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楚司妄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顾不得疼痛,他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护住了心尖上的人儿,紧张一问,“阿幽,有没有怎么样?”
路青幽抬起晕乎乎的脑袋。
她双手捧住楚司妄的脸,“阿郞!”
声音软软的,像暗夜里动听的音乐。
眼睛亮亮的,像注满了星辰。
楚司妄一听,就知道她喝醉了。
看她脸上并无异样,应该没伤着哪里。
楚司妄抱着她坐起身。
怀中的人儿,软乎乎的。
“阿郞,我好想你。”路青幽窝进楚司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
怀中是真真实实的触觉。
楚司妄低下头,轻声道,“我也想你。”
可是路青幽没有听见,她睡着了。
楚司妄似是松了一口气,她说得没错,她喝多了就会睡觉,只是不知道上次为什么会发酒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楚司妄就这么抱着她,舍不得放手。
良久,他抱她起身,走进了一旁的休息室,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
路青幽却在这时突然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楚司妄整个人差点砸到她的身上,幸好他动作快,两只手撑在了她头脑的两侧。
路青幽睁开眼睛,突然一个转身,就把楚司妄摁在了身下。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
楚司妄回望着她,突然感觉这样的画风有点不大对劲,“阿幽?”
路青幽摁着他的双肩,两只眼睛里喷着一团团的火,“你明明就是我的阿郞!”
楚司妄正要张嘴,路青幽已俯下身吻了下去。
楚司妄的眼睛蓦然间睁大。
他知道为什么画风不对了,是因为他和她的剧本拿反了。
“阿郞,我要跟你圆……房!”路青幽语出惊人。
楚司妄被她吻得晕晕乎乎的。
听了她的话,血流加速,心跳狂飙。
如果这是在往日里,他这会变被动为主动。
然而,眼下……
“阿幽,你喝醉了。”他哑声道。
她会断片。
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占了她,那他岂不是成了禽兽?
“我没醉!你才醉,你祖宗十八代才醉!”路青幽反驳。
楚司妄,“……”
很好,醉得不轻!
“阿幽,不可以。”
女孩已经动手动脚。
楚司妄奋起反抗。
路青幽是铁了心,“今天晚上,我非要吃了你不可!”
楚司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就知道喝酒会出事!
他寻思着让人煮解醉汤。
路青幽看他要走,一把拽住了他。
楚司妄无论如何是不会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占有她的。
如果做了,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路青幽耍起了酒疯,“那……我先把你打晕再吃掉你!”
楚司妄,“……”
他错了,他不该答应陪她一起喝酒。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丫子。
“砰”的一声响,楚司妄一头栽了下去。
他的双手双脚动不了了。
路青幽收了银针,将他打横抱起,拍在了床上。
楚司妄突然有些心慌,吞了吞口水,“阿……幽,你……这是要做什么……”
路青幽邪恶一笑。
楚司妄发誓,他遇见的是一个魔女。
她绝对不傻。
相反,她聪明得很!
她用银针控制了他的四肢,令他无法反抗,随后是对他的为所欲为。
只不过……
半个小时后,路青幽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她倒床上,直接闭上眼睛,“好累,我要睡觉了,阿郞,晚安。”
直挺挺躺尸床上的楚司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她……居然不管他的死活!
“阿幽,你先解开我。”他哑声道。
路青幽已经睡着。
楚司妄无法动弹。
如果有人闯进来,看见这一幕,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直到半个小时后,楚司妄四肢瘫痪的症状消失,四肢肌力恢复如常。
他扔了床被子在路青幽身上,跳下床,冲进浴室,开启了洗冷水澡模式……
——
医院。
杨语灵的母亲匆匆赶到医院妇产科。
手术室门外,守着一个男人,正是岑思远。
杨母一看见他,两眼直冒火。
她上前,抬手直接给了岑思远一个耳光,“啪!”
岑思远捂着脸,垂着眼,“夫人!”
杨母指着他的鼻子,气得直磨牙,“你……你敢欺负我女儿!”
要不是在医院,怕影响不好,她肯定已经把这男人往死里揍了。
“对不起夫人。”岑思远仍低着头。
“你……”杨夫人更气,好像一个拳头砸在了一堆棉花上,万分的无力。
“夫人,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别动气!”跟着杨夫人来的佣人低声说。
她没想到,大小姐居然是那样的人。
老爷得知消息,直接气坏了。
当着一群人的面,他一张老脸相当于伸出去给人啪啪的狂打。
他是没脸跑医院来了,任由妻子怎么拽他,就是不肯动,“要去你自己去,我丢不起那个人!”
最后是杨夫人跑到医院来了。
杨夫人跟自己的男人一样,女儿嫁楚家后,在贵妇圈里炫了一番。
结果,那脸,直接掉到地面上。
那些夫人小姐,往后还不知要怎么笑话她。
此刻,杨夫人真的越想越气。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女医生走了出来。
杨夫人忙迎了上去,紧张问道,“医生,杨语灵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孩子没保住。”
岑思远握紧了拳头。
杨夫人正要说什么,就看见杨语灵被推出来了。
她人已经醒,躺在平车上,苍白着一张脸。
要不是顾及什么,杨夫人已一掌挥过去,好在被身边的佣人给拉住了。
杨语灵被推回了病房,她两眼呆滞,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面如死灰。
杨夫人也懒得理她身体是不是虚弱了,咬牙问道,“你和岑思远怎么回事?”
杨语灵张着干裂的嘴唇,嘶哑着嗓音说,“就是你们看见的那样。”
杨夫人差点气死,“是不是他强迫你!”
“是我强迫他!”
“夫人,不关小姐的事,是我喜欢小姐。”杨夫人未开口说什么,岑思远已进门急急的说道,“请夫人不要责怪小姐,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杨夫人扭头看向他,恶狠狠的说,“滚!”
——
路青幽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起身,“嘶……”
身子怎么这么痛?
特别是腰,天,好酸,好酸!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身上穿的仍是昨天晚上的衣衫,整整齐齐的。
她下床,走到窗边,一眼看见躺在躺椅上闭目的男人。
路青幽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妄爷昨天晚上就在躺椅上过了一个晚上?
她推门走了出去。
听见轻微的声响,楚司妄立即睁开了眼睛。
他的反应,令路青幽佩服。
四目相对,路青幽朝他露齿一笑,“妄爷,早上好。”
“早上好。”楚司妄看上去有些疲惫。
路青幽昨天晚上只顾自己,没管他,虽然洗了冷水澡,可还是难受。
他坐起身,哑声道,“早上好。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他一边问,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想要从她的面上看出一丝什么。
但路青幽的表现无异。
“妄幽,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吗?”他试探性一问。
路青幽点头,“记得啊,坏蛋朝你空投三只老鼠。我喝了两杯,然后,睡着了。”
楚司妄确定了,她是真的断片了,不知道其间发生的事情。
“真不记得了?”他又问。
路青幽有些疑惑,“我的腰好酸好酸,妄爷,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楚司妄直直的盯着她,“你喝高了,硬拉着我打架。”
“打架?”路青幽傻眼,“难道是喝多了亢奋过度,用腰打架?”
楚司妄,“……”
可不就是用腰打架!
——
“什么?!”
楚千凡得到楚司妄人还好好的消息时,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明明从监控上看见,三只老鼠全掉落到了楚司妄的身上,他居然没事?
“是!”陶宇低着头回道。
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个炸弹,一言不合就会发生爆炸。
“我守在c.F集团附近,看见了他。”陶宇生怕他不信,忙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那上面,是楚司妄的照片。
楚千凡信了,但是……
他狠狠的把手机砸向了地面,“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对老鼠过敏吗?”
陶宇不敢接话,他盯着四分五裂的手机,欲哭无泪。
又要花钱买新手机了,楚千凡砸了他的手机,是不可能赔给他的。
“去查!一定要查出原因!”楚千凡吼道。
“是。”陶宇低头去捡手机。
楚千凡直接下了床,往父母的病房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母亲骂人的声音,“他什么意思?他这是嫌弃我对不对?你,赶紧去把他给我安排回来!”
楚千凡忍着身上的疼痛推开门,一眼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母亲。
她的四肢被夹板固定着。
楚千雪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
当看见楚千凡时,她的面上露出一丝厌恶。
要不是为了维持形象,她楚千雪绝不会守在这里。
她可没忘记这个所谓的母亲,为了她儿子打她耳光一事。
她就坐在这里,任由田以梅骂骂咧咧,也不回话,后来干脆塞了两个隔音耳塞,不管田以梅呼来唤去,就是不动。
有护工,但田以梅就喜欢使唤她。
现在,她儿子来了,那她,撤!
楚千雪直接开溜。
楚千凡阴沉着一张脸,“跑什么?”
楚千雪没理他,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妈,爸呢?”楚千凡没看见楚常柯,问。
“阿凡,你爸他估计外面有人了,他嫌弃我了,他主动要求搬离这个病房,搬到了别的病房里。”田以梅气哄哄的说,“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对宋晓思那贱人回心转意,所以才搬出去,好方便跟贱人约会。”
楚千凡头疼,“妈,那女人昨天早上已经跟她的二儿子和孙子离开青城,飞国外了。”
“什么?”田以梅吃了一惊,一想到自己躺在这里全拜那女人所赐,她就气得牙痒痒的,“她打伤了我们就跑?你们怎么就放她跑了?千凡,你赶紧派人去把她抓回来,我要报仇雪恨!”
楚千凡面露厌恶之色,“你还在这里瞎哗哗,我都听说了,爸他要休掉你!”
他气得转身就走。
留下田以梅一个人在病房里大呼小叫。
他去了楚常柯的病房。
楚常柯同样四肢夹着固定板,在病床上躺尸 。
“爸,爷爷他可能要把我开除出楚家,你一定要帮我。千万不能让爷爷那么干。”楚千凡根本不介意父亲正躺尸床上,他想到只有自己。
楚常柯一听,急了,“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对你做了处理,为什么还想着把你除名?你快给你爷爷打电话,我来跟他说。”
楚千凡突然间就没了勇气。
“算了,可能爷爷还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再说。”他转身就走。
留下楚常柯一人干着急。
楚千凡也不回自己的病房,而是去了妇产科。
一进门就看见岑思远在安抚杨语灵。
他冷笑一声,“挺深情的嘛!”
杨语灵掀了掀眼皮,“你先出去。”
岑思远依言走出病房。
楚千凡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妻,笑,“老婆,你还好吗?”
杨语灵打了个激灵,转而愤怒的说,“视频是你传出去的,我摔跤流产,是你动的手脚!”
楚千凡淡声道,“又不是老子的种,留着养他?没错,视频是我拍的,也是我传出去的,你们杨家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看什么时候,我们去把婚离了。你这种女人,本少可要不起!你最喜欢的不是楚司妄吗?我可以帮你追回他!”
——
此进时的楚司妄,并不知楚千凡又又又又打他主意了。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路青幽的身上。
他发现,一个上午下来,路青幽的精神好像不太好。
难道是昨晚出了什么问题?
路青幽站在他的面前,垂着眼,两只手紧紧的绞在一起,“不是。”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楚司妄的语气不知不觉间,变得温柔。
“妄爷,”路青幽抬起头,像是作了很大决心,“我给您递的辞职信,已满一个月了。”
楚司妄一听,心中一紧。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