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
曹长青和顾剑堂得知了探报兵的来意后,曹长青就断言河地一定会失守。
果然,才有三四天的时候,就有河州的探子来报,河地果然已经失守,只有少量的漏网的守军,从东面逃入城来。
紧接着,又有其他探子来报,河地被徐风年带兵占了,其中的守军死了二三千人,还有六千多人降了,却被徐风年活埋!
曹长青和顾剑堂二人俱是大惊!
“这可如何了得!”顾剑堂惊呼一声,又道:“河地我们好不容易才夺得,河州的粮道运输全占着河地了。”
“河地一失,我们又跟一开始一样,要断粮!这次再断粮,必定引起兵变啊!”
曹长青没有说话,但也很急,只在厅上来回踱步。
河地的重要性他怎能不知,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的多。
没了河地,粮道又断了,虽然现在城里运了很多粮食进来,但顶多只能顶得住一两个月的消耗,总不能去搜刮百姓吧!
没了粮食,要是徐风年再继续强攻,河州坚持不了多久,必破。
“不行,必须把河地给夺回来。”顾剑堂忽然急道:“官子,你守城主城,我这就带兵前去河地。”
曹长青道:“顾将军别急,北凉兵巴之不得我们出城迎战,你去打河地,那多是平原之地,岂不是又要被浮屠军撵着打吗?”
顾剑堂道:“河地失了,河州主城必破,主城一破河州就等于没有了,那时候还不是死?”
“难道你还指望着投降或者其他办法?”
“与其这样,倒不如趁现在,徐风年刚刚夺得河地来不及整顿,就在他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去打场血战。”
“夺回河地,活,夺不回河地,死。”
“与其等死,又陷入没粮的窘境,为什么不现在就去争取一下呢?”
曹长青道:“顾将军,没人比我更了解粮食的重要性。”
“徐风年就算没站稳脚跟,那也是早做好准备的了,就等我们去。”
“何必送死呢?”
顾剑堂问:“那粮食不要了?”
曹长青顿了顿道:“我们要的是粮食,就指望着靠河地运输粮食,对不对。”
顾剑堂道:“这不是路人皆知吗。”
曹长青接着说:“那顾将军,请问有放着的现成的粮食,你想不想取呢?”
顾剑堂一怔:“什么?”
曹长青道:“陈之豹用计夺河地,徐风年最怕陈之豹有功劳而且盖过他,所以也跟着亲自前去抢功了。”
“这么一来,他大本营,岂不是空虚了些?”
顾剑堂一怔,喜道:“对对对......”
“官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既然徐风年和陈之豹都在东面的河地。”
“我们便可趁此机会突袭徐风年南面的大本营,听说那里的储粮,可供徐风年十几万大军一年的消耗。”
“我们夺得那批粮食,至少可保河州两年不缺粮食。”
曹长青笑了笑,顾剑堂也笑说:“那咱们就今天夜里,带兵突袭徐风年大本营如何?”
曹长青道:“虽然徐风年和陈之豹都不在,那的兵力也减少了一半,但他们始终还是北凉兵,而且不可能没有将军智士坐镇。”
“此战若不胜,我们可就悬了,需得小心行事。”
顾剑堂道:“官子有何计策你且说,咱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曹长青示意顾剑堂附耳过来,只轻声道:“顾将军,此事就只你我二人知道,千万不可被第三人知道,方可成功。”
“咱只需要如此如此......”
......
且说河地。
徐风年入土城,马上就下达命令,严防四处,河地不能再失去了,没了河地,曹顾二人就又断了粮,就又可以好好蹂躏他们一番了。
没几日,夜里,只见河州东城墙上隐约有火光闪动。
宁峨嵋前来帐中禀道:“主帅,城门上有火光乱闪,没有规则。”
“河地乃关键要紧处,曹顾二人必定是想要趁夜来夺营寨,需加紧夜里驻防。”
徐风年笑道:“我就怕他们不来呢,所以我就在这河地等着他曹长青和顾剑堂。”
“嗯......不过宁将军你倒是提醒了我。”
“曹长青确实是诡计多端,要是夜里来,看不清到是个问题。”
“下去,把夜里巡逻的人数增加两倍,还有,把火把也加些,城门处和水路,给我盯紧喽。”
自此,河地这边,一到夜里,方圆五里,和白天没有什么区别。
可令人不解的是,河地接连几天,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奇怪了。
所有人都在想,曹长青和顾剑堂就这么放着河地不管了吗?河地这么关键的地方,他们就不要了?他们难道又准备好了再一次被围,再一次挨饿了?
不过这次,徐风年可不想围城了,只要他们不来,徐风年用不了多长时间,马上就要强攻。
徐风年这日聚集了众将领,正在帐中商议,准备取一个时间强攻河州时。
传令兵忽然来报:“禀报主帅,不好了!!!”
“曹长青顾剑堂调集了河州全部兵马,准备猛攻咱大本营了......”
帐中,众大小军士将领都吃了一惊,陈之豹一声不吭,徐风年震惊道:“你说什么?曹顾二人去打我大本营?”
传令兵道:“对,他们下令了,是要决一死战。”
军帐中吵嚷起来,宁峨嵋急忙禀道:“主帅,请速速下令带兵杀回去。”
“魏先生一定能撑得到我们支援过去的,事不宜迟,请主帅速速下令......”
其他军将也都附议,陈之豹就冷冷看着。
徐风年口中念念有词,自顾自在军帐中走了起来,神色有些慌张。
徐风年看向陈之豹,陈之豹却无动于衷,闭目冥神,和军帐中商量着各种支援路线的将军们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陈之豹,我大兵营被袭了,你一定心里乐开了花,才这么淡然吧?”徐风年眯着眼问他。
陈之豹这才开口:“怎敢。”
徐风年问:“你看着不像是不敢啊,你说说,换了你是我,你怎么做?”
陈之豹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主帅,曹顾二人,可是倾巢而出啊。”
众将听罢,心想真是说了一句废话,又开始议论起来。
徐风年却沉思半晌,忽然一摆手:“对了,倾巢而出。”
“曹顾二人把大部队调往南面打我大本营,是要决死一战了。”
“可那只是个营寨,他能夺我的,我不能夺他的?”
“我们这就派兵从东门强攻,夺他主城。”
“营寨他还不一定拿的去,就算是拿去了,营寨换城池,我们可是划得来得很。”
“到时候,曹长青和顾剑堂,就真成丧家之犬了哈哈......”
话毕,徐风年下令:“传我令去,三军集合,准备夜打河州东门......”