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夏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
可能是跟聪明人玩多了,厉夏也变得聪明了起来,简单理解起来,就像当初的高价口罩和蔬菜一样,资本可不在乎时间和场合。
一旦你破坏了他们发财的机会,自然要想办法针对你。
张家兄弟两人确实高兴早了,他们目的性比较明确,对于这方面的争斗,还是太嫩了一点。
他们如果什么都不做,可能贵族还能够给他请功一个苦劳,不至于升官发财,但也有不小的奖赏。
此时他们两个依旧没有想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是完成了大王的吩咐吗?虽然没有全部完成好,但也完成了一大半,为何这些贵族们这么痛恨自己。
不请功就算了,竟然还想给他们治罪。
如果仅仅是一名贵族这么想的就算了,接下来又有不少人开口指责张家兄弟,他们像是早就琢磨好了一样。
不过以两人的性格,肯定在厉夏没回来的时候,两人就忍不住炫耀了,并且把自己的功劳以及厉夏的吩咐说出去了,不然这些人也不可能临时想出来针对的。
果然多嘴的人容易犯错,自己给自己惹麻烦。
有时候管好自己的嘴,其实就是为了自己。
毕竟祸从口出的道理,两人太年轻还是没能领悟啊。
“两位廷议郎在洛国的时候,大肆挥霍,生活奢侈无度不说,还到处收礼,败坏我炎国的声望。
请大王惩罚两位廷议郎,罢免他们的身份,赶出炎国以儆效尤。”
“他们在洛国喝醉了,到处抱怨对大王的不满意,这可是以下犯上。”
“他们私自承诺那些来炎国的平民,只要来炎国,按照人头计算,不管是老人婴儿,都有五亩的土地。
私自分配田地,此为大罪,不可轻易原谅。
而且新来的人都奖励田地,让炎国原本的平民又该如何去想,无功而得田地,会引发平民的不满。
还望大王三思。”
“洛国一直有侵吞我炎国之野心,而两位廷议郎在出使洛国的时候,竟然勾结洛国贵族,提高粮价不说,还私自收两成利益。
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应该杀鸡儆猴。”
……
只是这一会的时间,这些老牌贵族就列举出来了十多条两人的过错。
此时两人再也笑不出来了,甚至开始恐慌了起来,原本的大功劳,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模样。
“那是计谋,你们怎么还当真了呢?”
两人着急的解释了起来,但是人家就是死死抓住过错,根本就听不到两人的解释。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给厉夏下跪。
“还请大王明断,这些皆为计谋,怎可因为计谋而定罪,应该以结果来看。”
“没错!大贤曾有言:目的只有一个,手段有无数个。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皆为审时度势,不能以手段评判目的。”
……
厉夏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他们知道张家兄弟两人,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出使洛国的。
但是他们忽略这一点事实不提,死死地抓住那些事情不放,想要让厉夏给他们定罪。
他们这是针对张家兄弟两人吗?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针对厉夏这个大王啊。
上次廷议的和稀泥,让贵族生意的问题,到现在还没有彻底的平静下来,结果就发生了这件事,他们怎么可能继续吞下这口气。
厉夏忽略了这些人的决心,以前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毕竟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能掐会算,思考的那么周到。
如今听了贵族的激烈反对,才想明白其背后的目的。
但是张家兄弟两人不能治罪,不仅不能治罪。还要给奖赏才可以,这样大家才敢为他做事。
如果厉夏把两人就这样的给抛弃了,谁还敢为他做事啊。
于是看了一下江夫子,示意他站出来和老贵族们对着干,厉夏可不能轻易下场,一旦厉夏亲自下场的话,那么这件事性质可就变了。
而且他亲自下场,那就意味着决赛了,只能赢不能输。
一旦输了的话,这两人就真的保不住了,也是最后的宣判。
但是江夫子他们下场就不一样了,他们就算是输了,厉夏还有一关卡着呢,也算没有彻底的输。
同时身为大王,其实更适合当裁判,不适合亲自下场成为运动员,这样他可以偏向江夫子他们那边,但是绝对不能成为江夫子那边。
见厉夏看过来的目光,江夫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厉夏的想法。
“敢问诸位,两位廷议郎奢侈无度,骄傲跋扈,收受贿赂一类的,诸位都是从何而知的?”
“自然是从洛国那里知道的。”
江夫子又不忙不乱的说道:“既然你们都说了,洛国对我们敌视,为何诸位还要相信洛国的话呢?
听信敌人的话,算不算听信谗言污蔑忠臣。而且你用他国的传言去质问本国的臣子,诸位是何居心?”
“你……他自己回来后都说了。”
江夫子的话,依旧是那么的犀利,这样一来的话,厉夏也就放心了。
这话也直接将了他们一军,说他们宁愿相信敌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人。
江夫子看向两人,两人直接摇头否认,“我没有,不是我,别胡说……”
虽然都是名士,但是他们一个领悟的是信口雌黄,一个是口蜜腹剑,说这样的话,对他们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身为纵横家的门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基操,并不会像一些古板的儒家那样有负担。
主打的就是只要我道德底线低,道德就约束不了我。
你还别说,以他们的性格,厉夏绝对是有理由相信他们会这样炫耀的,但是他们不承认啊。
关键还是江夫子的配合,江夫子情愿跟他们演戏,不过江夫子也没有心理压力,毕竟他昨天刚回来,确实不知道,不然他一个泰斗做小人多难听。
现场询问的话,两人都已经知道了贵族说他理由,怎么可能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