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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的喘息声在剧烈过后慢慢归于平静。

镜沉从高潮余韵中回过神,悉悉索索从沙发上起身,抱起言臻去浴室。

浴缸里的水温恰到好处,言臻懒洋洋地泡在水里,看着镜沉忙前忙后,为她擦拭身体,捶背捏肩。

事中有服务意识,事后服务到位,光这点来说,她对这个男朋友还是挺满意的。

言臻靠在镜沉怀里,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按摩服务,冷不丁的,镜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个……”

“嗯?”

“刚才,你到了吗?”

言臻不解:“什么?”

镜沉吞吞吐吐:“就……小说里那什么……欲仙欲死……”

言臻明白过来,认真回想了一下过程,然后实诚地说:“没有。”

镜沉替她捏肩的动作一顿。

即使看不见他的脸,言臻也能感觉到镜沉情绪低落下来。

她好声好气地安慰道:“这是很正常的,男女生理构造不一样,男性更容易从这种事里获得快感,女性器官内神经末梢比较少,对刺激不敏感,小说里做几次就高潮几次的在现实中基本不存在。”

镜沉:“……哦。”

见他还是蔫巴巴的,言臻想了想,又说:“你没经验,以后经验多了就好了。”

这话让镜沉眼睛一亮。

他从背后凑上来,下巴垫在言臻肩窝里撒娇一样蹭啊蹭:“那……你对我的……满意吗?”

“还行。”言臻说,“虽然长了大高个,但顶端优势没有抑制侧芽生长。”

镜沉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耳根一红,低头去轻咬她的脖颈。

言臻被他咬得有点痒,别过脸躲开:“别闹,水凉了,我要起来。”

镜沉立刻起身出去拿浴袍。

言臻从浴缸出来,镜沉尽职尽责地给她擦身上的水,穿上浴袍,然后作势要抱她出去。

“不用,我自己走。”

镜沉却坚持要抱她:“你要好好休息。”

言臻手一抬,挡住镜沉的动作,表情一言难尽:“休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腰酸背痛腿抽筋,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镜沉:“……”

言臻往他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少看没营养的小说。”

说完,她转身大步走出浴室,还不忘使唤镜沉:“把浴室清理干净,出来给我擦头发。”

擦干头发,言臻打开系统调出悬浮屏,找了一部电视剧打发时间。

镜沉洗了个澡,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从浴室出来,往言臻旁边一坐,歪在她身上陪她一块看电视。

但看了一会儿,他注意力从狗血的剧情转移到言臻身上。

脑袋枕在她大腿上,镜沉捻了一缕她的长发缠在手指上玩儿。

这个无聊的游戏他反反复复玩了快一个小时。

见言臻看完一集接一集,大有要通宵看电视的意思,镜沉爬起来,换了个姿势继续歪在她身上。

言臻本来注意力全在电视剧上边,但看了几集,镜沉开始“骚扰”她。

黏黏糊糊靠在她身上,目光一瞬不瞬紧盯着她不说,看一会儿会突然傻笑一下,然后凑过来亲她的脸颊。

言臻没理会他。

镜沉开始得寸进尺,一会儿亲亲她的脸,一会儿抓起她的手陶醉地贴在他脸上,一会儿又低头用牙齿去碾她的手指。

他对这种在言臻看来无聊又弱智的游戏乐此不疲。

男人刚谈恋爱的时候都是这副荷尔蒙和多巴胺上头的样子,言臻倒也理解。

但在镜沉凑上来,一手搂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反反复复啄吻她的脸,严重影响她的观剧体验时,言臻不耐烦地推开他:“你属啄木鸟的吗?”

镜沉这会儿满脑子都是粉红色泡泡,听了言臻这话,他反应慢半拍:“嗯?有啄木鸟这个属相吗?”

“不是属啄木鸟的你老在我身上啄什么?”

镜沉:“……喜欢你。”

本来要挥手赶人的言臻动作一顿:“……”

镜沉双手圈住她,把她结结实实地搂进怀里,表情更陶醉了:“好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被人这么浓情蜜意不加掩饰地表白,饶是言臻这会儿心里也不由得有点**,原本不耐烦的声音缓和下来:“少来这套,我可没那么好骗。”

“没骗你,真的喜欢你。”镜沉凑上去,在她脸上又亲了两下。

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落在言臻眼里,她挑眉,捏住镜沉的下巴:“喜欢我什么?”

“你好看。”

“肤浅!”

“那我要是说爱你有趣的灵魂,你又该说我虚伪了。”镜沉哼哼唧唧,“总之我怎么说都不对,还不如挑个最肤浅,你也最爱听的理由。”

言臻嗤笑。

“那你呢?你喜欢我什么?”镜沉眼巴巴地问,看着言臻的表情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求夸”两个字了。

言臻说:“喜欢你身材好,长得不错,还听话。”

“那我要是一直听话,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言臻笑了笑,没回答。

镜沉追问:“会吗?我要是一直听话,你会不会一直跟我在一起?”

言臻挺烦这种讨要承诺一样的问题。

这对她来说,跟在床上说的“我永远爱你”一个性质——说的人随便说的,听的人也随便听,情到浓时这种话是情趣,当真就没意思了。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言臻把问题抛回去给他。

镜沉敏锐地嗅到她似乎因为自己的追问有些不悦。

他犹豫了一下,把脑袋埋进她肩窝里:“唔,对不起。”

“嗯?”

“让你不开心,我不问了。”镜沉认错,“以后都不问了。”

言臻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以镜沉的性格,会因为这种事跟她闹一会儿脾气。

现在他这么干脆利落做出让步和道歉,言臻反而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

“不确定能做到的事,我不喜欢给出承诺,免得以后打自己的脸。”言臻说。

表明立场,她还不忘给镜沉一颗甜枣——亲了他一下,好声好气地说:“不过我能肯定,我现在是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