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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不富含诗意而直观的进行描述,这里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

无数时空裂隙在其中不断涌出异兽,九级与半神级的异兽生命体潜藏在深海之中。

就连曾经生活在海洋里的水族也不得不为它们让位,离开了自己所生活的区域,躲在近海处,依附于各个国家的庇护。

强大的异兽通常拥有不低的智慧,不说能够完全摒弃对人类的杀意,但至少也能权衡利弊。

它们很早就发现,岸上的人类强得离谱,还有它们无法企及的力量,但只要不上岸导致生灵涂炭,那些人类根本就懒得理会它们,索性就留在了深海之中。

剩下无法脱离裂隙影响的异兽实力欠佳,于是便只能被更强的异兽碾到近海,每当这些异兽积累到一定数量时,便会出现兽潮。

无法上岸的异兽在海里捕食水族,而可以上岸的异兽则会尽可能地登陆,寻找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起码它们的脑子里一开始是这样想的,直到看见了......人类。

共同的仇恨也许能让其短暂的抛下饥饿与成见,让它们朝人类的城市发起猛烈的进攻,不要命地去试图撕碎城墙上的士兵。

所以沿海的城市遭遇异兽潮的情况要比内陆更多,他们所修建的城墙也更长更坚固。

“太壮观了,要是地球上有魔法,万里长城应该也能修建得这么长吧?”齐明看着面前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围墙,心中感叹道。

北国的好几个城市边境都沿海,所以他们简单粗暴地用魔法修建了一条延伸至无人区的围墙,专门用于抵御异兽潮的袭击。

在海神的引导下,塞壬们离开了危险的深海,搬到了北国,而正巧,北国缺少能长期侦查异兽数量的专业人士。

于是塞壬便作为他们的信使,每当某处的异兽聚集到一定数量时,它们就会发送紧急信号,来集结围墙上的兵力。

“这些鱼尾巴到底算是人类,还是野兽呢......小白,你觉得呢?”

闲来无事的时候,塞壬们也会进入人类的城市游玩,它们其实有办法让身体保持湿润,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泡在大水团里。

“呜......”

天狗瞥了一眼齐明,这分明就是个很无聊的问题,长着人的上半身,又不是修仙世界,没有妖族这么一说,当然要归于人类范畴。

“要是长着人的身体就算是人的话,那些画皮和拟态的鬼怪也能算是人咯?”

“汪,汪汪,汪!”

天狗表示,鬼也是人变的,它们本质上仍然是人,只不过是灵魂体。

“唉,才不是这样的,在大多数奇闻怪谈里,鬼怪都是生于怨念,它们只是......”

天狗用爪子捂住了齐明的嘴,不想听他扯那么多详细的古代聊斋设定。

“好了好了,既然它们和人类没有生殖隔离,应该也能算是人类没错。”

塞壬和人类可以通婚,他们的后代大概率也有鱼尾,但也会出现尾巴长在腰后面,并且同时拥有两条腿的情况。

不严谨地来讲,能和人类交合并且能够产生信仰之力的种族,都能算作是人类。

“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士兵抵御异兽的时候......不过这种情况还是永远都不要有最好。”

“嗷呜?”天狗将头昂起,左右嗅探着什么。

“有情况?”

“汪汪汪,汪!”

“这种地方竟然也会有美德......能找到它们的具体位置吗?”

之前的资料上可没有说这种地方也能有美德,不知道这里是被故意隐瞒的还是新增加的地方,感叹于美德的无孔不入,齐明让天狗保持追踪。

“嗷?呜汪!”

“什么叫‘威尔说过不要再管美德’?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呜......”

实在是拗不过齐明,天狗只能继续追踪美德的气味。

“它们很分散?随便找一个先看看情况再说。”齐明进入鬼才状态,并将预知能力拉满,哪怕只有五秒,也足够预防危险出现。

“这是在......治疗伤员?”

他们躲在高楼上偷看,一个美德成员正在治疗一名缠着绷带的士兵。

“我记得没错的话,它们同化别人的方式应该是伤害自己......”

目前已知能提供增益效果的只有节制这一种类,而它们是通过伤害自己来传播精神污染的。

它的衣袖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装置,在细微的起伏之后,它的手心亮起了治愈术的光芒。

“这样就行了,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太好了,谢谢你!”

伪装起来的节制一副医者打扮,再加上不知是否发自内心的笑容,想要获取别人的信任简直不要太轻松。

“免费治疗吗?这幌子倒是不错。”

齐明走下高楼,趁着与节制擦肩而过的机会,他一把抓住了那只可疑的手臂,将其揭开之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

好在,这一切都发生在齐明的预知之中,他还没有傻到在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就把自己置身于险地。

“先生,你还好吧?”注意到齐明正注视着自己,那名医生打扮的节制转过头来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

“是的,我刚刚好像听到了......”

用预知能力猜遍了各种仪器的声音,他终于蒙到了节制隐藏起来的装置所发出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剁开了,你应该不是受伤了吧?”

刀切断骨头的声音,虽然齐明不知道那个装置藏在哪里,但也能猜到个大概。

“通常我会说是你听错了,但不得不承认,你的听力相当灵敏。”

的确,在预知里齐明每次猜错,它都会说以听错了敷衍过去。

“我是一名医生,在这里为受伤的人们提供免费治疗,而你刚刚听到的声音,是我发动天赋时需要支付的代价。”

“原来如此,无私奉献是最值得尊敬的。”

“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啦,哈哈哈......”

无私奉献确实值得尊敬,可节制为伤者提供治疗,可算不上是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