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纯水精灵要不要回枫丹,塞拉菲娜已经回到枫丹了。
去的时候是四个人坐船去的,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传送回来的。
没有社畜喜欢节后上班,塞拉菲娜也一样。
这个时候代班的深渊咏者估计已经在她家门口蹲着,等她回去处理公务了。不想上班的塞拉菲娜磨磨蹭蹭先去了一趟商业街。
已经预见了后续加班的命运,先犒劳一下自己怎么了?
甜点?买!
新鲜果蔬?买!
饮料?买!
面包?买!
塞拉菲娜从街头走到街尾,手里大包小包堆在一起看着已经比她还重了。
好心的店老板看塞拉菲娜一个人拎这么多东西,还想把自己家用来搬货的小车借给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塞拉菲娜轻轻松松把东西都拎起来。
老板看看塞拉菲娜没有二两肉的胳膊,又看看自己的肱二头肌,倒吸一口凉气。
嘶——
邻家有女初长成,力拔山兮气盖世。
是我冒犯了。
塞拉菲娜预想中深渊咏者堵她门的场景并未出现,倒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堵门的另有其人。
一个瘦得像根竹竿、身穿教令院校服的人凄凉地蹲在塞拉菲娜门口,不仅头发凌乱,胡子也没刮,不修边幅得很。
看见搬东西的塞拉菲娜,他眯着眼睛盯了半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镜片有裂痕的眼镜戴上,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学姐啊——我可算等到你了!”小竹竿扑过去抱住塞拉菲娜的腿。
害怕伤到这个竹竿,塞拉菲娜硬生生忍住了一脚踹开他的冲动。
塞拉菲娜抱着东西,没手拉开他,只能用出言提醒:“你先起来,注意形象。”
小竹竿大概也觉得抱住女生的腿不礼貌,但他死活不撒手,只能退而求其次趴在地上,闭上眼睛抓着塞拉菲娜的脚踝。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学姐,我在这里等你等了两天!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塞拉菲娜:“......”她去璃月也就去了不到一个星期,这个小竹竿偏要这几天来找她。
“你先起来,我手里东西太多了,一会儿我拿不住就要砸你脑袋上了。”
其实塞拉菲娜更想说,你的眼泪鼻涕别滴到我的鞋子上了。
小竹竿这才反应过来。他爬起来想帮塞拉菲娜拿东西,拿了几个之后他发现他已经提不动了。
不愧是能和大风纪官过招的学姐,臂力就是强!
“学姐,我们之前在卡维学长的生日上见过的。我叫......”
“我记得,你是妙论派的拉吉夫。”塞拉菲娜拿出钥匙开门,“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
拉吉夫本来以为像他这样泯然众人的学生不会被塞拉菲娜这样的天才人物记住,听到塞拉菲娜叫出他的名字他又感动的眼泪汪汪。
呜呜呜呜,学姐是全世界最好的学姐!
塞拉菲娜沉默。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这家伙真相。
卡维是一个很不错的学长。有学弟学妹带着不懂的问题求到卡维头上,卡维也很愿意免费教一教。
他有脾气,但从来不对虚心求学的后辈发。在他看来求知是一个复杂又漫长的过程,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一点就透。学不会没什么可指责的,一遍不行就多学几遍,勤能补拙。
妙论派主修机关学和建筑学,不管最后要专攻哪个学科,机关学和建筑学的入门基础都是要学的。
拉吉夫这家伙身上有种神奇的魔力。他很会设计建筑,画出来的工图很优秀。但设计机关就一塌糊涂。
离谱程度堪比文采斐然但不会取名的塞拉菲娜。
珐露珊看了都要摇头。
眼看着机关学就要挂科,他求到了卡维头上。卡维看这家伙求学认真就点头同意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设计出了一个勉强合格的机关,在此期间卡维被他逼成了一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像个机关枪对他突突突突。
卡维对拉吉夫只有一个要求——论文致谢里千万别出现他的名字。
但拉吉夫对卡维感激异常,在论文致谢里没写“卡维”,写了“妙论派之光”。
和直接报卡维身份证号没有区别。
塞拉菲娜得知了这件事第一时间赶去现场嘲笑,顺便记住了这位逼疯卡维、也间接迫害卡维的室友艾尔海森的神人。
拉吉夫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塞拉菲娜记住的,他只觉得学姐人真是太好了。
......只能说有时候无知真的是一种幸福。
塞拉菲娜走的时候只把家里容易变质的食物带走了,咖啡粉和茶叶这些不会放坏的东西还放在橱柜里。
“喝咖啡还是红茶?”
拉吉夫抹着感动的泪水,还打了哭嗝:“咖、嗝——咖啡就行。”
塞拉菲娜把有些落灰的咖啡机和杯子都清洗了一遍,煮上咖啡,又把新买来的东西放好。
还好买了水果点心,不然现在都没有能招待客人的东西。
煮咖啡这会儿功夫,拉吉夫终于不哭了。他眼睛红红的,开始诉苦:“学姐,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拉吉夫家境并不富裕,为了搞些研究经费,平日也会给教令院打工。
前些日子枫丹向教令院采购了一批技术只掌握在教令院手中的机关零件。这批零件数量不多,也就两箱而已,但金贵得很,运输和安装都要专业人员来操作。
所以教令院除了聘请镀金旅团护送,还派了一位学者和两位助理前来。
拉吉夫申请了这个助理岗位,被选上了。
来到枫丹以后三人就傻眼了。
那位负责操作的学者,因为水土不服来的第一天就病倒了,治了几天都没好,已经让镀金旅团把人挪回须弥了。
学者倒下了,另一位助理本来可以接替他的工作。但是那位助理刚踏进梅洛彼得堡就晕过去了。在医务室治了两天没效果。
希格雯护士长推断这家伙是无法适应水下的环境才晕过去的,梅洛彼得堡只能把他也挪走。
现在,只剩下一个机关学擦边过,只会做基础保养不敢上手安装的拉吉夫了。
眼看着约定的日期就要到了,为了不赔付违约金,拉吉夫灵机一动想到了在枫丹的塞拉菲娜。
塞拉菲娜:“......”
果然,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连教令院也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