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别墅的花园里,像是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容允岺静静站在房间的窗前,目光静静地落在窗外那片生机勃勃的花园上,可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美景之中。
他与木礼达成协议,在这段时间里,他努力调养身体,积极配合康复训练,如今的他,已经恢复了不少往日的精气神。
距离得知姜沉甯消息的那天已过去数日,而今天,就是他计划回国的日子。
容允岺转身走向床边,那里放着一个已经打开的行李箱,他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
他的动作娴熟而利落,每一件衣物都被他仔细地折叠好,整齐地放进箱子里。
这些衣物里,有几件是他曾经和姜沉甯一起逛街时买的,看着它们,容允岺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思绪也飘回到了那些美好的时光。
“也不知道她现在看到这些衣服,还记不记得。”容允岺轻声呢喃着,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收拾完衣物,容允岺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木礼归还给他的身份证和护照,看着这两张小小的卡片,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在门口遇到了木礼。
木礼看着容允岺,眼中满是不舍,她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叮嘱,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了一句,“儿子,一路小心,到了那边记得给妈打电话。”
“放心吧,我会的。”容允岺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抱了抱木礼,“您自己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着了。”
木礼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眶瞬间红了。
她用力回抱了容允岺一下,然后松开手,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个微笑:“好,你快去吧,别误了飞机。”
容允岺点了点头,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
经过漫长的飞行,飞机缓缓降落在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
容允岺走下飞机,随着人流走出机场,刚到出口,就看到了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牌子的人。
来接他的是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面容沉稳。
男子看到容允岺后,快步迎了上来,微微鞠躬说道:“容先生,您好,我是夫人安排来接您的,车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容允岺点了点头,跟着男子走向停车场。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车身擦得锃亮,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男子打开车门,容允岺坐进后座,车内宽敞舒适,淡淡的皮革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机场。
一路上,容允岺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那些曾经熟悉的建筑和道路,如今却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这座城市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很快,车就到达了酒店。这是一家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高大的建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气派。
男人停好车,为容允岺打开车门,随后取出行李箱。
容允岺拉着行李箱走进酒店大堂,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前台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他,迅速为他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容允岺拿着房卡,走进电梯,按下了楼层按钮。
等待电梯时,他的目光被大堂中央的一幅巨大的油画吸引。
画上描绘的是这座城市的古老街区,那里曾是他和姜沉甯经常一起漫步的地方。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
进入电梯,电很快到达了他所在的楼层。
容允岺走出电梯,找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得十分温馨,欧式风格的家具散发着典雅的气息,透过窗户可以俯瞰到城市的夜景。
他将行李箱放在一旁,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容允岺转过身,几步走到桌前,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妈妈”两个字。
是木礼,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按下了接听键,“喂,妈。”
电话那头,木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关切:“儿子,你到酒店了吧?一路上还顺利吗?”
容允岺在沙发上坐下,舒展着因长途飞行而略显疲惫的身躯,“嗯,我已经到了,一切都挺顺利的。”
木礼轻轻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就好,我一直悬着颗心,就怕你路上出什么差错。酒店还满意吗?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别将就,一定要跟妈说。”
“酒店挺好的,不用担心了。”容允岺伸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顺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木礼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接着说道,“之前查的姜沉甯的事,文件还有一半,放在我给你装好的一个行李袋里。”
容允岺微微坐直身子,“为什么要留一半?”
“其实之前没把这些文件都给你看,是妈妈的顾虑。你身体那么虚弱,我怕你看到那些关于她的那些消息后,情绪太激动,不利于身体恢复 。”
容允岺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波涛汹涌,说道:“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告诉我具体在哪个行李袋里吧。”
木礼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告诉了他行李袋的位置。
容允岺挂断电话后,立刻起身在行李中翻找起来,很快便找到了那个装满文件的袋子。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打开袋子,抽出里面的文件,一张张地仔细翻阅着。
当看到关于姜沉甯常年去医院看望一个男子,还带着两个孩子的记录时,容允岺看着男人的照片就知道这是她当年要带他一起去见的哥哥,两个孩子应该也是她哥哥的。
他继续往下看,看到姜沉甯大学毕业后又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的消息,心仿佛被重重地捶了一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双眼有些发红,死死地盯着文件上的那几行字,仿佛要将它们看穿。
他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白纸黑字却又如此清晰地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