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冲长老“怒翻涛”之名,说得便是他火爆的性子与刚猛的掌法。他的“震渊掌”深得龙首之真传。
这个天心岛就是当年他为先锋,从贼人手中夺下的。自分舵建立后,他就在此处负责练习舵中弟子武艺。
若想在天心岛探查到有用的消息,就要先取得他的信任。
罗七笑道:“其实和丐帮东海弟子打好交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有个酒友叫赵邦,她是岛上的训隼师,消息可灵通的很!你不妨前去她那里问问。”
“好的。”
与酒友相交,杨歌很有一番心得。
只是可惜了她手里的那套海王酿,从风浪中上岸,她到如今也才存了这一坛酒水。
“呦!你是哪位?不是熟面孔啊!找我训隼吗?”
“见过赵姑娘,罗七兄弟遣我来此,有要事相商。”杨歌抱拳。
“罗七让你来的啊!老酒友的忙的确要帮。我万事通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本姑娘训隼多年,有个独门绝技就是可以和鸟类交流。”
赵邦答应的非常爽快,杨歌将仅剩的那坛海王酿递给她:“交个朋友。”
赵邦捧着酒坛嗅了嗅,应当是认出了海王酿,便将酒坛又递回给了杨歌,让她自己留着喝。
“我养的隼遍布岛上,没有什么消息能逃过我的耳朵。不过我这里有点小麻烦,暂时抽不出空儿来,你得等些时候才行。”
“麻烦?不知何事,在下愿意相帮。”
赵邦摸了摸身旁小隼的羽毛,打量了杨歌一番:“倒是个热心肠,行吧!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几个月前,我隼舍里的隼王诞下了一窝崽儿。其中一只名叫叱幽的小隼,是这一批里最具灵性的。”
“舵主看到这只都赞不绝口,嘱咐我好生照养。这小家伙虽然聪明,但是性子也挺野。这不,昨儿放风的那会儿功夫,便飞不见了。我有个小银哨,你且吹响它,那小家伙对这个声音颇为熟悉,听到了许能回来。”
“好的,我定会将它寻回。”杨歌接过赵邦递来的小银哨,信心满满。
毕竟,找隼和找人一样,杨歌直接分出六个影子四处寻找,时不时的吹响小银哨,不多时便在一处草棚后面听了些响动。
“这些丐帮东海分舵弟子当真可恶!迟早我们要把天心岛夺回来!”
杨歌刚收回影子,就听见草棚后面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从何而来?”
眼前突然出现个人,钱好欢眼神有些慌张,但还是昂着头对杨歌持刀相向:“从何而来……关你何事?这小隼见我亲近,自己跟着我飞来不可吗?”
杨歌冷哼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银哨:“做贼心虚!这隼虽小,但也识得我手中隼哨之声。定是你偷了叱幽!”
“好啊!竟敢坏我钱好欢大爷的大事!这隼我今天要定了,看招!”
很好,这人竟然拔剑攻了过来,那就怪不得她杨歌也用琴中剑惩凶了。
三两下钱好欢的长剑挑落,见他逃的利落,杨歌也懒得去追,抱着小隼叱幽回去找赵邦。
赵邦忙从她手中接过叱幽,小隼立即亲昵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哎呦!小乖乖,让我好好看看你,怎么毛色暗了这么多,这几日给你多喂些肉补补。多谢少侠,可是帮了大忙。不知是在何处寻得这个淘气的小家伙?”
“倒也不是小隼淘气,它是被一个名为钱好欢的贼人所擒。”
赵邦听到钱好欢的名字,低眉思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听着颇为熟悉,哦!想起来了,他是盘踞在这天心岛上的余孽头领之一,当年我丐帮弟子夺下天心岛之时,这隼儿们亦是功不可没。”
“那些余孽这么多年仍贼心不死,不仅妄图夺岛,还想盗取我丐帮独门的训隼之术,以作己用,真是做梦。先前他们也曾暗入我隼舍,不过皆未得手,这回多亏了少侠,才未使他们的奸计得逞!”
杨歌笑道:“无妨,不过姑娘先前答应之事?”
赵邦拍了拍胸脯,爽朗地一笑:“我东海分舵弟子,说话算话!罗七那小子,让你拜托我何事啊?”
“我与罗兄欲从徐冲长老处调查一事,不知如何取其信任。”
“哎!就这事儿啊!还以为有多难呢!舵中人都知道,徐长老之所以绰号怒翻涛一半都是因为他那性子,爱恨分明。”
赵邦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徐冲其人,是兄弟他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是仇敌他天涯海角也绝不会放跑你。
若是能够帮到他,或是让他亲信之人举荐,定会对人青睐有加。
只是杨歌从未见过这徐冲,也不知这徐冲的亲信之人是谁,所以还得麻烦赵邦:“还请姑娘明示,该从何处下手?”
“徐长老手下最信任的人是谁?那当然是天心岛的总管任崖了。他俩可是过了命的交情,任崖可是帮徐长老挡过刀子的人!”
赵邦顺了顺叱幽的羽毛。
这几日岛上不太平,又加上尹放龙首归舵,前前后后岛上也来了不少人,随船而来的中原丐帮弟子也被安排住在了天心岛上。
大大小小琐事不断,任总管早就焦头烂额了。这时候若是帮了他,让他帮忙举荐给徐冲长老的机会也就来了。
“多谢赵姑娘提点。”杨歌拱手。
正好到饭点,赵邦邀杨歌一起用过餐之后再去寻任崖,毕竟帮他的忙那可是一刻都难停下来。
作为回报,杨歌手中那坛海王酿到底是没能留住。
两人用碗豪饮,各自又分享了一些江湖故事,故事佐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让杨歌欣喜的是,赵邦竟然听说过一些关于粉裙小姑娘公孙秀儿的事,只是她从经首道源岛匆匆路过,天心岛也只是歇歇脚的事,再往后去了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总归是来了东海的。
东海霸王擂既然开启,初赛没能见到那丫头,到了鲲鹏岛的决赛,以那丫头爱热闹的性子,定然会出现。
她平安便好!
不知为何,想到这,杨歌突然觉得身心皆轻,比起听到曲木兮之时的心情沉重,根本是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