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越走越远、脚步愈发急促的夏荷,刘晨旭近乎哽咽,声嘶力竭地吼道:“清枫病倒了……”
夏荷仿若被雷击中,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止住脚步,扭头看向刘晨旭。只见那个高大的男孩重重点着头。
夏荷的心瞬间被硬生生扯去一大块,如一阵风般冲到刘晨旭跟前。
“他到底怎么了……”“哎……三言两语难以说清,你等我几分钟,我去跟老板请个假。”
说完,刘晨旭便转身跑开。
夏荷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泪水模糊了眼眶。
她的心乱成了一团乱麻,脑海中不断闪过与冷清枫相处的一幕幕,那些曾经的误会与悲伤,此刻被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冲击得支离破碎。
夜晚的街道,路灯昏黄,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瘦长而寂寥。
刘晨旭和夏荷并肩走着,夏荷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想听刘晨旭接着往下说。
“夏荷,其实那天在旱冰场你完完全全误会冷清枫了,真实情形压根不是你想的那样!”刘晨旭的语气急切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然而,夏荷却仿若未闻,只是默默地低着头赶路。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心情依旧被冷清枫病倒的消息紧紧揪住,对于刘晨旭提及的旱冰场之事,此刻似乎根本无暇理会。
“那天是杨馨月在旱冰场门口等冷清枫和我,我们当时是和魏军约好去旱冰场的。”
刘晨旭边快步走着,边急切地解释,盼着夏荷能明白当时的真相。
“可是我刚到门口,杨馨月就突然出现,我们这才一同出现在旱冰场的。
根本不是杨馨月和我们约好一起去的。”
刘晨旭的目光时不时瞟向夏荷,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可夏荷依旧闷头走着,似乎刘晨旭的话全被夜晚的风卷走了。
刘晨旭迟迟等不到回应,只能接着说道。
“后来你和杨馨月一起摔倒,当时杨馨月看起来比你伤得严重许多,冷清枫这才去扶杨馨月的呀,他想着魏军与你们相熟,有魏军在必定能将你照顾妥当的。”
刘晨旭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响亮。
夏荷低声嘟囔:“这个我心中有数,无需你讲。”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倔强和委屈,其实她心底也明白当时可能是一场误会,但情感上却始终难以完全放下。
刘晨旭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呵呵……果然与他料想的一般。”
夏荷没听清,抬头看向身旁的刘晨旭:“你说啥……”
“哦……没什么,我啥也没说。”刘晨旭赶忙掩饰,唯恐在这个关键时刻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继续走着,气氛尴尬又压抑。
夏荷满心想着冷清枫的病情,而刘晨旭则绞尽脑汁地琢磨着怎样才能让夏荷彻底消除对冷清枫的误会。
“至于去休息场查看伤情的时候,为何冷清枫没留意到你们,这就得问问那个杨馨月了!”
夏荷停下脚步,低头狠狠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杨馨月当时不停地喊疼,那表情痛苦至极。别说是冷清枫了,就连站在一旁的我,都被吓得心惊胆战。”
“当时她那副惨状,我还以为她不是骨折就是伤到了要命的地方。”
夏荷神情忧伤没落,心情难以言表,低声呢喃着:“是吗……”
“当然是真的呀,我若有半句谎言,出门便遭车撞。”
“哎……莫说这般严重的话,不必为这种事发此毒誓。”夏荷忙阻止道。
“那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这人也是的,怎么跟着冷清枫,还是这般笨嘴笨舌。”
刘晨旭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如何能比得上冷清枫呢!我向来便是如此。不过我说的皆是事实,未有半分虚假。”
夏荷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张义龙跑来,我们才知晓你受伤了,冷清枫当时便急了,站起身冲出去时,你们已经离开。”
“只是他跑得太快,忘记问张义龙你们去了哪家医院。”
夏荷的心间有一丝奇怪的感觉涌出,好似压在胸口的石头稍稍挪动了些许。
“等着他再折回头来问张义龙时,杨馨月突然又晕倒了。”
“啊……”夏荷惊呼一声,心中暗自嘀咕:“这个人的戏可真多。”
“你也觉得奇怪吧……”
夏荷并未作答,也未点头,只是继续默默走着。
“冷清枫刚回来时,直接询问你的去向,我们几个都未在意杨馨月的状况。”
“等问清你去往市二医院后,冷清枫打算立刻离开,可是就在他刚要走,就听我们身后一声巨响。”
“等我们再回头时,才发现杨馨月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这下冷清枫没办法不管不顾去找你。”
“我们几个慌慌张张把杨馨月也送到了市二医院,正好她父母也赶到,她家在医院有相识之人。”
“等着把她安顿好,交到她家人手上,冷清枫第一时间便去找你了,可是却晚了一步。”
“哦……这些我都了解了。”夏荷的情绪还是很低落,语气听上去一点也不开心。
“我已将那天我所看到的都原原本本告诉你了,为何你还是愿相信吗!”
刘晨旭停下脚步,声音几近沙哑。
“没有啊,你说的我都相信。”夏荷简短的回答。
“夏荷,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你要明白,他虽说人在千里之外,可心却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你啊!”
没想到夏荷却低声细语地说着。
“哦……是吗……那里不是还有一个杨馨月吗!”
刘晨旭几步冲到夏荷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果真如他所说那样,并没有打开信,看上一看。哪怕你随意打开看一眼,你便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荷却后退一步,大突然爆发。
“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