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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这一上午可发现了什么吗?”

回去路上,王麦丰问向李阿古。

“没有,不过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他们村子里最近闹贼,你们神官府反正也是闲着,抓个小偷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是那是,在下回去一定办妥。”

“你是跟了我一路吗?”李阿古问道。

“呃,在下实在不敢丢您一人离开,所以就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不过您放心,我绝不会打扰。”

王麦丰这次给他解了围,李阿古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但这么一个小插曲并不会让他退却,临阴县周围还有不少的村子,都需要好好排查一番。

“我最近要在这多待一阵子,不麻烦你们吧?”

“不麻烦,大人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尽管提出来,在下都能满足。”

王麦丰依旧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李阿古不擅长跟这种人打交道,也只是少说两句。

李阿古跟着王麦丰一路回到县城里,后者则径直走向了一家饭馆,李阿古刚进门便看见了已经摆好的饭桌以及各式菜肴,几个神官也已经围站在四周。

“李大人,您请上座,来到此处在下也实在不忍您辛苦,务必在此吃上一顿。”

王麦丰连推带请的把李阿古按在座位上,招呼着几个跟班上来扇风倒茶。

“不用搞这些有的没的,都坐下来吃饭,吃完饭你跟着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李阿古捡起筷子开始吃饭,顺便用筷子指了指身旁的王麦丰。

“我?”

“对。”

王麦丰也是一脸无奈地指了指自己,随即招呼其余的人都坐下吃饭。

李阿古没工夫把时间浪费在吃饭上,一顿胡吃海塞快速解决战斗,紧接着拉住王麦丰走出来饭馆。

“李大人,您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尝些甜点。”

“你这有县城周围的地图吗?”李阿古无视他的问题直接问道。

“呃,咱们县里未曾绘制过地图。”

“那你应该熟悉这周围村子的分布吧。”

“那是自然。”

“带我一个一个去看看。”

“啊?都去啊。”

“嗯,我去牵马,你自己再准备一匹,一会儿在这集合,快点。”

说完,李阿古头也不回的向着旅馆的方向走去,只留下王麦丰一人愣在原地。

没过多久李阿古骑着自己的马匹赶回到集合点,没想到王麦丰已经在那等候,只是座下骑着的是只灰色毛驴。

“府里没有马吗?”

李阿古好奇地看着他胯下的毛驴,配上王麦丰的气质颇有几分滑稽。

“都是四个蹄子走道,都一样的,大人,我走前面跟您开路。”

王麦丰挥起鞭子打在毛驴屁股上,驴子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迈起步子出发。

这次出发的方向正跟早上李阿古走的相反,王麦丰也不愧于当地主办,找了个很是刁钻的小道,非常迅速地出了县城。

县城之外,吹着凉风听着田间虫子的鸣叫,王麦丰十分自在地半躺在驴背上,顺手还扯下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王主办,敢问你是不是宗派中人?”

李阿古看他慵懒的模样,试探性地问道。

“唉,都是给朝廷卖命,哪有什么宗门之说,不过在下之前是五行门弟子。”

得知对方的来历,李阿古对他的兴趣又多了一些,毕竟自己这个散客也多少会点五行门的本事。

“五行门?哪个派系的?”李阿古追问道。

“在下是火字辈的。”

“我靠,这不巧了,说不定还能从他身上偷学点东西!”

李阿古心中窃喜,但嘴上自然不能说出口,压制住心中的兴奋后便继续问话。

“我有个故人倒是也在火字辈里修行,说不定王主办还认识呢。”

“哎,入了神官,宗派之事便与我无关了,虽说在那也修行数十年,但里面的面孔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麦丰说着一口将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像是吐掉自己以往的回忆一般。

“那大人呢,大人入行前是在哪里修行?”王麦丰向后看了一眼反问道。

“我无宗无门,身上的本事都是行走江湖慢慢习得的。”李阿古如实回答。

“那看来大人修行的天赋颇高啊,没有长老高人指点也能在神官府做到金令。”王麦丰不知道是阴阳还是诚心诚意地夸赞道。

在李阿古自己的认识里,偷学终归是偷学,没有名门正派的背书,终归是闲游散客,李阿古也没法判断对方话里是否还有它意。

毛驴虽慢,但识得道路总能省下不少时间,二人很快便看到了高耸的屋顶与烟囱。

跟上午遇见的村子一样,这里的村民除了务农跟杂务,基本没有特殊的地方,甚至连村子里出了贼这一点也都一样。

“呃,你是说,你们也出了偷粮食的?”

王麦丰皱着眉头向一位头顶草帽的老汉问询道。

“是是是,我滴娘,我屋子里存的几个馍馍都被人给摸走了,还有一担粮食!”老汉擤了一把鼻涕哭诉道。

“你放心,衙门会派人来查办的。”王麦丰安慰着老汉,又转头无奈看向李阿古。“马上就是收割的时候了,这种事常有。”

“有盗贼也不是什么小事,你们尽早处理吧。”

李阿古说着,同时也有些心累,太平常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事端根本无处寻起。

二人跟老汉又拉扯了两句后匆匆地离开,继续往下一个村子走去。

时间流转,眼看着太阳即将西下,李阿古他们也终于走完了最后一个村落。

赶回去的路上,二人都拉耸着脑袋,王麦丰身累,李阿古则更多的是心累,整个下午他们一连窜访了近二十个村子,但一件值得在意的事情都没有遇见,反倒是那个偷粮食的贼,李阿古觉得自己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

“大人,接下来您还有什么打算吗?”

王麦丰像是少了半条命一样问道。

李阿古摸着下巴眉头紧皱,“我明天再往下面走走,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啊?您不累吗?”

李阿古抬头看向夜空,开始思索明日的行程,若说是委状写错了,李阿古更相信是自己还没有找到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