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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带着家丁气势汹汹地前往瓶儿的房间。

“你来干什么?”瓶儿看到自己的母亲,冷冷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疏离与冷漠。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见到我,连声娘都不叫了吗?”许氏阴沉着脸,目光凌厉地盯着瓶儿。

“呵,娘,你配么?在军中,你口口声声毁我名声,试问有哪个当娘的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哪个当娘的不是处处维护自己的孩子,可你呢!你做了什么?”瓶儿的声音颤抖着,眼眶泛红,心中的悲愤如潮水般汹涌。

她真的不想再叫许氏娘亲了,那颗曾经充满敬爱与依赖的心,如今已经千疮百孔,死在了无尽的失望之中。

“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生你养你就是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一点都不像你妹妹,希儿多乖的孩子,你也不知道护着点,害她被土匪糟蹋,你难辞其咎。”许氏怒不可遏,全然不顾瓶儿的感受,一味地指责与谩骂。

瓶儿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她和许氏已经无话可说了,再多的解释与辩驳在许氏的偏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希儿被土匪糟蹋,根本不是她的错。

那混乱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希儿为了自保还把她推出去,只可惜土匪先糟蹋了希儿。

而她,还未等到土匪动她,就被军师救下了。

这本是她的幸运,却成了许氏怪罪她的理由。

瓶儿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坚定而决绝,说道:“你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我对你已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瓜葛。”

许氏被瓶儿的话语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你这逆女,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她神色狰狞,目光凶狠地示意家丁动手。

家丁们面面相觑,心中不禁有些犹豫。其中一位家丁暗自思忖:“这毕竟是母女之间的纷争,我们这般动手,是否有些过分?”但又想到许氏平日里的威严,不敢违抗命令,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瓶儿一个女儿家,柔弱之躯根本不是家丁孔武有力的对手。不过三两下,她便被家丁粗暴地制服了,动弹不得。

“你这么想和我断绝母女关系,那好,你身上流着的血是我的,今日我便取了你的心头血给你妹妹治病,日后你我就断绝母女关系。”许氏面容扭曲,恶狠狠地说道,那话语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冰冷无情。

“治病?你要取我的心头血给希儿治病?”瓶儿一脸的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许氏。

许氏这个当娘的,竟然要取她的心头血给希儿妹妹治病。

“哈哈哈。”瓶儿突然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肆意地流了出来。她的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绝望,在这空旷的房间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她的母亲要取她的心头血给妹妹治病,却不在乎,若是取了她的心头血,她会不会死?不,她的母亲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

许氏看着瓶儿狂笑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一想到希儿的病情,那丝犹豫瞬间被压了下去。

而此刻,家丁们听着瓶儿的笑声,心中越发不安。其中一人忍不住说道:“夫人,这可是要人性命的事,真的要这么做吗?”

许氏怒瞪了一眼说话的家丁:“我的决定岂容你们质疑,照做就是!”

瓶儿的笑声渐息,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喃喃自语道:“我一直以为,母亲的爱是无私的,是公平的。可如今,我才明白,在你心中,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瓶儿的命运,也在这风暴的旋涡中摇摇欲坠。

“少废话,动手,取她的心头血。”许氏面容扭曲,声嘶力竭地喊道。

家丁不敢违背许氏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照做,“大小姐,对不住了。”他们的声音低沉而无奈,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着。

家丁手持锋利的匕首,一步步朝着瓶儿逼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那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宛如死神的镰刀。

瓶儿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家丁,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她的身体因极度的恐惧而颤抖着。她无法相信母亲竟会如此狠心,那曾经温暖的母爱如今已化为冰冷的利刃,直刺向她的心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军营赶来的廖云芳和六子及时赶到。廖云芳大喝一声:“住手!”她那威严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如洪钟般震住了许氏。这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威严,仿佛能将一切邪恶驱散。

六子迅速冲上前,动作敏捷而果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关切,毫不犹豫地夺下了家丁手中的匕首。

他的手都是颤抖的,“瓶儿,你可还好?”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那是对瓶儿安危的极度担忧所致。

“我没事,幸好你和军师及时来了,否则你们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瓶儿悲凉地说,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母亲的绝望。

“没事了,我们来了。”六子坚定地说道,紧紧地握住瓶儿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廖云芳怒视着许氏,厉声道:“夫人,你怎能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瓶儿何罪之有,你竟要取她的心头血?”

许氏在这威严的斥责下,神色慌乱,却仍强词夺理:“她妹妹病重,需要心头血做药引,我也是迫不得已。”

廖云芳冷哼一声:“荒谬至极!为了一个女儿,就要牺牲另一个女儿的性命,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