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不摆出那副‘撩妹’的姿态,说话还是挺有趣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就交换了联系方式。
沈清竹也在查过‘陆晚棠’这个名字后,知道了她是《歌手》策划,同时也是一名词曲人的事。
词曲暂且不提,单单是《歌手》这档节目的策划,就足以让沈清竹刮目相看。
周围来来往往忙活着的工作人员,与闲聊的二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时不时就有人朝这边看两眼。
沈清竹不用打听都知道,这些人说不定把对方舒瑶的各种恶意揣测,都安到了陆晚棠这个临时助理的头上。
只是他暂时没办法光明正大发火。
真要这么做了,说不定会被说成‘冲冠一怒为红颜’,到时候绝对是越描越黑。
好在,方舒瑶和晏随很快就上好了妆、换好了衣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镜头前的地方。
调试好的、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晏随和方舒瑶按照徐谓明的要求摆着各种姿势。
徐谓明拍了一阵,倏地抬起了头。
“你们不是之前就认识吗?怎么一点默契、一点眼神交流都没有?”
“姿势是对的,但是感觉不对!感觉不对你们懂吗?”
他一连说了好几次‘不对’,只十分钟不到,就暂停了拍摄。
摄影镜头下,是能看清楚很多东西的。
就晏随和方舒瑶两人这副完全没默契的模样,也让周围人确定了,方舒瑶不仅和沈清竹没什么关系,和晏随也不可能是潜规则或者正在交往的关系。
那么,方舒瑶能拿到上封面的机会,该不会是那个助理出的力吧?
有些人按捺不住思绪,一个劲儿往后瞥,眼神或八卦、或鄙夷。
徐谓明不是瞎子、聋子。
中场休息时,就随着这些人的目光看向了陆晚棠。
边缘处的灯光更加昏暗,陆晚棠安静地坐在角落,面容沉静,周身仿佛泛着柔和的光晕,将她衬托的又多了一抹神性。
徐谓明走过去,不死心地问:
“陆小姐,我真的不能为您单独拍几张照片吗?只拍一张也行的。”
拍摄团队的人,哪里见过徐谓明这副称得上‘低声下气’的模样?
此时听到这话的人,无不震惊又心虚。
沈清竹直接伸长了手臂,拦在陆晚棠面前。
“拍照就别想了!”
“你还没给人家拍照,人家就被说潜规则了,这照片要是真拍了,指不定被谣传成什么样。”
阴阳怪气的口吻,听的徐谓明直皱眉。
没等他追问,沈清竹又问陆晚棠:
“何况,陆总今天只是临时充当一下助理,又不是来抢艺人饭碗的,是吧?陆总?”
陆晚棠听出对方话语里的维护之意,坦然地点点头。
“希望以后有机会和徐老师合作,这次是不可能了。”
“好吧……”
徐谓明其实还有点在状况外。
主要是沈清竹正儿八经的态度,让他搞不懂对方是换了个方式追姑娘,还是真把陆晚棠当朋友。
不过,这时也不需要徐谓明懂。
那些传闲话的人,听着‘陆总’还有‘临时助理’这些字眼,就知道他们心里的猜测根本是大错特错了。
在沈清竹的目光再次扫过时,他们全都低下了头,只当自己不存在。
工作人员不八卦了,现场的拍摄效率顿时高了不少。
尽管如此,接下来拍的几组照片,还是没能让徐谓明满意。
原因还是出在晏随二人的默契度,以及莫须有的cp感上。
两人被折腾的不行。
旁观的陆晚棠都无聊到开始玩小游戏了。
最后还是沈清竹看不下去。
一方面使用激将法,嘲讽徐谓明几句。
另一方面拜托陆晚棠摘了口罩,让徐谓明能多一点灵感。
双管齐下,徐谓明才一边嘟囔着要把这俩人换成‘缪斯’,一边拍出了几张还算满意的照片。
等拍摄结束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六月本来就是白昼更长的夏天,天黑预示着所有人加班了好几个小时。
沈清竹大手一挥,宣布请所有人吃晚饭。
蔫儿了的众人,瞬间恢复了活力。
“稍等。”
沈清竹拿了瓶饮料给陆晚棠,转身去找还在筛选照片的徐谓明。
没一会儿,方舒瑶从化妆室出来。
陆晚棠朝她笑笑:“辛苦了。”
方舒瑶面露愧色:“你也辛苦了,本来不用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的,我以为拍这个会很快。”
两人互相推托一番,继而相视一笑。
方舒瑶像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我刚刚从化妆室出来,听到沈总在说要开除几个人的事,好像还提到了棠棠你……是我拍照的时候出什么事了吗?有人欺负你吗?”
陆晚棠摇头:“没有,可能开除人的事跟我无关,他们只是恰好提到了我?”
她这话被刚好走来的晏随听了个正着,“什么开除?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方舒瑶本来不想说,但对上晏随探究的目光,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便实话实说:
“是我道听途说的,应该是徐老师的工作团队出了点问题,会有人被开除吧。”
“哦。”
晏随扬了扬眉,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事实上,他打量了周围好几圈,在确定那三个被抓包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后,立马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方舒瑶口中的道听途说,恐怕是真的,而且一定是沈清竹提议要开除那三人。
就是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早有想法,还是因为陆晚棠?
三人在这边小声交谈着,另一边的徐谓明,心思一脱离工作,立马就追问起了沈清竹今天的异常。
“我说要给她拍照的时候,你反应那么大,张口就拒绝,还跟我说你没别的心思,你觉得我能信吗?把我当傻子糊弄?”
“没糊弄你,反正你别想着把人家照片拿去展览。”
眼看对方还要追问,沈清竹再次压低声音:“她的样貌,跟陆家人很像。”
“哪个陆家?”徐谓明一时没转过弯儿。
“还有哪个?”
沈清竹的反问,让他恍然大悟,旋即疑惑不解:“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一个在中洲,一个在东洲,这八竿子打不着吧?”
“谁知道呢?反正不关咱们什么事。”
沈清竹又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