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利人和,武器趁手,这场战斗只持续了五分钟,最后仅剩一只不知该进攻还是该逃走悬停在不远处的飞鼠。
或许是为了保全性命,那货居然用短小的前爪挡住了面前硕大的啮齿。
李美琪才不管那些,嗖的一支鱼叉射出,送它跟同伴团聚去了。
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余晖抹了一把护目镜,贴着熔岩石壁,一脚深一脚浅的回到了水洞旁,俯身扒着水洞边缘,重新钻了回去。
孙振鹏本有些不解,见余晖再次钻出来时身上的潜水服再次恢复了正常颜色,这才明白了他的意图。
合着进洞洗澡去了。
尽管孙振鹏对余晖这番举动表现的嗤之以鼻,但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几乎挂满了的残肉杂液后,无奈的摇了摇了头,学着余晖的样子老老实实钻进了水洞。
李美琪本来就没打几只,再加上飞鼠跌落后被强风吹动的撞击点也都离自己挺远,身上依旧保持着刚从水洞里出来时的样子。
两人清理的空挡里,李美琪站起身,指着空间正中巨大的石柱问道:
“鹏哥,你说这是龙鞭我都信,龙心的话,太牵强了吧?”
孙振鹏甩了甩防毒面具上的水,重新戴上后回应道:
“这不是心宿,这里是尾宿。”
余晖看着周围地上的飞鼠尸体,又重新扫视一圈,这才开口道:
“出风口几乎都在对面,居然有十几个,碗口那么大人根本进不去,东方苍龙七宿,我没记错的话还有箕宿,排在尾宿后面……”
“尾宿处在心宿和箕宿之间,照理说应该有两个洞口,可咱们旁边的水洞是通往房宿的,尾宿又怎么可能跟房宿相通?”
孙振鹏点点头:
“我也觉得不对,但你们想想,咱们经过的所有空间都是天然形成的,只有相连的通道例外,有天然形成,也有人工开凿……”
“或许在整个辰穹司古墓结构来看,这个地方就应该作为尾宿,咱们通过的水洞,算不上真正的通道。”
李美琪听完按照自己的理解从头捋了一遍:
“按顺序来,1234完事应该是5了,结果直接到了6,并且这6还跟5和7不挨着,连个洞都没得钻,是这意思不?”
“差不多。”
余晖说着抬头看向空间正中的石柱,再次开始推测道:
“这些飞鼠的杀伤力应该不低,只是地面的劲风限制之下影响了它们的战斗力,古墓的建造者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
“能够一直繁衍生活至今,它们肯定有食物来源,仅凭那边两个水槽,只能维持饮水,它们不可能有如此规模身躯和飞行战斗的体力……”
“风洞中如果有食物被吹出来,它们也不可能抵达地面食用,这里肯定还有其他的通道或者隐匿空间。”
孙振鹏听完指了指水洞:
“有没有可能之前岔道的另一侧也有空间?”
余晖点点头:
“很有可能,但咱们得合理使用剩下的氧气,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得探索完,不然万一岔口的另一端是箕宿,咱们还得重新折回来,这一来一回,又是消耗。”
李美琪也表示赞同:
“对,刨除之前下水跟巨型章鱼和怪壳鱿鱼搏斗额外消耗的氧气量,剩下的氧气足够支撑咱们重新返回海面,只要合理使用,问题不大。”
孙振鹏闻言也只能掏出罗盘,甩了甩水,轻轻转动着。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余晖虽然对归藏八卦没什么研究,但听林惠杰和孙振鹏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讲述过很多次,见孙振鹏正盯着罗盘出神,开口问道:
“振鹏,按照你的罗盘来看,生门在哪个方向,林大师所讲的藏位又在何处?”
孙振鹏头都没抬,指了指水洞位置回应道:
“生门就在这儿,你说的藏就是坤位,正对着水洞位置。”
余晖沉吟片刻,继续问道:
“如果咱们脚下的风代表天,你这罗盘是不是得反过来看?”
孙振鹏瞬间愣住,抬头怔怔看了看余晖,然后迅速将罗盘举起翻转,昂头看了一会儿后,惊叹道:
“余晖,你真是个天才。”
李美琪见状赶紧追问道:
“发现什么了?”
孙振鹏指着罗盘,声音隐隐有些发颤:
“水洞本在震位,但翻转后却变成乾位,乾表天,原本的生门也变成死门,按照归藏八卦图,正对水洞的坤位也变成了巽位,属风,风恰恰是从那来的。”
李美琪不解道:
“所以,鹏哥,这代表啥?”
孙振鹏收起罗盘,回答道:
“代表在这里罗盘得倒着看。”
李美琪追问:
“然后呢?”
孙振鹏回了句:
“然后咱们继续找找这里有没有洞口,实在找不到,就只能奔着死门方向作死去了。”
余晖知道,在这里不可能仅凭一个罗盘就能顺利攻略,即使林大师在这里,不经探索实践也很难得出定论。
何况孙振鹏现在还处于研究学习阶段,这次实习完毕,下次就有宝贵经验了。
李美琪冷不丁提议道:
“周围一眼就看完了,光秃秃的也没啥,不行爬柱子上看看?”
余晖转头看向李美琪:
“钩锚用光了对吧?要想顶着脚下的风接近石柱,没有绳索辅助,怕是很难实现。”
李美琪掏出一根特制鱼叉:
“晖哥,我懂你意思,这个也能加绳索,咱们可以利用风洞里的劲风。”
孙振鹏不解的重复道:
“利用劲风?”
李美琪点点头,背好钩锚枪,一边躲避脚下飞鼠尸体一边沿着熔岩石壁缓慢前行,边走边说道:
“你俩离水洞位置远点,看我的昂。”
在余晖和孙振鹏的注视下,李美琪贴着熔岩壁继续前行,接近对面分布着十多个碗口大的风洞的扇形区域时,每经过一处风洞,李美琪都要抬腿跨越迈过去。
就这么摇摇晃晃的一直绕到了余晖和孙振鹏对面,三人之间,是那根巨大的石柱。
李美琪将绳索穿过鱼叉尾部绳孔后没有直接固定,而是继续往外抽,心中默默数着长度:
“一米,两米,三米……”
数出二十米后,李美琪开始打起绳结。
此时的鱼叉,就好比一根缝制衣物的绣花针。
绳索则以双股的形式,被固定在了鱼叉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