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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周遭石壁之外,皆是土层。

并且余晖很快便找到了脚下石砖原本的归属地。

头顶正上方,有一个石砖缺口。

缺口下,则是黑褐色的土壤。

显然这块石砖,是堆砌隧道壁的工匠手艺差点火候,没挂住。

余晖如此想着,再次施展观字诀。

果然,这个石砖的缺口,正是上方土层中诡异脉络的根。

或许那些脉络,是这个地下墓穴跟外界流通空气的通道,只是因为土壤稀松形成的,所以翻开土层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

如此想来,这隧道中的空气,是安全的。

三婶家的马,或许是比那头老牛更加敏感,感受到了微弱的气流才不敢近前的。

这是余晖能够想到的最合理解释。

一直往前走了十多分钟,这期间余晖驱动了十多次观字诀,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深埋地下近三十米的隧道,修这么长,干什么用?

余家屯这种穷乡僻壤,不可能会有如此大规模的下水道。

即便是防空洞也犯不上挖这么深……

带着疑惑,余晖又往前走了四五米,手电筒可见的最远处,赫然出现了一道石门。

余晖心跳开始加速,缓缓向前几步,心中意念驱动,再次施展观字诀。

观字诀状态下,那扇石门差不多有半米厚,门中密密麻麻几十个圆孔结构,再往深处,是一片漆黑。

这是?

出气孔?

还是……

下水道的栅栏结构?

余晖如此想着,手机往前一伸,细细观摩起那扇石门。

石门轮廓,是个不规则的椭圆,上宽下窄,上方的凸起构造,看起来竟有些像个羊头。

又是羊?

只是最能代表羊的特征的角,未免有些太短了……

看着那个椭圆周遭微微凸起最中心又稍稍凹下的结构,余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东西。

马蹄子!

刚上班那会儿,余晖排解工作压力使用最多的方式,就是看修马蹄的视频。

马蹄最原始的样子,跟前方的石门形状一模一样。

那里面的圆孔结构,莫非是镶嵌马蹄铁用的钉孔?

可这外面的马蹄形状,也不像是镶有马蹄铁的啊……

余晖忍不住向前一步,刚刚落下的脚底忽然下沉,紧接着石门背后传来了喀拉喀拉类似链条转动的声音!

余晖一愣,赶紧往脚下看去,只见脚下踩着的那块石砖已经沉了下去。

情急之下,余晖赶紧施展观字诀。

之前使用观字诀的时候,一开始余晖还会注意脚下,但是走了十多分钟都没有异常,便放松了警惕。

后来几次施展观字诀,余晖只顾查看前方是否有什么未知结构,却忽略了脚下的情况!

现在一看,被自己踩下去的那块石砖的下方,出现了一片灰白色空间,石砖底部连接着一根拇指粗细的圆柱,圆柱仅有半米长。

圆柱尽头连接着一个U形挂钩状结构,挂钩连接着长长的锁链形状,直通石门后方,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这是……

开门的按钮?

还是……

机关?!

此念一出,前方石门后的喀拉声戛然而止,经过一秒钟的沉寂后,石门圆孔中同时弹出数十只箭矢!

那摄人心魄的飕飕声传来的瞬间,余晖猛地抬头大喊:

“行!”

移动的瞬间,小腿一阵钻心的痛。

行字诀施展的过程中都能被命中,足以说明那些箭矢移动的速度有多快!

如果再迟疑一秒钟,甚至半秒钟,余晖很可能被那些箭矢射成筛子!

强忍着小腿处的痛楚,余晖默数十秒,再次上行,此时施展观字诀,离地面还有五六米距离。

第二个十秒过去,小腿处的痛感居然在持续减轻,余晖没有犹豫,果断返回地面。

月光下,那根箭矢竟然刺穿了余晖的小腿肚子,就连箭矢末端为了配合机关发射所特制的食指粗的圆柱结构,都嵌进肉中大半!

如果机关的力道再大一些,或许可以完全从余晖小腿中飞出去。

奇怪的是,明明受了如此重的伤,小腿处的痛感竟然有快要消失的迹象……

不好!这箭有毒!

想到这里,余晖把腿撇开成一个八字形,往家的方向跑去。

呼吸越来越急促,小腿已经全部麻了,就连大腿都有了逐渐麻木的迹象!

余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脑袋也有些发沉,并且开始泛起一阵阵恶心!

回家来不及了,回到家也没人能帮自己……

余晖当即改变方向,朝着离自己最近的杨婶家跑去。

进入院门的时候,余晖已经快要走不动了,眼前彻底糊成一团。

凭借着记忆,余晖艰难挪到了院子中的水缸边,手刚刚摸到水缸沿,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双腿,全都动不了了,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余晖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不断拍打着水缸。

听到杨婶开门询问的声音后,余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了。

小腿处隐隐传来的胀痛,告诉余晖他还活着。

看到老鱼他们的时候,余晖根本想象不出昏迷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老鱼他们走后,杨婶才给余晖讲述了整个过程。

此时小腿创口处的胀痛已经减轻了不少,时不时还会传来一股冰凉感觉,杨婶也说不清老鱼给余晖的腿上敷了些什么。

明天,老鱼他们可能还会来,但是如果问起受伤的缘由,又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呢?

四叔甚至提议明天就去报警,看看是哪个兔崽子大晚上拿着管制弓弩四处瞎转悠,甚至还在箭矢上涂抹毒药这么狠毒。

余晖没有制止,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乡亲们解释。

此时的老鱼他们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这家烧烤店之所以如此热闹,只是因为价格比较实惠,口味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好在几个人已经快饿疯了,只要把肉烤熟了,那就足够香。

孙培文打了个饱嗝,转头看向老鱼:

“鱼哥,其实我一直想问,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为什么那玩意磨成粉就能治疗余晖的腿啊,照理说不应该消消毒敷点滇南白药之类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