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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晚上,曹府。

管家来禀报,说谢昭来了,言臻淡声道:“请他进来。”

谢昭跟着管家走进曹府,在花厅见到了言臻,薛凛,还有王小翠母子。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曹家人,谢昭虽然有些惊讶,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打过招呼后,示意言臻找个僻静处详谈。

言臻手上摆弄着棋子,道:“不用回避,这里都是我信得过的心腹,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听的。”

谢昭下意识看向薛凛。

言臻见状,解释道:“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薛凛。”

谢昭顿时明白过来——薛凛对罗筠有意,但罗筠把他当弟弟看待,两人先前假扮成夫妻,估计是为了气他。

想到这里,谢昭顿时觉得自己在薛凛面前的底气都足了许多,他把自己打算杀了孟枕月的计划说了一遍。

言臻听完后,脸上没什么表情:“需要我帮忙吗?”

谢昭本来就想在谋杀孟枕月一事上将言臻拉入水,有共同的秘密和利益,两人才会真正成为一个阵营的人。

此时见她主动提出要帮忙,谢昭心里最后一点担心她不合作的疑虑也打消了:“我人脉不如你广,你帮我找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来。”

言臻痛快答应下来:“好。”

“不过,此事有个弊端。”

“嗯?”

“外头都说我与孟枕月情谊甚笃,连圣上都因为此事夸赞过我,为了不引人怀疑,孟枕月死后,我需得过一年半载才能娶你过门,你可等得了?”

言臻对此倒是不在意:“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年半载,你尽快去办吧。”

谢昭见她支持自己的计划,心里高兴,但花厅里人多,他不好说些腻歪话,于是起身告辞。

但离开时,他提出想让薛凛送他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到了门口,谢昭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薛凛。

他眼里带了几分报复的意思,嘴上的话却说得很漂亮:“先前是我误会你跟娘子的关系,为兄在这里向你道歉,凛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莫跟为兄计较。”

薛凛眯了眯眼睛,冷哼道:“少乱攀亲戚,谁跟你是一家人!”

说完,他转身就要进门。

“等等。”谢昭叫住他,低声冷笑道,“薛凛,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说出来就不好看了,我不管你对娘子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都给我收好!否则,待我跟娘子成亲,我让你在这个家待不下去。”

薛凛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他一眼,愤然离开。

谢昭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样子,心头一阵舒爽。

薛凛走进花厅,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管家端了夜宵燕窝粥上来,薛凛上前接过,分送到言臻和王小翠跟前。

王小翠一边喝燕窝粥一边问薛凛:“谢昭点名要你送他出门,肯定没安好心,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薛凛道,那些恶心话还是不要说给阿姊听了。

管家看得通透,笑道:“还能说什么,谢大人估计以为自己要成为曹家的新主人了,迫不及待对少爷耀武扬威呢。”

“噫。”王小翠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没憋好屁,刚才他在花厅里看小薛那个眼神就不对劲……他都打算拉着咱们一块杀人了,咱们为什么不能先下手为强,把他杀了?”

薛凛道:“杀人犯法,杀有官身的人罪加一等。”

“那也是他起了恶念在先啊。”王小翠道,“要不然咱们把他干的那些龌龊事抖出去,我就不信朝廷能容忍这种杀妻骗娶的烂人继续做官。”

管家道:“不成,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咱们掌柜隐瞒身份的事也会暴露,她如今是皇商,这件事往大了说,那是欺君之罪。”

王小翠:“……”

薛凛接着道:“而且牵涉到此事的有好几位官员,谢昭算一个,我算一个,阿姊算一个,孟枕月的父亲孟宗荣也算一个,若是闹到明面上,圣上该如何裁断?闹不好,惹了圣上不快,咱们说不定都会被牵连。”

臣子之间私底下如何闹,圣上管不着。

但若是闹到明面上,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公之于众,谢昭固然没有好下场,但参与其中的他们也讨不了好。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他们不干。

王小翠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她摇头晃脑地说:“论心眼儿,还是你们文化人多。”

-

谢家。

谢昭消停了几天,没再提和离的事。

孟枕月也没找他麻烦,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而和谐的相处状态,谢府紧绷的气氛反倒松弛下来。

转眼到了六月的月末。

每隔三个月,孟枕月会出门,到她名下的庄子视察一番,确保庄子上的营生能顺利进行,以及手底下的账房没有虚报欺瞒。

庄子大多在京城外的远郊,来回一趟要一整天时间,出门不是件易事,家里的丫鬟婆子每次都会提前几天开始准备。

到了出门的前一天,谢昭破天荒提出要陪孟枕月一块去庄子上。

面对孟枕月狐疑的目光,谢昭解释道:“明日我休沐,与其在家听我娘唠叨,不如陪你去庄子上看看,就当散散心了。”

孟枕月接受了他这个说法,答应下来:“好。”

到了第二日,两人一块出门。

孟枕月坐马车,谢昭则骑马走在前面,出城路上遇到好几位熟人,谢昭一一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谢大人,这是去哪儿呀?”

“今日休沐,陪我家娘子去城外的庄子上转转。”

“你跟令夫人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陈大人谬赞,改天一块喝酒。”

一路上谢昭刷了不少存在感,直到出了城,他才安静下来。

马车一路往庄子所在的方向驶去,很快下了官道,进了一处僻静的密林。

没过多久,骑马走在前头的谢昭突然抬手叫停车队。

驾车的马夫不明所以:“老爷,怎么了?”

谢昭侧耳听着林子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打马往前,跟马车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勒转马头,冷冷地看着孟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