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庙忘羡听墙角,私设
“自封灵脉!”江澄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其他人也是感到万般的难以置信,灵力是什么?怎么会有人自封灵力,这可是对于自身有很大的伤害,更何况这个人是蓝忘机,一个怎么都不会被要挟的人
此时,在影像中,蓝忘机竟然因为魏无羡的安危,自封住了自己的灵力,而且对于金光瑶的话,言听计从,真的不敢前进半步
蓝曦臣缓而闭上了双眼,心中沉痛,这些事情,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他的信任,他的纵容,才会令金光瑶走到了如今
聂怀桑了然,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魏无羡对于蓝忘机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已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性命
金凌他们这些小辈,对于蓝忘机向来是敢怒不敢言,满面的惧怕,但心中更多的还是敬重,毕竟蓝忘机这么多年以来,逢乱必出,含光君也不是随意被称出来的,是有着实际的作为,修为与灵力更是令人臣服
魏无羡知晓蓝忘机的悔,在他醉酒的时候,清楚的听到了蓝忘机内心深处的话,更是亲眼看到了蓝忘机对于那时候事情的痛意,这次,再看到了蓝忘机因为他甘愿自封灵力,让他心中不免升起丝丝的暖意,但更多的是酸涩
“蓝湛,你不必如此,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任何事”
就像魏无羡那时候对蓝忘机说的那样,修习诡道术法,炼就阴虎符,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与蓝忘机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不想让蓝忘机感到愧疚,不想看到蓝忘机面上出现那般脆弱的神色
“本该如此”
蓝忘机自然明白,对于魏无羡,他向来是追寻着自己的本人心行事,从来不是被迫的,只是这些,他不需要魏无羡明白,也没有打算把这份情意宣之出口
还是那个蓝忘机,不管怎么变化,不管多少年过去了,魏无羡还是感觉到,从前那个小古板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有些时候强势起来,把曾经的一方面隐藏了起来
【金光瑶仅用一个动作,一句话就掌控了局势,那就是魏无羡脖颈上面的琴弦,正是因为连金光瑶都知道,魏无羡是蓝忘机的命脉】
就像是在应和着刚刚的影像一样,这样清晰的文字叙诉,缓缓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蓝忘机为了魏无羡都已经甘愿自封灵力了,也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命交到了金光瑶的手上,这可不就是意味着,魏无羡就是蓝忘机的命吗?甚至可以说,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当年不夜天誓师大会,哪怕被百家围攻谩骂,魏无羡都没有想过真正的杀谁,就只是把那只射向他的箭还了回去
‘讥评堪过耳,心本勇绝何惧人言,纵入火海 ,仍 抱怀垂怜’
十六年前,百家谩骂诋毁魏无羡,十六年后,魏无羡归来,仍愿以性命救百家之人于水火之中,保全所有的人
不是因为大度,相反的,魏无羡这个人是有仇必报的,这么做,只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十六年之久,他选择把那些不好的慢慢遗忘
记住别人对自己的好,不去记那些对自己不好的事情,这也是他对于母亲唯一的记忆】
当年那场针对魏无羡的围剿诛杀,全程在场的人只有蓝曦臣,江澄,金光瑶与魏无羡本人,还有就是后来才赶到的蓝忘机了
现在再次提及那时候的事情,恍若昨日,历历在目,所有的场景缓缓的随着记忆重新在眼前闪现,最开始温氏的挫骨扬灰,后来金氏的义正言词,到魏无羡的只身到来
所有的谩骂声,覆盖了所有的真相,魏无羡所质问出来的所有,都被轻轻的略过,没有人听,亦没有人提
‘穷奇道截杀,截的是谁?杀的又是谁?主谋者是谁?中计者又是谁?归根结底,先来招惹我的究竟是谁?’
这一连串的问题,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十几年的时间,居然还能够清晰的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蓝曦臣这些年来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但此时的思绪好像一根根燃烧着的绳子抽打着他的心,嘲笑着他那时候的是非不分
“当年,不是魏无羡在不夜天大开杀戒的吗?”金凌对于那时候的事情,是完全不清楚的,只是听世人言说才会知道了些许真相
而他的母亲,也是在那场大战之中,因魏无羡而死的,这也是他嫉妒痛恨魏无羡的原因
世人都谣传着,夷陵老祖是多么的可恶,滥杀无辜,对于仙门之人更是大开杀戒,可在这里所知晓的,并不是他一直以来听闻的那样,恰恰相反,好像所有的事情,夷陵老祖都是被动的,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被牵引着,一步步的前进的
讥评堪过耳,心本勇绝何惧人言,纵入火海 ,仍 抱怀垂怜
这句话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至高,多么高深的评价,这么样的一个人真的是世人眼中的大奸大恶之人?
对于刚开始金凌的痛恨,后来加上一步步的了解,莲花坞内的真相,都似乎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魏无羡这么多年以来,是何其的无辜
蓝曦臣再次轻合上了眼帘,嘴唇颤抖着,缓慢的开口,
“所以,当年不夜天,也与乱魄抄有关吗?”
正是因为知道了魏无羡那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杀心,蓝曦臣忽而想起了,在静室之时,魏无羡所言的话,聂明玦会走火入魔是因为乱魄抄,那么,当年的不夜天呢?
其他人也是从乱葬岗之中得知乱魄抄的,是魏无羡揭发苏涉提及的,被蓝氏禁室收藏起来的一本密曲集
而江澄耳边似乎响起了魏无羡嘶声力竭的声音,‘我没有让它们杀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受我控制’
那时候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厌离的身上,现在回忆起来,想必不夜天中的混乱,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的,而魏无羡更不会对他撒谎,不会推卸那样的事情,因为本就是莫无须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