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确有替自己分担活之意,南映栀果断篡改谚语,点一下头。
她如导游,彬彬有礼迎接云霁纡尊降贵,要亲自拨弄生肉的素手:“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欢迎你加入下厨行列。”
两人分工合作,食材很快被烹饪入味,放进碟子,端上桌。
吸取上回,云霁半撑吐的教训,南映栀不仅同他一块吃,还时不时让他放下竹签,确认吃饱与否。
摸着鼓胀腹部,云霁强撑:“我还能再吃些。”
“不成,”南映栀伸手,轻轻摸一下他圆溜肚皮,“你肚子圆得跟球一样,可不就是饱了?再吃就要撑了?”
“但,”无意打出个嗝,云霁尴尬捂住嘴,“盘子里还剩下许多,我不愿浪费。”
“无碍,”经常用些小玩意收买人心,南映栀袖子一挥,“可以分给下人。”
摇一下头,云霁作势要继续吃:“这是你做的,不能给他们。”
“诶别,”从他手中抢过签子,南映栀丝毫不敢停顿,直接塞进嘴,话语含糊,“我吃。”
待她风卷残云,将数串烤食收拾干净,也不出意外,收获个圆肚皮。
“啊,”打量云霁腹部,又看看自己肚子,南映栀发觉他肚子比自己大不少,“好像你的更圆一些。
“老实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吃零嘴儿去了?”
自打云霁可以接受南毅带来的吃的,南映栀就密切关注,他是否有贪嘴,把自己吃撑。
知悉孕期多吃长胖,可能造成难产,云霁即使惦记南毅带来的重口美食,也严格照着她标准,每日不超过限量。
“哪儿有,”他略感冤枉,“我可每日,都按照你的规定来,兰芙可以作证。”
一直都装聋作哑的兰芙,听南映栀问一句“兰芙,是这样吗?”,果断发声。
“是的,小姐一直听您的话,没有多吃将军带来的话梅。”
得到确认,南映栀百思不得其解:“那你肚子咋这么圆?分明这会儿,应该不会如此显怀才是……”
“小栀子,莫忧心,”一手握住她要去掐眉心的指尖,云霁另一手,安抚似的,覆上腹部,“李院判说,可能是双胎。”
“双胎?”未曾料到他真一下怀上俩,南映栀大为震惊,“就是说,你肚子里,有两个娃娃?”
原先还担忧她会觉得双胎不祥,云霁见她神色惊喜,不由跟着笑将起来:“应该是。”
感觉缘分来得过于突然,南映栀脑中发蒙,“倏”一下站起来。
听云霁紧张问“怎么了”,她摆手让他别惊慌,话语磕巴:“没事,我就是太激动了,给我缓缓,给我缓一缓。”
见她踱来踱去,晃得自己近乎眼花时,终于停下,云霁问:“缓过来了?”
悠长呼出口气,南映栀在原地站住,冲他颔首,同时关心他情绪是否有跟着波动:“我大概冷静下来了,你呢?”
云霁平铺直叙:“我既然可以面不改色,告诉你这讯息,不恰恰证明,我已然接受了么?”
隐隐感受到略嫌弃自己情绪失控,南映栀不由问他那时心里实况:“你听见李院判断言时,也是这般镇定自若么?”
忆起自己忐忑一瞬,又放平的内心,云霁话语极轻:“没你激动的时间长。”
南映栀甘拜下风:“那的确你接受能力比我强。”
感觉她所言属实,云霁默默颔首:“毕竟他们无论什么样,都流淌着你的血脉,我怎会接受不了?”
想着怀双胞胎麻烦,南映栀弯下腰,与他平视:“李院判有说,如何保胎一事么?”
“他叫我挑补身体的吃,多动弹,少窝着,”
云霁摊手,示意自己并非故意不遵医嘱,“但天太冷了,我寻思,待暖和些,再出去也不迟。”
南映栀话语感慨:“别人怀一个,都难受得喊爹唤娘,你这,怕是要把祖宗十八代都叫出来。”
“不必那般麻烦,”云霁眼睛若能说话,定在歌唱甜蜜童谣,他嗓音压低,似在说悄悄话,“有你,足矣。”
努力忽略他们甜言蜜语,兰芙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感觉自己还是出去比较好。
不知她窘境,南映栀吻云霁,还弄出“啵”一声脆响:“辛苦你了。”
“唔,”被她亲得脸颊一阵滚烫,云霁轻轻推她,目光闪躲,“兰芙在呢。”
“没事,”揪着他雪白肌肤,南映栀落下热烈印记,“她会装作听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