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心里起了波澜。
曹莉不同于其他几人，她是真心想救苏娣。
面对曹莉，苏叶心里对苏娣的内疚更甚。
曹莉看出苏叶的动摇，劝道：“苏叶，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我们需要妥协才能生存。”
苏叶压下心底的情绪，反驳道：“或许世界有灰色地带，但我们依然有选择的权利。
这一点，我和裴先生从未动摇。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灰色变成光明，而不是被灰色吞噬成黑暗。”
曹莉微微一怔，声音轻柔却透着一丝尖锐：“裴太太，固执会让你们荆棘满途，甚至失去一切。”
苏叶微微皱眉，她毫不退缩地直视曹莉的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
“曹莉，我们不会为了利益放弃光明，哪怕前面是荆棘满途。”
曹莉轻哼一声，笑的苦涩又带着一丝不屑：“光明？没有经历真正的黑暗，何谈光明？
裴太太，有时候光明是需要代价的，你们付得起吗？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们这样的坚持、在权力和利益面前不过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苏叶的眼神愈发坚定，清冷的语气沉稳有力：“哪怕代价再大，我们也不会与黑暗同流合污。
那些看似轻松的选择，背后是无数人的痛苦。
我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无视那些被伤害的人。”
曹莉无奈的叹了口气：“裴太太，你要知道，有时候坚持不一定是对的。
你看看夫人，她现在成了植物人，虎哥也在监狱里等着死刑。
这一切都是裴寒溪造成的。
你真的要为了他，不顾亲人的死活吗？
只要你劝劝他稍微妥协一点，或许还有转机，真的不能吗？”
苏叶的心猛的一揪，眼中闪过痛苦。
她看着曹莉，嘴唇颤抖着说：“我，我不能。”
苏叶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她深知光明的重要性，裴寒溪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可妹妹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模样又像噩梦一样缠绕着她。
她想起和苏娣小时候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
苏娣曾是是她黑暗岁月里的明媚和阳光，支撑她走出泥淖，向阳而生，如今却……
她的眼眶湿润了，心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吵。
一个声音说：“为了亲人，让寒溪稍微妥协一点点，法外容情不是错误。”
另一个声音则坚定地回应：“不能这样，一旦妥协，那些被伤害的人怎么办？寒溪的努力都将白费。”
曹莉看出苏叶开始动摇，继续道：“裴太太，你知道吗？夫人是为了你才拖延治疗时间的。
为了不让你因为裴寒溪枪决虎哥而内疚，夫人才一心求死。
我知道，夫人不会想让你知道这些，我才一直没说。
可你竟然真为了裴寒溪不顾亲妹妹……”
苏叶眼泪不听使唤的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她的心好像被紧紧攥着，呼吸困难，世界也没了声音。
苏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裴太太？”
苏叶回神，连忙握着餐桌稳住自己，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