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断有新近加入的武林高手,经过连日的比武竞技,平棘湖畔的轩台上依然有二十多位高品级的武士还未登场较量。
莫小丰和陆冲来到湖边不久,封瞻也赶到了。他将陆冲拉至一旁,悄悄不知说了些什么。陆冲便过来同莫小丰打了声招呼,朝轩台那边走了过去。
“令妹还是要劝他上场比武吗?"莫小丰见状,问封瞻道。
封瞻也不隐瞒,点头说道:"是啊,要是被叶寻那小子争得了桃李盟主,李鱼川的脸可就丢大了。"
莫小丰望着湖面上正在竞技的二人,好奇地问道:"怎么,李公约请的那位高手还没到吗?"
封瞻会错了意,摇头叹道:"听说前两日便到了,可惜也败在了叶寻手下。"
莫小丰一怔,随即省悟过来封瞻说的可能是不商,便问道:"不商现在哪里?能陪我去见见他吗?"
封瞻一脸茫然,转头望着轩台,说道:"待我去问问羽衣,看她知不知道?"
"不用麻烦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莫小丰注意到轩台上仍是封元量会同慧皎大师,封羽衣两位评判在主持比武,摆手对封瞻说道,"今日怎么不见李公?"
"李公兴许有别的事吧。"封瞻不很确定地答道。
二人正说话间,忽见封羽衣在和陆冲交谈了几句后,朝这边走了过来。莫小丰想起紫苏曾说过封羽衣怀疑雪隼就隐藏在他的随行人员当中,便存了向她打听究竟的心思,主动迎了上去,拱手问道:"封小姐是来找我的吗?"
封羽衣似乎仍未能说服陆冲登场竞技,边敛衽还礼,边说道:"小女确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原公出手相助。"
“哦?假如我猜的不错,封小姐是想要我劝说陆冲登场竞技吧?"莫小丰扫了一眼陆冲,含笑问道。
封羽衣苦笑着点点头,解释道:"听李公说,这位陆先生乃是江左灯草的高足,小女不才,虽曾翻看过不少的武林秘籍,可还从未见识过江左抱朴一门的玄妙功夫,因此力劝陆先生上场竞技。可陆先生却说,他身负护卫太原公之责任,不便当众和人争斗。。。"
不等她把话说完,莫小丰即笑着打断她道:"依我看,封小姐大概不只是为了想见识一下陆兄的功夫吧?您是不是另有忧虑之事?"
封羽衣眨眨眼睛,伸手相让道:"请借一步说话。"待与莫小丰来到一无人之处,方施礼说道:"太原公既然已经听说了,小女子便如实相告:实是因为事情出了点儿岔子,迫不得已想求陆先生出面救个急。您放心,陆先生如果不愿和叶寻直接交手也行,只需他答应登场竞技,拖延个一两日即可。"
听她这么一说,多半应是种长乐那边出了点状况,难以及时来到李鱼川。莫小丰思忖着,对封羽衣说道:"封小姐不必担忧。陆冲不愿当众亮相,自有他的道理,倒也无需勉强。至于叶寻做不做得了这'桃李盟会'的盟主嘛,或许我可以帮上你的忙。"
封羽衣哑然失笑道:"太原公说笑了吧。难不成您还想上场去和叶寻过上两招不成?"
莫小丰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自有我的办法,保管能叫叶寻知难而退,你信不信?"
封羽衣看他说得笃定,不禁也疑惑了起来,盯着莫小丰问道:"太原公此话当真?"
“在你这位'武林女博士'面前,我怎会打诳语?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莫小丰拍着胸脯说道。
因见封羽衣屈身要施礼拜谢,他忙伸手搀扶道:"不过嘛,我也有一事想求教于小姐,望小姐能如实相告。"
"不敢当求教二字,太原公请讲。"
"听闻某的随员之中有一行迹可疑之人,不知此人是谁?"莫小丰委婉问道。
封羽衣一怔之下随即辞谢道:“目下还只是些许疑虑,不便指名道姓吧。小女已请兄长暂充太原公护卫,您只须警醒些就好,也不必太过介意。"
"那就多谢封小姐了。"莫小丰听她如此说,也不勉强,拱手道谢道。
封羽衣既得到了莫小丰的允诺,遂不再逗留,当下以竞技尚在进行,自己不便离开太久为由提出告辞,转身返回了轩台。
莫小丰和陆冲,封瞻等人在湖畔又观看了一阵子比武竞技,渐渐觉得眼皮发涩,头脑昏沉沉的,有些支撑不住,便向陆,封二人打了个招呼,要回叠翠院补上一觉。封瞻因受到封羽衣的叮嘱,要他寸步不离地守在莫小丰身边,也以昨夜未睡为由随他一同回到了叠翠院。
由于连夜奔波,加之遭人劫持,多少受了些惊吓,莫小丰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绵长。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犹在呼呼大睡之际,忽然听到耳旁有人急促地呼唤:"太原公醒醒。。。"
莫小丰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依稀辨认出站在床边的是封瞻,嘟囔着问道:"怎么了?"
“舍妹刚刚传讯来,请您随我到平棘湖边去一趟。"封瞻低声说道。
"谁?"莫小丰翻身坐了起来,揉揉眼睛,问道。
"羽衣请您立马到湖边去一趟。"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莫小丰留意到床边点着灯,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问道。
"已过子时了。"封瞻为他拿来衣袍,又要蹲下身侍候他穿鞋。
莫小丰边更衣,边问道:"三更半夜的,令妹要我去湖边做什么?"
"好像是遇到了件极麻烦的事,非得太原公出面才可化解。"封瞻似乎并不了解详情,含混答道。
莫小丰更换好袍服,向房外走了几步,吩咐道:"叫上陆冲一同去吧。"
"大都督,小的已在此候着了。"房外传来陆冲的声音。
莫小丰再不说话,带着封瞻,陆冲二人蹑手蹑脚地离开叠翠院,迅速朝平棘湖边跑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从叠翠院内又闪出了一道黑影,悄悄尾随上了三人。
月色如银,洒落在才恢复了宁静的湖面上,映衬出两条长长的黑影。
"请教尊驾高姓大名?深夜邀某至此,不知所为何事啊?"其中一人首先问道。
站在他对面的另一人并不答话,只望着对方,反问道:"叶寻?你是薛清念的徒儿?"
"不错。前辈认得家师?"叶寻的口气缓和了些。
"唔,谈不上认得,老夫只不过和你的师兄有些过节而已。"对面那人淡淡说道。
"我师兄?"叶寻困惑不解道。
"小子,老夫想和你过过招,如果侥幸胜了你一招半式的,你须得立即离开李鱼川,如何?"那人不再多言,直接提出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