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没?”芙尼娜轻轻一笑道,“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如何选吧?”
斯库拉沉默良久后,缓缓说道∶“那在我被你解放之后,我真的会自由吗?”
“当然,除非你真的想一辈子困在这里。”芙尼娜轻轻一笑,抬手之际发出三道水流,而将斯库拉困住的锁链也从根部开始渐渐消散。
“那么,这次就当我收你一次人情吧。”
近五百多年的囚禁,仍然没有让这位亲王失去旧日的雄心。在锁链解开的一瞬间,斯库拉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像是在对世界宣告它的归来。
离它很近的芙宁娜和卡西奥多纷纷抬起手和爪子脸色痛苦的捂住耳朵,芙尼娜不为所动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用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道∶
“人情这种东西,可是还不完的。”
龙蜥斯库拉发出的这一声龙吟,让周围的海底生物纷纷侧目,就连离这里很远的纯水精灵莉莉丝他们,也听到了斯库拉发出的震天咆哮。
雷穆利亚帝国的宫殿中,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仿佛听到了这一声龙吟,猛的从灰扑扑的角落里站起身来。
这声咆哮,有谁将被囚禁的斯库拉解救出来了吗?
老者恍惚间联想到了某种可能,身形隐约有些颤抖,随后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面上。
难道是她?
“哈……哈哈哈——”老者忽然仰起头发出一声大笑,“在这里[服刑]的我早已忘记了时间,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
笑过之后,老者靠在墙上,嘴角微微上扬道∶“终于来了吗,[水之王]。我等了你好久好久,现在的我……有资格加入你对峙天理的大旗了吗?”
……
龙蜥,应该勉强算是龙的近亲吧?
芙尼娜看着眼前酷似吞星之鲸的斯库拉,忍不住怀疑斯库拉究竟是不是一头真的龙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当水仙十字院众人赶到时,看到这头巨大的鲸鱼时,阿兰忍不住感叹道∶“哇——,好大的鲸鱼啊!”
斯库拉看着渺小的阿兰,忍不住为自己正名道∶“无礼之徒,老夫是龙蜥!不是鲸鱼!”
玛丽安也忍不住感慨道∶“哇——一头大鲸鱼啊,枫丹海内可是很少见到大鲸鱼呢…”
“老夫是龙蜥,不是鲸鱼!”
斯库拉看着他们再次为自己正名道。
如果是芙尼娜说这话,它可能还会稍微反驳一下,但几个渺小的人类接二连三把自己说成鲸鱼,这真的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咳咳!它……是一头酷似鲸鱼的龙蜥!”
面对斯库拉看向自己的眼神,难以过去内心那道坎的芙尼娜,也无法说出违心的话来。
“总之,我和它做了一笔交易。”芙尼娜轻咳一声,缓缓对众人说道,“我放它自由,它便让自己成为我们此次出行的坐骑。”
斯库拉目光向下瞥向芙尼娜,缓缓说道∶“[水之王],你刚才说的是让老夫送你们下去,并不是让老夫成为你们的坐骑。”
芙尼娜双手掐腰,饶有兴趣的说道∶“规矩是人定的,解释权归我所有。”
斯库拉淡淡回应道∶“我抗议。”
芙尼娜不紧不慢的说道∶“抗议无效,再多嘴就把你再锁起来。”
“别忘了,我能把你放出去,自然也能把你关回去。”
“……”
芙尼娜轻笑一声,问道∶“还有意见吗?”
“……”
斯库拉用幽幽的目光看着芙尼娜,似乎是在问。
我的意见有用吗?
芙尼娜白了斯库拉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别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你可是活了快千年的老匹夫,不是三岁稚童。卖萌这招,对我没用。”
一头大鲸鱼的眼神,芙尼娜怎么可能看得懂。
就算看的懂,也没心思想看。
“哼!既然如此,那你们抓住我的背鳍。跟我来吧!”
芙尼娜轻轻一笑,然后对众人说道∶“各位,抓住它的背鳍。马上就要到终点了!”
芙尼娜伸手搂住芙宁娜纤细的腰肢,芙尼娜像坐单车一般将芙宁娜搂在怀里,随后单手抓住斯库拉背部的尖刺。
“[水之王],通往深处的封印解开了吗?”
“我知道该如何解开它,你只需要带我们进去就好。”待众人上来后,芙尼娜趴在斯库拉的背上柔声说道,“交给你了,斯库拉。”
“嗯!接下来,交给老夫就好!”
斯库拉摆动它的尾鳍,芙尼娜感觉自己仿佛坐上了海底的特快列车一般,一个气泡膜将背部的大家包裹住,防止急流将众人冲走。
不知下潜了多久,当众人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雷穆利亚帝国的宫殿。
芙尼娜领着芙宁娜从斯库拉的背上缓缓下来,待众人集体下车后,便被眼前的这个金碧辉煌的巨大宫殿给吸引住了。
“好漂亮的宫殿……”芙宁娜一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趁众人没发现之际,悄咪咪的伸出手好奇的摸摸这座宫殿的金色外墙。
“芙宁娜,这座宫殿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乐器。”
见芙宁娜如此感兴趣,芙尼娜不禁向她科普道∶“神王雷穆斯为了将大乐章的乐谱传遍世界,修建了这所华丽的宫殿。”
“你说的是真的吗?姐姐,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芙宁娜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姐姐,欣喜的说道,“我们,我们也修建一个这么厉害的宫殿吧?”
“啊?”芙尼娜表情有些为难,修建宫殿劳民伤财不说,而且只是单纯为了美观就为了修建一所宫殿,总觉得对于统治者来说未免太过儿戏了。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芙尼娜也不能众人面前说的太过严厉。
芙尼娜无奈一笑,忍不住开玩笑道∶“说什么呢,咱们的沫芒宫和它相比也并不是很差吧?再说了,你难道没觉得沫芒宫的背后特别像一个东西吗?”
“啊?”芙宁娜疑惑的歪歪头道,“像什么?”
“嗯——”芙尼娜抬头望天,总觉得这个地狱冷笑话在此说出口,有些不太合适。
其实她一直觉得,欧庇克莱歌剧院后面那个通往梅洛彼得堡的大桥,蛮像一个断头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