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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外

蟠桃园被一层雾气笼罩,三千年一熟的仙桃压弯了枝头,粉白的果皮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仙娥们身着霓裳羽衣,手持玉壶,琼浆玉液倾泻如银河倒挂,小心的浇灌着那些桃树。

看到一株桃树上的枝叶有些泛黄,一个仙娥皱了皱眉头,对一旁的仙官说道:

“这棵树是灌口真君负责的吧?”

“他老人家肉身成圣,不用吃仙桃续命,可天上的其他神仙离了仙桃怎么活?”

那个仙官额头满是冷汗,这些小妮子虽然品级比他低得多,可人家都是王母的手下,玉帝的心头肉,脚丫子比他脸蛋都香。

要是在王母或者玉帝歪歪嘴,他这不单差事难保,只怕这小命也要玩完。

忙回道:“仙姑说的极是,我这就去找真君问个明白。”

说完就一溜小跑,去梅山找灌口真君去了。

因为身份特殊,梅山并未在九重天上,而是独成一界。

才到梅山界,便看到金碧辉煌的殿宇连绵不绝,琉璃瓦映射出七彩光芒。

蟠龙柱上,金龙盘绕,龙睛镶嵌着东海明珠,眼波流转,竟如活的一般。

那仙官不禁在心里腹诽,难怪不愿住在九重天上,灌口真君也忒会享受了,这宫殿完全是仿照天宫修建,若非他是上面那位的亲外甥,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当然了,这话是不敢说出来的,以他这身份还见不到真君。

只好规规矩矩的递上折子,这才驾云离去。

……

一间奢华的暖卧里,正有一人对下方跪着的仙官斥责。

这间暖卧四面皆是剔透的水晶墙,流云在墙面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地面铺着整块的昆仑暖玉,房顶悬着一盏琉璃宫灯,灯芯是一颗夜明珠,将整个房间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

墙角摆着一架古琴,琴身是用万年梧桐木制成,琴弦则是天马鬃毛所制,一个仙女本来正在弹奏仙乐,此时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窗边设着一张紫檀案几,案几旁上摆满了玉简,窗台上摆着一只青玉香炉,袅袅青烟升起,在空中化作各类仙禽走兽的形状,颇为有趣。

而主人并未在坐在桌前办公,只是穿着一件松垮垮的锦袍,斜躺在软榻上,懒洋洋的听着下面人汇报。

那人面容如刀削斧凿,眉如远山,斜飞入鬓,眉心一道竖痕,似闭非闭。

那双眼睛最为特别,瞳孔深处泛着淡淡的金光,不怒自威,吓得下方跪着的仙官浑身战栗,不敢看那双眼睛。

他一把抢过玉简,摔在仙官脸上,那仙官额角被砸破了,一滴滴鲜血顺着下颌流了下来,但他却不敢擦拭,只能任由鲜血滴在衣服上。

“真君,这次那聊斋小世界真的有古怪,本该至少有七柱崩塌,但此次八德之中,只有忠、廉、耻三柱崩坏。

不及一半,根本无法抽取精华供养仙桃,方才看管桃园的仙官还过来询问,被我等搪塞过去,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

软榻之人咦了一声,

“朝代更迭,礼仪崩坏,本就是最好时机,你们一开始就在布局,搞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地上跪着的仙官身上的官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哆哆嗦嗦的说道:

“忠、廉、耻本就需要时间恢复,但信义、孝悌,礼,早已转移至人间气运之子身上,我们之前早有手段,预先做了准备。”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简,小声说道:“孝悌在席方平身上,此人早已入彀,只待摧毁其心志,便可将孝悌两柱摧毁。

忠义气运在一个凡人,名为田七郎的身上,按理说此人早就该替友报仇,冤屈而死,气运消散了,可不知为何,我查了一下,此人竟然多活了十多年。

还有那礼,被人间书生宁采臣,魁星转世的郎玉柱一分为二,那宁采臣到还顺利,依旧被聂小倩所惑,破了誓言,气运全消。

可郎玉柱不知为何,非但没有厌弃人间,反而将宁采臣散掉的气运尽数吸纳走,导致礼之一柱坚不可摧。”

这下床上那人也躺不住了,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一脚将那个仙官踢翻,骂道:

“废物!”

“你说了这么多,摆出这么多疑问,到底是我问你,还是你质询我?”

那个仙官被这一脚踹到了门外,也顾不得疼痛,急忙又爬回来,磕头如捣蒜一般。

“灌口真君饶命啊!”

“下官还有下情回禀,这次主要问题出在了蜃妖那里,本来蜃妖负责监视聊斋世界的动向,有重要事件,及时通报天庭。

结果蜃妖什么信息都未上报不说,连配合这次天劫,搅乱人间都未做。

下官发出令牌,下令八万蜃妖祸乱天下,结果令牌都摔碎了,下面连个屁都没有回复。”

灌口真君都快被属下气死了,又给了这厮一脚。

“这半会了,你还推卸责任,蜃妖出了问题,你们就成瞎子,聋子了?”

“这五百年的布置,难道就全靠蜃妖维系?”

“上一次,你们这些家伙就出了岔子,还骗我说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给我挖坑,害的我亲自出手,结果就是些五雷宗散落在小世界的蝼蚁。”

“害我被其他天庭众神笑了一百多年,说下界的修士也要我这个准圣亲自出手,梅山养了七千废物。”

“怎么,这一次还要骗我亲自动手?”

那仙官被踢得脑袋嗡嗡的,但现在保命要紧,忙说道:

“不敢,不敢。”

“只要我们拿下了席方平,八柱失其五,便可降下天雷地火,纵然有宵小捣乱,也不过是疥癞之患,不足为惧。”

听了这话,灌口真君这才消了些气,重新坐在床上,骂道: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难道就为了气我?”

“不要以为你妹子被我宠幸了几次,就得意忘形。”

那仙官诚惶诚恐,忙摆手道:“不敢,不敢!”

“只是我们在地府人上奏,说有人间修士杀进地府,要解救席方平,他们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灌口真君眼前一黑,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当场嘎了。

他纯属是被他这便宜小舅子气成这样,这货废物也就罢了,说话还大喘气,不带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