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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亦薇上了一辆车离开。

那辆车的车主是方天齐。

方天齐是三叔的特助。

明亦薇现在在三叔家里。

总结:三叔在帮着明亦薇针对她。

过去几天发生的事一时间都能解释得通了。

理清这件事,周砚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不可思议。

他有种第一次在猎奇餐厅菜单上看见“生蚝冰淇淋”“巧克力灌肥肠”的荒诞感。

三叔和明亦薇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三叔怎么可能会看上明亦薇,还帮着明亦薇对付自家人?

“明亦薇,你最好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过来看看。”言臻挑衅道,“知道三叔住哪儿吗?需不需要告诉你地址?”

周砚猛地挂断电话。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努力压下即将爆发的怒火。

冷静下来后,他想起前段时间三叔失踪了一段时间。

同一段时间,明亦薇也不在枫城。

所以他们是那个时候好上的?

周砚这会儿是冷静了,可随之而来的是被戴了绿帽子的屈辱感。

明亦薇这个贱人!

出轨就算了,出轨对象居然是他叔叔!

侄媳和叔叔……

这太荒唐了。

最重要的是,他作为明亦薇的丈夫,压根不敢理直气壮地去向周让讨要说法。

即使知道明亦薇就在周让家,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把人抓回来。

周让只是动动手指,就能让他这一房在主宅丢尽脸面和实权,要真跟他杠上,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苏迩说的没错,果然不能小看明亦薇,这个女人找了一座他无法撼动的靠山。

周砚憋了半天的怒火无处发泄,他一脚踹在门口的盆栽上。

盆栽应声倒地,摔得四分五裂。

周砚思索了很久,在不敢跟周让正面碰上的前提下,他打算回周家老宅求助——把周让勾引侄媳的事捅出去,他就不信周家人会坐视不理。

特别是周让的亲妈,老太太是老宅的主心骨,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不太管事,但一众女眷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而且,据周砚所知,周让跟老太太的关系并不好。

周砚回了一趟老宅,带上哭哭啼啼的江月婵,把这件事告到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听完后并没有出现周砚想象中勃然大怒的反应,而是沉默许久,问周砚:“你有什么诉求?”

周砚被问懵了:“什么?”

老太太把话挑明了说:“我要是命令周让跟她分开,那姑娘你还要吗?”

“当然不要!”周砚脱口而出,听出老太太话里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他连忙表明立场,“我带她回来过,族里不少人都知道她是我老婆,就算我要跟她离婚,她也不能跟三叔在一起!他们不能这么羞辱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老太太了然,吩咐管家:“叫周让今晚回来一趟。”

周让今天提前下班,到超市买了不少海鲜和零食,结账时接到老宅管家打来的电话。

管家在电话里委婉地提醒道:“砚少爷白天回来闹了一通,老太太挺操心的。”

周让顿时明白过来,跟管家道了谢,挂断电话。

自从下定决心跟明亦薇在一起,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因此他并不意外。

把零食和海鲜交给保镖先送回家,派了个厨艺不错的保姆过去做晚饭,他给言臻发了条消息。

Z:我晚点才能回去,保姆会过去,开饭不用等我。

明大宝:oK。

周让回到老宅,老太太谴退其他人,客厅里只有母子二人。

“周砚今天回来过,跟我说了一些事。”老太太语气淡淡,“你怎么看?”

周让脸上没什么表情:“想来该说的他都说了,我就不复述了,明亦薇跟他离婚后,我要娶她。”

“不怕族人说闲话?”

“我向来不在意这些。”

“你代表周家的脸面,闹大了总归不好。”

“那您不妨给我传授一下,怎么遮掩过去最好,毕竟,您有经验。”

老太太一怔,脸上浮起怒色:“周让,你不用拿过去的事来刺我,那件事当年是经过你妈同意的。”

“人已经死了,是不是真的经过她同意,谁也不知道。”周让起身说,“我的事,以后您别管了,我在外人面前叫您一声‘母亲’是给你脸,不代表您能对我行使母亲的权利。”

“你……”

老太太大怒,一口气喘岔了,猛地低头咳嗽起来。

周让转身就走。

管家听到动静,连忙小跑进来,给老太太拍背顺气。

好一会儿老太太才喘匀了气,她注视着周让离开的方向,抓住椅子扶手的手背青筋凸起。

“管家,联系上那个姓明的姑娘,我要跟她谈谈。”

周让回到家,进门就看到言臻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周砚的体检报告,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回来的动静都没听见。

周让换了鞋进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言臻回过神,招手示意他走近。

周让在她旁边坐下。

言臻弹了弹检查报告:“我跟周砚体检的医院是周家旗下的。”

“嗯。”

“是你在管理?”

“对。”

“那你能不能把他的检查结果改了?”

周让立刻明白她想干什么。

周砚的性病是中期,离晚期只有一步之遥。

把检查报告改了,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拖到晚期,到时候治疗起来不仅很痛苦,还有失明和瘫痪的风险。

周让问:“就这么恨他?”

言臻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周砚的厌恶:“对,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事关任务,她可没忘记原主是怎么死的。

“行。”周让应了下来。

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言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是你侄子,你真愿意为了我这么对付他?”

“嗯,愿意。”

言臻总算明白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严肃正经的周让,在原着里会愿意跟周砚共事一妻了。

这分明就是个恋爱脑。

站在受益者的角度,她很受用对方这种恋爱脑。

“对了,周砚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嗯,我知道,他告到了老太太跟前,以我对老太太的了解,她这两天应该会找你。”

“找我?”言臻眼睛一亮,“是不是要甩给我五百万支票,让我离开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