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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朝阳在高老师这里吃过午饭,趁着下午有空,被钟瑶领着一起去拜访了钟书记。

钟承平钟书记,对他来说不仅仅是领导,也有可能是未来的老丈人。

但徐朝阳更高级别的人都接触过,面对钟承平时,倒也算不上紧张。

只是仍有些淡淡的心虚,毕竟大钟小钟,自己都祸害过........

“名师出高徒。”

钟承平见到他的第一眼,给了一句不错的评价。

至于这句‘名师出高徒’具体指的是哪一方面,徐朝阳不得而知。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气氛还算融洽。

随后钟承平让徐朝阳先坐,接着便到了书房里,和女儿单独谈话。

在父亲面前,钟瑶表现的十分轻松。

这源于钟承平的经历,曾经是一名光荣的军人,后来转走政治路线,但身上依旧保持着强硬的作风。

在对子女的教育上,钟承平的做法一向是对儿子严厉,对女儿宽容。

况且父亲钟正国也对钟瑶宠溺有加,自己面对这个女儿,也是多有无奈。

“都已经同居了,好歹跟家里说一声。”

“虽然你爸爸我不是什么封建思想,可你真打算和外面这个男人携手走完一生,很多事情还是要考虑清楚。”

钟承平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惆怅的叹着气。

钟瑶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撒娇道:“我想清楚了,爸,您放心吧。”

“要是真能放心就好了。”

钟承平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客观上来讲,我对这个人不了解,给不出什么切实的评价。”

“可根据过来人的经验,这孩子不像是个会安心坚守家庭的主,你真能接受?”

他的话虽然委婉,可想要表达的意思,钟瑶不可能听不出来。

“这不是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吗,爸,真到那种时候,我相信自己会认真做出选择的。”

“而且........我相信小姑的眼光。”

钟承平一听这话就生气。

“你小姑当年就是因为任性,看不清人,才导致后续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你啊,跟她年轻的时候可真是一模一样。”

钟瑶俏皮的晃了晃脑袋,玩笑道:“那有什么办法,小姑一直以来对我最好,她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可比您要多。”

钟承平再次长叹。

“你真是被她给带坏了。”

话虽如此,可他眼里却满是笑意,显然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钟瑶欣喜道:“爸对我最好了,小姑也好,可最好的永远是爸。”

钟承平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笑骂道:“属你最马屁,不怪你爷爷那么喜欢你。”

正好说到这里,钟承平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瑶瑶,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你爷爷的意思。”

“我们钟家是从战场上争出来的位置,当年的舍命,才有了后来的封妻荫子。”

“可随着时间走过漫长的岁月,现在的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老爷子故去多年,他给我们留下的最大遗产,就是那些情分。”

“但到了今天,又还剩下多少?”

“其实说来说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只是普通人追求的是生存,以及更好的生存,而我们所追求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

“你爷爷老了,最多明年就要退下来。”

“他这一退,我们在上面还有谁?”

“我这个省委书记看似光鲜亮丽,可真有人想把我拿下来,我敢有脾气,我能有脾气吗?”

“你不知道现在的形势,我们却清楚得很呐。”

“老爷子为什么让我来汉东,连带你小姑都外放到地方去,这就是他老人家的智慧所在。”

“还有你小姑离婚的事情,完全可以不公开的,还不是为了让人家放心。”

“真走到这样的位置,和你对上的都是同样高度,甚至更强大的人。”

“人无害人之心,却不可无防人之意。”

“政治这东西最是无情,付出再多,都不可能确保自己一定就安全。”

“看看那些二代,鲜有人再进入政界,全都放出去经商去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妥协。”

“所以瑶瑶,现在我们没法再向内求,只能主动向外。”

“我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但你现在还是有选择权的。”

钟承平的态度是罕见的严肃,此刻也在等待着女儿的下文,神色尤为复杂。

钟瑶抿着嘴唇,忽然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发出娇憨的笑声。

“您可能不知道,这些事,他都跟我说起过。”

“谁?小徐?”

钟承平觉得有些意外。

“看来这个小徐,在这方面上倒也算得上坦诚。”

“唉,没办法。”

“你小姑年纪大了,不然也不必要委屈你。”

他拍了拍钟瑶的手背,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钟瑶缓缓摇头,倒也能明白,自己能代表自己,但又不仅仅代表自己。

“爸,我听说‘那位’,当年有五六个女伴,最小的甚至跟他相差二十岁,这是真的吗?”

她拐弯抹角的问了些不该问的问题,钟承平的神色立马紧张起来,埋怨的责怪了一句。

“这不是我们该议论的,不过........坊间传言不止五六个,而起码要往上翻一倍。”

“最小的,甚至相差六十岁.........”

钟瑶点点头,意味深长道:“所以啊爸,一个人到达一定的级别,坐上一定的位置,他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真要说起来,都成了最不起眼的问题。”

钟承平哑然失笑。

“你啊你,看得开是好事,可不能拿这种事情做对比,小心........人头落地。”

“人头落地?”

钟瑶做了个鬼脸,故意装出了一副很怕的样子,并表示下次不敢了。

钟承平这才放心,又听女儿提起。

“爸,他们不会对我们下手吧?”

钟承平摇头道:“以前说不准,现在........除非你那位姓徐的男朋友,背后没人了。”

“但,可能吗?”

..........

徐朝阳在客厅里等待许久,正好看到茶几上有一本历史书。

他翻开一看,里面写着一段耳熟能详的情节。

“帝又遣爽所信殿中校尉尹大目谕爽,指洛水为誓,爽意信之。”

“桓范等援引古今,谏说万端,终不能从。”

“乃曰:司马公正当欲夺吾权耳。吾得以侯还第,不失为富家翁。”

这段故事写的是司马懿落水起誓。

公元249年,司马懿发动高平陵政变,洛阳城外他指着洛水发誓:“曹爽交出兵权可保富贵爵位。”

曹爽信以为真,等来的却是灭三族。

不久,司马昭当街弑君杀死天子曹髦,他的儿子司马炎继位........

徐朝阳看得津津有味,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内心一震,连忙将手里的书给放了回去。

不料钟承平和钟瑶这时正好走出书房,看到了他的动作,钟承平脸上浮现出一抹老狐狸般的微笑。

“喜欢就拿回去看,多学学历史,有助于我们增长经验。”

徐朝阳骑虎难下,肉眼可见的有些尴尬。

他就说平白无故放本书在这里,包了封皮,塞了书签,又正好是这段故事。

这很明显是在点自己呢。

“谢谢钟书记。”

徐朝阳无可奈何,只好起身道谢,把书又拿了回来。

钟承平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一本书而已,还有,在家不用那么重视,叫伯伯就行。”

徐朝阳没有意见,却深刻意识到了未来老丈人的政治能力。

司马懿.......真有他的。

“爸,那我们就先回去,有时间再来看您。”

三人又闲聊了几分钟,钟瑶上前挽住了徐朝阳的手臂,笑着和父亲挥手告别。

钟承平将两人送到门口,嘱咐女儿按时吃饭,注意身体。

操心完自己的掌上明珠,这才转头看向徐朝阳。

“小徐,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但我还是希望你,在生活上多尊重我们家瑶瑶。”

徐朝阳点头答应,做出保证后才选择离开。

而两人刚上车,钟瑶就笑的很危险。

“我听说你在汉东,有个相好的呀?”

徐朝阳头皮发麻,转移话题道:“明天要正式接手工作了,钟瑶同志,不要和领导开这种玩笑。”

钟瑶展颜一笑,主动伸展小臂,双手合拢,亲自递到了他面前。

“我错啦,跪求领导惩罚!”

徐朝阳实在招架不住,故作正经道:“能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好同志嘛,就罚你........深蹲一百下好了。”

钟瑶咯咯直乐,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

“好吧,领导都发话了,等我回去,一定接受处罚。”

她在考虑回家后穿什么衣服,嘴里嘟嚷着什么秘书、学生、空姐之类的俏皮话语。

徐朝阳一本正经的开着车,面对古灵精怪的小钟同志,心里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做出严肃的指导和批评。

这时,钟瑶突然凑了过来,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让徐朝阳感到五雷轰顶的话。

“你说,到底是我更听话,还是小姑更听话?”

徐朝阳差点儿没忍住猛踩一脚刹车,心里更是瞬间意识到,一个自己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大钟小钟,到底是他去祸害人家,还是人家来祸害他........

不好,中了妖精的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