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大发慈悲,向尊贵的曲大人求求情,让他饶恕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敢对已有家室的女子有任何非分之想。您看看,就凭我们这些月来……那些特殊的交情,就请您帮我说说话吧!”
万淑媛脸色瞬间苍白,急忙用力抽回被玷污的裙角,动作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嫌恶与急切。
她的眼神冷若寒冰,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我凭什么要帮你?我与你何曾有过半点瓜葛,又谈何交情!”
那男子却依然死死纠缠,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夫人,您不能这样狠心啊!我们分明已经秘密相会多次,那些甜蜜时光难道您都忘了吗?您怎能说翻脸就翻脸,完全不认账呢!”
四周的仆人窃窃私语之声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每一个字都如同毒箭,狠狠刺入万淑媛的胸口。
“夫人这行为实在太过轻浮了,想我曲老爷与夫人多年恩爱,连个小妾都不曾纳过,哪想到夫人竟是这等耐不住寂寞之人,竟偷偷在外……”
“可不是嘛,上次老爷想纳个小妾,还不是被夫人一番哭闹搅黄了,结果她自己倒在外头……唉,真真是只许自己放火,却不让旁人点灯!”
“我看这几个小少爷的来历也够让人猜疑的……”
万淑媛怒极反笑,一声断喝响彻房间:“都给我住口!”
她的双目如火,直直瞪视着那些嚼舌根的仆人。
平日里温柔和善的她极少对下人发脾气,此番罕见的怒意,吓得在场众人无不瑟瑟发抖。
正当此时,曲晔再度逼近,一记重重的耳光,伴随着冰冷的话语,落在万淑媛的面颊之上:“你这不知羞耻的妇人,还想在我曲家继续嚣张跋扈吗?!”
那一记耳光,不仅打在了万淑媛的脸上,更如重锤一般击碎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她的心仿佛被锋利的刃切割,痛不欲生,然而她的眼中却充满了讽刺与决绝:“曲晔,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休弃我罢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来个好聚好散,协议和离便是,又何必如此处心积虑,上演这样一出荒唐的闹剧?你这一系列的操作,可谓是机关算尽,用心险恶!”
曲晔面露不屑,转过脸去,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处心积虑?我看是你自己冥顽不灵,执迷不悟!”
万淑媛刚欲开口,欲提出自己愿放弃曲家一分一毫的财产,只求能带走与她骨肉相连的四个孩子,却被刘敏那尖锐刺耳的尖叫硬生生打断。
“万淑媛,你这个败家的娘们儿,竟然敢背着我儿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苟且之事!”
刘敏手指颤抖着指向万淑媛,口中犹如连珠炮般喷发出一连串的谩骂与指责。
万淑媛只觉胸口憋闷,怒气与屈辱交织,到了这一刻,她明白,或许离开才是唯一的出路。
“我是否清白,曲晔你心里自然清楚。你们处心积虑,无非是想让我一无所有地离开,那么我便成全你们。但是,我的孩子们,必须跟我一起回到侯府,他们是我唯一的牵挂。”
刘敏闻言,眼眸微转,心思快速转动起来。
若是真让万淑媛带走所有孩子,曲家的血脉传承岂不是就此中断?这绝对不行……
“不成!”刘敏断然拒绝。
“曲家的孩子共有四位,曲晏清体弱多病,曲颂雅身为女娃,你若坚持,便随你去。但曲之然与曲逸信,必须留下。”
万淑媛的手在身侧微微颤抖,这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剧烈的挣扎。
她紧咬下唇,目光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与痛楚。
“这些话你怎么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的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件!”
刘敏则高昂着头颅,眼中闪烁着不屑与挑衅,向万淑媛投去一记冰冷的目光,仿佛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曲之然性情顽劣,学问浅薄曲逸信更是不务正业,心智犹如稚童。之所以留下他们,不过是出于我对曲家延续香火的一份责任,作为祖母的无奈之举。万淑媛,你作为他们的母亲,不感念我的宽宏大量也就罢了,可你那充满责难的眼神,又意欲何为?”
“你……你……”万淑媛愤怒至极,她的声音颤抖着,“这太过分了!”
刘敏心里明镜似的,深知孩子对于万淑媛意味着怎样的软肋。
每当提及孩子,总是能轻易击溃她的防线,令她无言以对。
既然如此,她更应狠心戳向那最敏感的痛点,让万淑媛痛到无法言说!
“万淑媛,如果不是我家曲晔,你怎会有这份福气,诞下京城尹高贵的血脉?逸信和之然留在曲家,天经地义。跟了你,又能学会些什么?学坏?还是学做那游手好闲之辈?若是有一天,孩子们知晓了你的过往,恐怕只会以你为耻!”
这一席话如同利箭,一支支射入万淑媛的心房,让她胸口憋闷,几近窒息。
而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同样落入曲颂雅的耳中,她此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恨不得立即给予反击!
【嘁!哥哥们跟着那姓曲的小人能学到什么?学着违反律法,成为世人唾弃的伪君子?】
万淑媛捕捉到了女儿未出口的愤怒,她深吸一口气,将曲颂雅心底的反抗一字不差地转述给刘敏,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那按照您的说法,我的两个孩子跟着曲晔又能学到什么呢?学着违背伦理纲常,娶妾成群,成为万夫所指的对象?”
这一次,刘敏的脸庞瞬间铁青,愤怒与羞辱交织,让她的表情扭曲。
“即便我儿纳妾,也是因你这个做妻子的无能,连丈夫的心都拢不住!”刘敏强辩道。
万淑媛却只是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讽刺。
“哦?是吗?据我所知,曲晔的父亲曾连娶四房,而你,区区第二房。说到底,你本来就是侧室。那么,你既然自诩擅长于笼络男人,为什么曲晔的父亲还会继续另觅新欢呢?”
这一问如锋利的匕首直刺刘敏的心脏,她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却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