条悟愈发难以置信的表情，再回想起报告上记录的内容，一字一句道:“虽然经过检测，现场遗留下来的咒力残秽不属于杰。”
“……”
马上要爆发的五条悟听到这里不禁呆滞了一秒，待反应过来夜蛾说了什么后，便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垮下脸来，拖长声音嚷嚷道。
“夜蛾，你直接吓死老子得了，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
夜蛾正道脸上的表情更为复杂，“你不想知道那个咒力残秽是谁的吗？”
五条悟双手插兜，显然心情因刚才的起伏而显得有些烦躁。
他摇了摇头，一脸不耐烦地回道:“不想知道，反正随便谁都好，只要不是杰的就行。”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是迷星的。”
五条悟:“……”
几秒钟后。
“砰！”
五条悟将双手狠狠拍在桌子上，不可置信道:
“你说谁的？！”
夜蛾正道垂眸，看着桌面上蔓延开来的裂痕，只是闭上眼，头疼地将抽屉里的几页纸推了过去。
“你自己看。”
五条悟急忙扯过那几页薄薄的纸开始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起因，伤亡，调查……直到最后的判决。
『特级咒术师迷星确认未亡，为主谋 现叛逃，依咒术界第九条规定，判死刑。』
『特级咒术师夏油杰疑似被挑拨煽动，为从犯，现叛逃，因无直接伤人行为，判监禁监管。』
五条悟久久地看着下面的判决，半晌都没有说话。
他的手不自觉狠狠攥紧，指缝中渗出的液体，将纸的边缘染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闷声道。
“绝对不可能。”
——
某两个拍拍屁股走人的家伙，可是一个都逃不了，猫炸毛，一时半会可哄不好。
嘿嘿，前期虽然会有教主杰，但最后结局会是双教师，只能说安排杰成为教主，会帮到五条悟，相信作者，之后的挚友组绝对没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